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轉過頭來,看到唐婉,哈哈一笑,“我就說唐心這臭丫頭跑什麼呢,原來是搬救兵了。唐婉,你雖然是我姐,可也沒權力管我看爺爺的事情吧。我可是大老遠從燕京專程過來看看爺爺的病情如何了。你當初不是說請了專家給爺爺治病麼,怎麼爺爺的病情沒見好,隻是越發厲害了呢……你聽聽,爺爺都在喊誰了。”
唐婉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冷冷說道:“這些不用你管,你來看爺爺,已經看過了,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嘖嘖,我的大姐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熱心來看望長輩的弟弟呢,好歹留我吃個中午飯什麼的吧”,唐璜搖了搖手指。
這時候,一隻沒聲沒響的楊辰慢悠悠走到不斷嘶吼狀態的唐老爺子麵前,在兩名女護士詫異的目光中,楊辰的一隻手輕輕撫在了老人後頸上。
不知怎的,剛一眨眼,老人就停下了喊叫,昏沉沉地就坐回到了輪椅上,憨憨地睡了下去。
正與唐婉拌嘴的唐璜,也蹙著眉頭,幾分尋思地望了過來,場麵一下子安靜了。
楊辰抬起頭,微微笑道:“彆擔心,隻是借用老人家的安眠穴,幫他睡一覺,我們也好休息休息,吃午飯不是,時間也不早啦。”
唐璜上下打量了楊辰半晌,怪笑道:“我說呢,大姐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找個男人,原來……喜歡小年輕這口。小夥子,你是學中醫的麼,莫非那是點穴?”
“唐璜,你不要滿嘴胡說,楊辰是我朋友”,唐婉寒聲道。
楊辰攤攤手,“隨你怎麼想吧,你不是說要留這裡吃個午飯麼,那現在就走吧。”
唐璜咧嘴道,“有意思,不過我現在又不想留這裡吃飯了,唉……看著我最敬愛的爺爺變成這樣,我哪有心情吃飯,還是你陪著我大姐吃吧,好好安慰安慰我大姐。”
說完,又轉頭對唐婉道:“大姐啊,我發現這江南的地方就是比燕京那頭好啊,空氣裡都帶著香味兒,怪不得你的皮膚總這麼水靈呢。我也打算多留些日子,也好常常來看看爺爺不是。”
罷了,唐璜對著身後一男一女兩下屬眼神示意了下,便領頭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看著唐璜離開院子,一直插不上話的唐心恨恨地跺腳,卻是無可奈何。
唐婉咬了咬唇瓣,沒說什麼,隻是上前對楊辰道:“對不起,他就是那樣的人,你彆生氣。”
“我當然不會生氣,看得出,他算個真小人,好歹比偽君子讓我能接受點”,楊辰輕鬆地笑道。
唐婉莞爾,“你這人,也是沒正經的樣。你也看到了,家裡麵的人,像唐璜這樣的有,你說的偽君子更多。所以我不放心,才動用大力氣,把爺爺接到中海來接受治療的。我擔心爺爺總是被唐璜他們刺激,病情會越發嚴重,而且在燕京,人際關係太複雜,太亂了。”
楊辰點點頭,邁著步子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忽然,走到一根屋子的梁柱邊時,楊辰停了下來。
這種梁柱是用純香樟木做的,價值不菲,上麵還有用書法寫著一篇篇的詩文,倒很雅致。
楊辰並沒去看那些詩文,而是伸手,在柱子上麵摩挲了會兒,最後,微微用力手指一掰……
在唐婉等人疑惑的目光中,楊辰從柱子上掰下了一小塊長條木屑……
“這是?”
楊辰笑了下,木屑裡麵一側,似乎粘合的,有一根銀灰色的小東西,正是之前在安德烈教授死去的房間裡,所查出來的袖珍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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