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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市區,小哈裡所住的醫院內。讀蕶蕶尐說網
入夜時分,醫院的走廊裡靜悄悄的,偶爾有一兩名護士推著車子走過,大多數醫護人員已經下班。
林若溪與斯特恩兄妹在吃完一頓正宗的法國大餐後,又買了一些水果、零食,再度來到醫院裡看望身體還處於恢複期的哈裡。
林若溪此時坐在小哈裡的床頭邊,表情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因為請這對無良兄妹白吃白喝半天,關鍵是受不了這對兄妹時不時就表露的肉麻動作,煽情話語。
更讓林若溪幾次想逃跑的,是斯特恩兄妹對自己的“讚美”,什麼善良如人間天使、現世的聖母瑪利亞,如同愛神維納斯……
也不知道這對兄妹是不是從小沒人請他們吃過飯,就因為自己慷慨解囊了下,他們的溜須拍馬功夫顯露了淋漓儘致。
若不是他們擁有巴黎時裝周的入會資格,林若溪甚至都要懷疑,他們真是知名的大貴族麼!?
小哈裡的母親此刻正坐在另一邊,給孩子削蘋果,對於林若溪的熱心,她也感到很無奈,一直躊躇著該怎麼表達感謝。
“林小姐,請務必不要拒絕了,等明天或者後天,哈裡出了院,就去我們家裡做客吧。我也知道林小姐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就當是我們一家感謝的心意吧”,哈裡的母親再度邀請道。
看著這位母親誠懇略帶幾分哀求的表情,林若溪覺得再拒絕就有些過分了,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姐姐要去哈裡家嗎?太好了!”躺著哈裡立馬坐了起來,小臉上滿是興奮。
“哈裡,躺下!又不聽話了”,哈裡母親笑罵著,讓哈裡再躺了下去。
哈裡神氣地哼了一聲,轉而失落地撅嘴道:“如果爸爸能回家就更好了,我們一起招待姐姐他們。”
“他們?”在門口一直摟著艾莉絲說悄悄話的斯特恩突然轉過頭來,眉開眼笑道:“小朋友,你剛才說‘他們’?這麼說來,我們也是被邀請的啦?哈哈,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我們有空,很願意陪著林小姐去你家。”
哈裡呆呆地看著不要臉的斯特恩,他很想解釋,他說的是還有個叫“楊”的叔叔,哈裡可不認識斯特恩這對兄妹。
“大家都是林小姐的朋友,我們當然很歡迎”,哈裡的母親倒是立刻應承了下來。
林若溪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太頭疼了,這對兄妹,真是牛皮糖一樣粘定自己了麼?怎麼連小孩子的話都要抓著不肯放啊!?他們還要臉嗎!?
正當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
“我來開”,斯特恩很是主動地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一開門,外頭站著的,不是彆人,竟是一天沒見著的顧德曼。
“你怎麼來了”,見到顧德曼,林若溪的臉色轉為平日工作中的冷淡,問了句。
顧德曼一如既往的白西裝紅領帶,翩翩有禮地向病房裡哈裡的母親問了聲好,又對斯特恩他們打了聲招呼,才回答道:“若溪,我是想請你晚上共進晚餐。我知道楊先生不在,你一個人肯定很寂寞”。
聽著話的味道不對,林若溪直接搖頭道:“不用了,我跟斯特恩和艾莉絲一起,你忙你的事吧。”
顧德曼臉上的笑容凝固,呆呆看著林若溪。
許久,顧德曼嗤笑了一聲,伸手抓了抓頭發,低頭,陰惻惻地道:“林若溪啊……林若溪,我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你還是放棄了。”
“顧德曼,你在說什麼”,林若溪越發覺得顧德曼此時的樣子不大對,聽到他說的話,有種不祥的預感。
“啪……啪……”
顧德曼沒回答,隻是輕輕拍了拍手。
忽然,幾名戴著鴨舌帽的黑衣人,類似警務人員的高大男子,闖進了病房裡!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每個人的衣服胸口處,都烙印著金色太陽的圖紋!
林若溪俏臉一寒,猛然站起,“顧德曼,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我是什麼意思?”顧德曼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林若溪,你知道為什麼,我會一直在歐洲擔任玉蕾國際分部的總監嗎。”
林若溪不語,她知道顧德曼此時並非要聽自己的理由。
顧德曼的眼裡滿是陰翳,說道:“我剛從大學畢業,就進入玉蕾國際工作。老總裁提拔我,是因為我的能力出眾,並不是我多麼討好了她。當初,好幾次我是打算離開玉蕾國際,就憑我的實力,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關係當自己的老板……
但是,那個老女人,她告訴我,如果我做得好,未來不僅會讓我坐上玉蕾董事長的位置,還會促成……我跟她的孫女,也就是你,兩人在一起。”
林若溪一怔,她從來沒聽自己奶奶說起過這件事,但如今看顧德曼的表情,貌似是真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那個老女人沒告訴你過這件事。沒錯,她騙了我,她把我派到歐洲,說是磨練我,而且把總監的位置交給我。她很清楚,我在這邊是不二人選,但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為玉蕾工作,她拿你作為誘餌。
其實我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有利用我的心思。但是,我相信,隻要我努力地把歐洲的業務不斷擴張,做出最優秀的成績,總有一天,你會對我另眼相看的……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對工作視若生命的女人”。
顧德曼說到這裡,頓了頓,捏著拳頭,狠聲道:“但是,如今看來我是大錯特錯了,你跟那個老女人一樣!一老一小,你們全是騙子!!看起來好像一門心思隻顧著工作,暗地裡也不知道是如何一副搔娘們兒樣,還不是偷偷摸摸找了個野蠻的蠢貨嫁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不願意做下去,用不著辱罵我,完全可以提出辭職,我從來沒強迫你做這份總監的工作”,林若溪冷聲道。
“辭職?你在開玩笑嗎?哈哈……”顧德曼眼裡滿是諷刺,“我這麼多年,為玉蕾付出了這麼多,一個人留在歐洲,為的是什麼!?我得到了什麼!?你竟然說讓我辭職!?”
林若溪不語,她心裡有些害怕,畢竟,這是在異國他鄉,她雖然是顧德曼的上司,但卻不代表能真正壓下顧德曼一頭。
顧德曼邪笑道:“我不會辭職的,我還打算坐上玉蕾國際的董事長職位呢。林若溪,我想要的,如果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彆人吃進嘴裡……那個狗屁都不是的姓楊的,竟然能跟你結婚?他早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