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但他卻直接影響了唐峭走劇情。要是沒有他的針對,唐峭起碼能白躺五年。

這事還得從唐峭初入天樞那年說起。

那一年她覺醒靈脈,和女主唐清歡同時進入天樞,在玄鏡真人座下修習劍術。身為女主,唐清歡在劍術上的天賦極高,而沈漆燈的存在,就是用來體現這一點。

沈漆燈出身世家,資質與天賦皆屬上乘,是公認的不世奇才,即使在人才濟濟的天樞也極為罕見。

原本的劇情裡,他會在當年的宗門大比上與唐清歡展開一場精彩的比試,讓眾人發現唐清歡的驚人天賦。

但不知為何,他注意到了站在唐清歡身旁的唐峭,並點名讓她上台比試。唐峭當時對沈漆燈並無了解,想著反正這人跟主線劇情沒什麼關係,比一次也無妨,於是便接受了沈漆燈的挑戰。

結果她和沈漆燈打成了平手。

這個結果震驚了在場眾人。唐峭心感不妙,連忙在之後的幾場比試中收斂鋒芒,雖然最後順利蒙混了過去,但卻由此招惹上了沈漆燈這個大麻煩。

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從那以後,沈漆燈開始處處針對唐峭。而唐峭也被他激起了好勝心,再加上屢次被他壞了好事,新仇舊恨算在一起,打得那叫一個不遺餘力。

這十年間,無論是擂台比試、還是秘境奪寶,隻要這兩人在場,必定鬥得不可開交。

到了如今,隻要一看到對方的身影,二人便會自動進入警戒狀態。

就連那隻蠢烏鴉都知道,唐峭最大的敵人不是女主,也不是男主,而是沈漆燈。

可惜他們鬥了十年都沒有分出勝負,眼看著唐峭就要回去了,從此次元相隔,這對宿敵間的勝負怕是永遠也看不到了。

烏鴉遺憾地搖搖腦袋,開始梳理胸前的羽毛。

與此同時,唐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該如何處理沈漆燈?

怎麼說也鬥了十年,就算不能在臨走前徹底打敗他,起碼也得給他留點“特彆”的紀念。

最好是能讓他銘記於心、終身難忘,既困擾又惡心,每每午夜夢回之時,隻要想起這個紀念品,都會被折磨得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能達到這種效果的,隻有精神攻擊了。

唐峭思來想去,深思熟慮,就這樣枯坐了兩個時辰。直到萬籟俱寂,連烏鴉都開始打瞌睡了,她突然打了個響指,興奮地脫口而出——

“有了!”

烏鴉頓時驚醒:“有了?什麼有了?”

唐峭沒有理它,徑直走到案前,攤開一張空白信箋,提筆蘸墨,洋洋灑灑寫了起來。

【書寄沈漆燈:見字如晤】

唐峭這一舉動,令烏鴉百思不得其解。它等了一會兒,見唐峭仍然沒有停下,忍不住伸長脖子朝信箋望去,一行秀逸小字隨之映入它的視線。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看到此句,烏鴉頓時瞪大眼睛、渾身一抖,驚愕地大叫出聲。

“這不是情詩嗎?”

“對啊。”唐峭頭也不抬,“你看不出來這是封情書?”

“情情情書?!”烏鴉的舌頭都要打結了。

“對,情書。”

唐峭沒有理會大驚小怪的烏鴉,繼續埋頭寫信。

半個時辰後,她終於放下紙筆,滿足地伸了個懶腰:“好了!”

烏鴉連忙湊過去細看。

這的確是一封情書。

而且還是一封情真意切、字字珠璣的情書。

信中無一處談及情愛,卻又處處都是情愛。不同於唐峭以往果斷淩厲的作風,這封情書筆觸細膩,字裡行間充滿了繾綣柔情,仿佛一名女子正在輕聲細語,娓娓訴說著自己的綿綿情意。

一想到唐峭對著沈漆燈說出這些情話的場景,烏鴉瞬間感到一陣惡寒。

“看不出來,你居然喜歡沈漆燈……”

“我喜歡他?”唐峭嗤笑一聲,“除非我被奪舍了。”

烏鴉不解:“那你特意寫這封情書乾嘛?”

“當然是為了惡心他。”

唐峭將信箋放在窗下吹風,等上麵的墨跡晾乾後,又將其仔細折疊好,裝進信封,最後以火漆封緘。

烏鴉還是不明白:“你確定一封情書就能惡心到他?那他也太不堪一擊了吧?”

“彆人寫的情書當然不能,但這封情書不同。”唐峭撫摸著信上暗紅色的火漆,眉眼彎彎,語調輕快,似乎心情很好,“這是我寫的。”

他們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沈漆燈——在想要打敗她這方麵。

以沈漆燈的性格,一旦他看到這封情書,一定會忍不住懷疑,情書裡的內容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們每次廝殺的時候,唐峭又是否懷著這種隱秘微妙的心情,以至於在廝殺的過程中分神、甚至是沒有使出全力……

隻要一想到沈漆燈會為此糾結扭曲,唐峭就開心得不得了。

儘情折磨自己吧,宿敵!

唐峭吹了聲口哨,一隻金色靈鳥於空中凝結而出。她將信封塞入靈鳥的嘴裡,然後道了聲“去吧”,靈鳥便撲扇翅膀飛出了窗外。

天際已經泛出一線魚肚白,唐峭看著靈鳥逐漸遠去,臉上神色一片輕鬆自在。

*

最後這整整一日,唐峭是在床榻上度過的。

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實在閒得無聊就翻出話本看一會兒。

就這樣癱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月懸高空,她終於不急不緩地走出竹樓。

竹樓外是一片茂密的草坪,兩側排布著錯落有致的高樹,樹上棲息著些許鳥雀,吱吱喳喳,叫聲很是清脆。

唐峭走到樹下站定,遙遙望著山道的方向。

樹影婆娑,星輝點點,清冷的月光像流淌的水銀,將她的眉眼映照得格外柔和。

“準備好了嗎?”烏鴉語氣緊張。

唐峭很淡定:“當然。”

“好,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殺上來了……”

唐峭也是這樣想的。於是她拔出佩劍,聚精會神地等待主角到來。

一個時辰後。

山峰上仍然隻有一人一鴉,還有那些嘰嘰喳喳的鳥雀們。

唐峭早已收劍入鞘,她打了個哈欠,困倦道:“怎麼還沒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烏鴉:“不至於吧?再等等。”

又過了一個時辰。

唐峭開始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烏鴉:“你確定他們今晚會來?”

“當然,我可是係統!”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烏鴉也覺得古怪,於是扇動翅膀,飛至高空,“你先待在這裡彆動,我下山看看……”

話音未落,一股肅殺之氣忽然席卷了整座山峰。

枝頭鳥雀驚起,風聲颯颯,空氣中無端彌漫起刺骨的寒意。

唐峭鬆了口氣:“終於來了。”

隨著寒意漸濃,一道頎長身影無聲出現,慢慢進入唐峭的視野。

漆黑勁裝,高挑挺拔。

利落柔順的黑發用一根銀色緞帶高高束起,發尾隨著他的步伐左右搖晃,垂下的緞帶在黑暗中劃出銀白弧線,透著說不出的張揚恣意。

即使夜色朦朧,月影疏淡,仍然掩蓋不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過於漂亮的麵孔。

薄唇挺鼻,線條鋒銳,眼尾窄而細長,美麗到近乎銳利。本該是極具攻擊性的相貌,但瞳孔卻清潤通透,睫羽半垂的時候,像繁星映入潭水,粼粼易碎。

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麵容,唐峭不由微微一愣。

……沈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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