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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的心跳驟然失序, 不敢動彈,愣愣地望著前麵會議成員腳上的皮鞋,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那皮鞋上的一粒灰塵, 綿軟輕飄落不到實處, 又仿佛被電擊了一樣, 腦子裡一片空白。
隱約好像聽到紀曜禮哼笑了一聲, 在他的唇角微微觸碰一下過後, 然後拾起筆,直起身體,繼續和身邊人交談。
林生的臉頰發燙, 現在定是紅得不行, 沒法見人, 他想著要不就這樣蹲著吧, 下麵還可以隨意動動, 不用罰站。
最重要的,要是等會紀哥哥的筆又落下來, 他是不是又能……
啊林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捧著自己的臉頰, 蹲在地上胡思亂想, 還不住瞥向紀曜禮的褲腳, 眼裡滿滿都是期待。
直到紀曜禮用鞋子蹭了蹭他的鞋麵,催促他起身, 林生這才失望地站了起來, 扶著桌子, 腳都蹲麻了,他的嘴巴微撅,時不時地覷一眼紀曜禮。
好好工作不好嗎?
更過分的是還撩完就跑。
紀曜禮說話時,目光也不自覺地掃過他的臉,林生朝他抬抬眉毛,意在問他,我可以出去了嗎?
哪想紀曜禮把目光挪開,沒事人似地繼續談話,剛才的小動作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反而給他打了氣似的,工作越發起勁。
林生呼了口氣,吹了吹頭頂的碎發,還是覺得悶熱難耐,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就吞了。
正在和紀曜禮談話的那個大叔,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動作,“你……”
林生咂咂嘴,喝完了才想起自己一個“禮儀”不該喝老總的杯子,他忙把杯子放回去,背崩得老直。
安謙輕咳了兩聲。紀曜禮也發現了,嘴唇微不可察地彎了彎,不在意地和大叔繼續交談,“最近國內上映了一部科幻電影,它在北美那邊也受到廣泛關注……”
大叔邊聽,邊忍不住瞥了眼林生,又瞧了眼紀曜禮,薰霖的老總對待員工可真是親和啊。
直到大叔的注意力沒有放到林生身上後,後者總算才鬆了口氣。可這懸著的心還沒放下,林生的身體忽然一僵—
因為他發覺自己垂在桌下的手,忽然被人牽住,不用想,肯定是身邊那個談笑自若的紀某。
林生緊張地看了眼身邊一眾大叔,好像沒有人注意到二人手上的動作,但還是太刺激了,他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住,誰要是突然起身,就能看見他們倆緊牽的手。
林生麵色不改,手下想要掙脫開,他不敢低頭,因為攝像頭就在領結裡,要是被麥子姐他們看到,甚至被全國觀眾看到,他該羞死了。
可紀曜禮牢牢地捉住他的手,不給他任何掙脫的機會,林生動作不敢太大了,生怕被彆人發現,眯著眼睛瞧了瞧紀曜禮,見他神色淡然,看上去正直穩重,誰能知道他私下竟是這樣粘人呢。
林生泄了氣,任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指尖玩弄,帶著漫不經心的味道,將體溫由掌心傳遞給他,燙得他服服帖帖的。
站在一旁的安謙把二人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衝著紀曜禮的後腦勺,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
騷。
會議在林生緊張又充滿回味的等待中,結束了。
紀曜禮終於念念不舍地鬆開牽著他的手,起身相送會議成員,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以後,麥子姐等人才扛著相機進來。
紀曜禮怔了下,看到相機上《餘生有你》的Logo,“您好……”說著他看向林生,後者摘下領結,把攝像頭摳出來給他看了眼:
“節目組說要拍些片花當預告片,剛才在玩隱形攝像頭呢,要求是給你一個驚喜。”
紀曜禮這才反應過來,難怪本來應該在家裡休息的林生,會忽然出現在公司,還換了身打扮。
麥子麵露興奮,顯然是對剛才的拍攝非常滿意,拍了拍林生的肩膀,“恭喜啊,兩個任務都完美完成。”
林生想到剛才那桌子下的偷吻被他們給看見了,特彆不好意思地捂臉。
紀曜禮對他問道:“兩個任務?除了驚喜還有什麼?”
林生小聲道:“還得讓你情不自禁的親我。”
難得的是,紀曜禮竟然耳朵也紅了,“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節目組又拍了段二人的采訪,然後交代一下第一期的拍攝日期,離開了薰霖傳媒。
林生既然來了一趟,就乾脆在公司陪紀曜禮上一天的班。二人一起回了頂層的辦公室,快進門的時候,跟在身後安謙低聲道:
“林先生,剛才司機聯係了我,說已經親自將您的弟弟送回了家,是您舅母親自下樓來接的。”
林生笑了笑,“辛苦安助理了。”
安謙交代完畢後,將辦公室的空間留給了二人。
身後的門合上,紀曜禮揉了一把林生的頭發,“你啊,剛才突然出現在會議室,真的……”
林生靠近他,“真的怎樣?”
紀曜禮環住他的腰,幾乎是把他抱起來,就近靠到書櫃的牆上,讓他蜷縮在自己的臂彎之下,紀曜禮親了下他的額頭,不夠,又親了下他的鼻尖,仍覺得不夠,深情地含住林生的唇,纏綿了好一會兒,方才放開,他熾熱的呼吸打在林生的臉上:
“真的不想再看那些糟老頭了,想像這樣肆無忌憚地親親你。”
林生掐了一下他的腰,“你剛在辦公室撿筆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
紀曜禮的聲音裡透著委屈,“那能怎麼辦,我也控製不住的。”
林生靠在書櫃上,想到他昨天確實期待了好久,結果被蔡思明的突然出現給打斷了,自己說了要好好補償他。
他記得這書櫃後有一個休息的房間。於是摟住紀曜禮的脖子,“紀哥哥,我先進去休息,你忙完了來找我?”他撫摸著紀曜禮後頸的絨毛。
紀曜禮聞言,瞳孔驀地變深邃,他的聲音沙啞起來,“我忙完了。”
林生抿嘴朝他笑笑。
紀曜禮拿起書櫃的上的遙控器,對著門口摁了下,朝著秘書室的玻璃窗上的活動窗簾拉上,門也智能上鎖。
他隨意地把遙控器往後一拋,托了一把林生的腿,讓他盤在自己的腰上,在他耳邊道了聲:“我們不去房間。”然後走到辦公桌邊,把林生放到桌上。
桌上堆了不少文件,紀曜禮把文件趕到一邊,迅速拿起桌上的雜物,一股腦地塞到抽屜裡。抽屜被打開的時候,林生又一次見到那個帶鎖的木盒。
林生來不及細想,紀曜禮的吻又迫不及待地落下,吮得他暈暈乎乎的。林生伸手抵了他一下,“唔,我們在這嗎……”
他縮到紀曜禮懷裡,抱住,“你身後這麼大的落地窗,都讓人看見了。”
紀曜禮一把扯掉自己的領帶,西服外套也扔到一邊,揉著林生的耳垂,“薰霖樓層是周邊建築最高的,我們旁邊就是天空,誰看得見?”
林生紅著臉輕嗯一聲,然後伸手解紀曜禮的皮帶,紀曜禮手裡動作也沒停,褪下林生的衣物,還會伸手摸摸林生的背心,感受他的體溫,“冷不冷,要不要把溫度開高一些。”
林生搖了搖頭,剛幫他把褲子拉下一點,紀曜禮就把他摟住,自己坐到老板椅上,讓林生坐到他的身上。
紀曜禮的呼吸變得沉重,“生生,上次說,你坐我身上……”
林生捧著他的臉蛋,親了一口,“好”字剛溢出齒邊,林生就有些急切地靠近他,紀曜禮安撫地摟了摟他,然後從抽屜裡拿出用品,慢慢地做著準備工作。
林生一直靠在他的胸口,忍得受不了的時候,在他鎖骨上小咬一口,自個兒又舍不得,還要心疼地舔舔。
林生脹得難受,“紀哥哥……”
紀曜禮哄著他,“這次慢慢的,彆急,不然又弄疼了你,心疼的是我。”
林生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
紀曜禮忽然說:
“生生,我上次就意識到,我好像從來沒有你的簽名。”
林生嘴裡嘟囔著:“這時候說什麼簽名啊。”
紀曜禮的目光驟然深邃,“用嘴在我身上簽好不好?”
林生癡癡地看著他,然後傾身親吻著他的喉結,柔舌畫著字符。
終於聽到紀曜禮在他耳邊低磁的一聲,“可以了。”
林生朝前移了一點,坐了下去。
……
……
因為是麵對麵,辦公室裡的光線又很好,拋開一開始的難為情,他們將彼此麵上的陶醉,動情,極致的快感儘收眼底,是自己讓愛的人那麼快樂的啊。他們交換著汗水,吻了一次又一次。
“呃……”林生把紀曜禮的腦袋用力抱在胸口,光潔的腳趾抓著地上的毛毯,林生的眼眶有些泛紅,“紀哥哥,我不行了,我沒力氣了。”
紀曜禮聞言托著他的腰,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身上,林生咬著下嘴唇,幾乎是癱在紀曜禮的胸口,嘴裡發出隱忍的嗚咽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