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鄉村愛情15(三章合一)(2 / 2)

他低頭,看見自己一雙破了尖的舊鞋,藍色的麵子洗得發白,那是從家裡翻出的父輩的舊鞋子,頭幾年還不能穿,後來長大了,幸好是合腳,穿著乾農活正好。

鞋底還有幾些乾燥的黃泥,薄薄的鞋麵隨著他的腳背動了動,局促不安又拘謹不已,和這滿是香味乾淨的車裡格格不入。

上好的真皮墊子,一摸上去仿佛能粘著手,暗亮的黑色將整輛商務車裝飾得更為肅穆,腳底踩著的地毯柔軟乾淨得比他家的被子還要好。

祁桑源一下一下輕輕摸著白夏單薄的背脊,用溫熱的掌心安撫他,輕言安慰,“夏夏彆怕,他們不會怪你的。”

白夏眼眶紅紅的,驚慌的瞥了一眼飛速掠過的窗外,扭頭看著祁桑源,連聲音都是軟乎乎的、近乎帶著一絲顫抖,“去哪裡?”

他怎麼也沒想到,祁桑源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整齊劃一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從名貴的車裡出來,高高大大站成一排,紮實的肌肉連優雅的西裝也包裹不住,從袖口露出的大手幾乎一用力就能捏爆白夏的腦袋。

是像村口吹牛的家夥天荒夜談般說起的城裡可怖的□□,凶神惡性拿著刀槍,一言不合就能把人砍個半死。

更何況他這麼對他們家的大少爺。

拿了壞人的錢喪心病狂的想把人害死,壞人死掉了,他就把人拖回去用術法養做陽鬼。

煉製的過程中有多痛苦白夏清清楚楚,大少爺熬過了煉製,接著就是被他控製的死死的。

矜貴嬌養的大少爺竟然被他使喚著乾農活,什麼臟活累活都堆在他身上,不僅如此,還要小心翼翼的討好他。

那心裡得多恨他?

白夏嗓音裡帶著一絲哭腔,“你要打死我嗎?”

祁桑源這一刻心都要化了。

白夏的眼睛像是含著一汪水,半長的黑發柔軟又順貼,兩鬢的胎毛濕濕軟軟的,好像是被嚇著了,悶在車裡局促的沁出了汗,稍微湊近,滿鼻腔的香味。

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裡一動和不敢動,像隻嚇壞了的小貓,要是他敢說一句重話,他保證白夏會哭出來。

那一哭,透明的淚水得像珍珠一樣掛在臉上,漂亮的小臉濕漉漉的,香味更為濃鬱,隻光想想就想把他舔乾淨。

祁桑源的喉結輕輕滾了兩下,白夏麵對他時略微仰著臉,唇色很淺,帶著可口的粉色,祁桑源在無數個夜裡偷偷的吻過,來來回回的,像隻野獸一樣親密舔舐,把那柔軟甜蜜的唇舔得殷紅瑩亮。

白夏無知無覺的酣睡著,什麼也不知道。

他現在很想吻他。

想把他按在後座上,一邊親吻一邊安撫,抓住他雙手將他按在懷裡。

祁桑源悄悄的按了遙控器,升起擋板將駕駛座隔絕,他湊近白夏時又嗅到更多的白夏的氣味,他的鼻尖癡迷的在白夏的下顎和耳垂晃蕩,“不會的夏夏,你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

他往白夏的腰上一撈,一抬腿就把他抱在了腿上,遷就著白夏腿上的傷摟著他搖來搖去的哄,“我會向家人解釋,說你救了我,夏夏彆怕。”

他撫摸白夏的額頭,溫柔的幫他擦汗,呼吸湊近的瞬間,他差點就吻了上去。

但他還不敢。

現在這樣可能是極限了,白夏現在嚇到了把他這些小動作全部忽略,再加上白夏從來沒有這方麵的意識,兩人晚上睡一張床,摟摟抱抱取暖太正常了,祁桑源平時也喜歡摸摸他的頭,或者哄著他笑。

在白夏眼裡這很正常。

但是親吻就不一定正常了,現在白夏都被嚇呆了,要是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沒準會被嚇出心理陰影。

晚上的時候在一家高檔酒店休息,白夏戰戰兢兢跟在祁桑源身後,漂亮的手被祁桑源牽著,乖乖放在他手心,順從貼服無比願意,一刻也不離開。

那麼的乖。

祁桑源要了一間非常普通的大床房,他和白夏一間。

狹窄又沒又擺設單調的房間選擇單一,白夏又是隻能和他一起睡。

晚上摟著白夏安安穩穩的睡覺。

白夏把頭蒙在被子裡,也乖乖地讓祁桑源抱,祁桑源也跟著把頭埋在被子裡,和白夏一起說悄悄話。

祁桑源說,“外麵那些人不會進來的,你彆怕。”

進來個屁。

老爺子跟了多年的秘書帶著一群保鏢過來找祁桑源,費了老大的勁兒查到了祁桑源可能在哪裡,費勁搜尋,得出了祁桑源被拐賣的結果。

沒想到在大街上看到這一幕。

他們家大少爺把哪個深山鄉村裡的小孩兒拐了出來,那小孩兒漂漂亮亮的在大街上和他們家大少爺拉扯著,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拐來了。

祁桑源背著白夏嘰嘰咕咕和老秘書說了一通,轉過背來哄著白夏說那些是壞人。

這會兒幾個保鏢早就回屋睡覺,沒誰想守著他們家大少爺談戀愛。

他們家大少爺還遮遮擋擋不讓人看見那小孩,生怕被人搶了。

現在他哄著白夏說家裡要找麻煩,白夏仿佛被挾持了一般的順從的跟著去認罪,其實他們家老爺子壓根不管這檔子事,他也不打算現在就讓家人見白夏,他就是想哄著騙著,先把人騙回去再說。

祁桑源在被子裡揉了揉他的腦袋,“待會要被被子悶壞了,我們把頭放外麵好不好?”

白夏把腦袋放出去,側著身,在黑暗裡捕捉祁桑源的眼睛,真摯的看過去,“祁桑源,你真的不怪我嗎?”

祁桑源笑,“我怎麼可能怪你?”

白夏不怎麼相信,“你是不是要把我賣了?”

祁桑源的心好像被人揉來揉去像是要化了似的,要不是白夏什麼都不懂他都要懷疑白夏在勾引他。

他心說寶貝兒你猜得真準,你就準備賣給我吧,軟乎乎的看起來好騙極了,祁桑源心裡一個激動,摟著白夏在床上滾了一圈,把白夏嚇得差點將他一腳踹下去。

祁桑源笑嘻嘻的說,“我就翻個身,沒想到把夏夏也帶上了,誰叫你這麼輕。”

要是平時在村裡白夏這會兒早就整頓他的,但是現在他隻是愣愣的看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祁桑源用嘴叼著他的手指,幾乎是明示般的看著白夏的眼睛,“你彆擔心,我是你的陽鬼,我什麼都聽你的,你現在喂血給我,我會舔得一乾二淨。”

..........

到了城裡就換了輛車。

祁桑源獨自開著車帶著白夏。

白夏坐在祁桑源的副駕駛座上精神抖擻的看著。

沒有了保鏢看著,他稍微大膽了點兒。

副駕駛座比後座的視野更為寬廣,車水龍馬,高樓大廈,數不儘的店鋪和人群讓白夏大開眼界。

白夏小心翼翼的摸著窗,他被綁上了安全帶,雙腳並攏,不敢亂動也不敢大喘的乖乖坐著。

他眼珠子看來看去,瞥見祁桑源開車的樣子。

相比起王驍的拖拉機,祁桑源開車的氣勢沒有那麼粗狂,但是眼睛一瞧就知道,這個是非常貴的小車。

白夏不知道品牌什麼的,但是光是看祁桑源摸著的皮套子方向盤,背靠著的柔軟貴氣的靠椅,以及車裡每一處都是精致乾淨無可挑剔。

更彆說,車裡居然有空調,舒舒服服的暖氣讓白夏整個人都要化在裡麵,音響裡悠揚的音樂慢慢唱著白夏完全不懂的外國歌,路全是平平穩穩的,十字路口的指示燈白夏是一個也沒看懂。

但是龐大如潮水的般車井然有序聽著指令前行,一切的一切就像另一個世界。

白夏從窗口左右張望,路旁的綠蔭樹木規整得宛如站崗的士兵,眼花繚亂的商鋪一間間晃過,那些在白夏眼裡像皇宮一樣的店鋪竟然多如牛毛,每一間都裝飾得精致美麗,外麵的每一個廣告都誘人無比。

白夏盯著畫報幾乎在流口水。

祁桑源在開車之餘抓閒瞧了一眼白夏。

好可愛!

手指摸著窗,眼睛一轉一轉的在看外麵。

坐卻坐得乖乖的,一點聲響都不發出,半長的黑發看起來軟乎乎的、毛茸茸的。

好想抱他!

祁桑源沿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是肯德基,你想吃嗎?”

肯德基!!

這不就是村裡的二牛整天在村口吹牛的東西嗎!

聽說那可是外國人開的餐廳,牛逼大發了,吃一頓要好多錢,進去吃的都是有錢人,二牛跟著他舅媽去過一次,回來的時候起碼吹了一年。

大個的雞腿用上好的油炸得酥軟香脆,牙齒一咬是哢嚓的脆響,裡麵的肉質卻是鮮嫩酥軟,吃上一口能美得冒煙。

“想!”

祁桑源本來不想給白夏吃這中垃圾食品的,但是他們家夏夏那個“想”字擲地有聲,可愛得嘎嘣脆,他手腳不聽使喚就停了車帶他去買了肯德基。

祁大少爺從小就不吃這玩意,這是頭一回排隊。

吃了好幾個月的粗茶淡飯,現在什麼毛病都沒了,白夏那麼想吃,搞得他也想吃得很。

祁桑源本來想讓白夏坐著等,但是他生怕把白夏弄丟了,於是緊緊的著他。

白夏排在他前麵、縮在他的陰影裡拘謹不已。

就像怕生的貓。

人太多了。

而且好多人都在看他。

白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臟兮兮的,快破洞了,周圍每一個人的鞋都乾乾淨淨,那鞋底都沒什麼塵埃。

拖得光亮乾淨的地板會不會被他踩一腳就臟了?

彆人的目光把他看得無處遁形。

不一會兒就到他,而白夏恰巧是排在祁桑源的前麵。

收銀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笑著問白夏要什麼。

白夏緊張得滿臉通紅,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什麼也不知道,也沒買過這麼好的東西。

好在祁桑源立馬接了話,劈裡啪啦要了一大堆東西,也很悉心的按在白夏的肩膀把他藏在自己的範圍內。

白夏眼睜睜的看著祁桑源付了好幾百的錢。

就這麼一點,居然要好幾百!?

白夏既心疼錢,又不敢說話,他就像個小怪物一樣,和這裡格格不入,那些陌生的人都在看他。

好像在笑話他是個小土包子。

白夏跟著祁桑源逃似的離開了這裡,回到車裡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東西全部打包了,現在還熱乎。

祁桑源開著空調,放著輕柔的音樂,他把東西放在後座攤開,陪著白夏一起吃。

他把白夏滿是汗的手心放在手裡揉了揉,喂了一個雞腿給白夏。

白夏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起來。

好好吃!

白夏一連吃了兩大個,祁桑源插著吸管喂他喝可樂,白夏吸了一大口,被二氧化碳氣泡弄得頭皮發麻。

緩了一會兒又繼續,那勁頭和蹲在小山丘上看拖拉機有得比。

白夏幾乎停不下來,祁桑源怕他吃多了肚子疼,連忙把多餘的全部吃掉。

白夏吸完最後一口可樂,神清氣爽的,剛才在店裡的尷尬全部忘光了。

祁桑源麻利的收拾好垃圾,回到車裡靠白夏很近。

車裡一股子炸雞的香味,白夏吃得飽飽的,看起來有點開心,祁桑源輕輕的說,“夏夏在這邊不要亂跑,一定要跟著我,要做什麼先打電話給我,我給你買個智能手機。”

這個時候智能手機剛剛興起,這麼尖端的東西都是有錢人在用,白夏連手機電話都沒摸過,對這些完全沒概念,隻是愣愣點頭。

白夏跟著祁桑源來到城裡,祁桑源明裡暗裡暗示那些個保鏢是壞人,他們家誰誰誰可能會找白夏算賬,都是他祁桑源極力的勸說才免了白夏被懲罰被報複,祁桑源說怕他家人找麻煩,所以讓白夏跟著他一段時間。

他在大城市裡人生地不熟,隻能靠著祁桑源。

祁桑源說他有自己的房子。

白夏想破腦袋頂多想到他是有像縣城裡一樣的有錢人的大平房大彆墅。

白夏來到他家的時候以為自己到了皇宮。

那麼大一個車直接開進去,門口的警衛站得如標杆一樣筆挺,白夏從窗戶往外一看,那警衛微微彎著腰做了個標準手勢。

巨大的車庫能放七八輛車,從地下停車場,直接開門進來大房子,蜿蜒而上的樓梯數不儘,白夏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一樓。

整個房子的溫度濕度適宜,他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這一切,像做夢一樣。

祁桑源說他今天開始就是住著這裡。

這麼大一個房子?

他要住這裡了!

祁桑源帶著白夏去洗澡。

浴室裡巨大的浴缸汩汩冒著熱氣,祁桑源幫白夏放了滿滿一缸的水。

“衣服脫了給我,我拿去洗。”

這衣服拿出去就能扔,他在家裡找自己的衣服給白夏穿。

就像在村裡,他穿白夏的衣服一樣。

祁桑源在浴室等了一會兒,白夏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祁桑源捂住鼻子等著,白夏很快就把衣服扔給了他,他守在一旁聲音有點啞,“夏夏頭回來,要不要我幫你洗?”他指了指架子上的洗發露,輕輕的哄他,“我幫你洗頭發搓泡泡好不好?你身上有傷不方便。”

白夏已經無法讓這麼有錢的大少爺伺候他了,十分客氣的說,“我自己可以........”

祁桑源拿著白夏的衣服有點遺憾的出去,他站在浴室門口像個變態一樣把衣服放在鼻尖狠狠的嗅了嗅。

好香。

看起來臟兮兮,聞起來卻這麼香。

好像湊近在白夏的脖子上嗅一樣。

他已經不想扔了。

祁桑源在自己衣櫃裡翻找,好一會兒才挑出了一件柔軟的睡衣。

白夏洗完澡穿上睡衣。

那衣服舒服得不行,比王驍在縣城商場裡買的都舒服。

祁桑源還用吹風筒幫他吹頭發。

那可是吹風筒,吹一下頭發就乾了。

祁桑源摸著白夏柔軟的頭發一邊吹一邊溫柔的說話。

“夏夏以後不要一個人出去,去哪裡都要跟著我,好不好?”

今天去肯德基買個吃的,那些家夥眼珠子就粘在白夏身上,好幾個女孩都擠眉弄眼想要過來搭訕,都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就連剛剛進門時的警衛都一眼不眨的盯著白夏看。

怎麼辦,比起村裡,人更多了。

他想把白夏放在兜裡時時刻刻帶著藏著,不讓彆人看見。

白夏連忙說:“我不出去,我不想出去,我怕彆人覺得我奇怪........”

祁桑源愣了一下,“怎麼奇怪?”

所有人都在喜歡你。

都在覬覦你。

怎麼可能奇怪。

“我剛剛來城裡,不太適應,像個土包子一樣..........”

祁桑源愣愣的盯著白夏,他的腦子靈光一閃,突然出現一個想法。

他輕輕的哄,“夏夏,我來教你怎麼時髦,電視裡、網上、書上,全部都寫了這樣的辦法..........夏夏想不想學?”

白夏連忙點了點頭。

祁桑源輕輕碰了碰白夏的臉,他的長睫溫柔的垂著、深深的看向白夏的眼睛。

突然湊近,吻向了他的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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