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陋的、據說隻住奴隸的房間裡。
沒有金絲帳篷和絲綢簾子, 地上沒有鋪柔軟的地毯,也沒有金玉擺件、華麗的靠榻。
那男人高高大大的,穿著一身單薄的灰衣, 肩寬腰窄, 紮實的肌肉和勁瘦的軀乾若隱若現, 臂膀上的溝壑能看出陰影,深麥色的皮膚和漂亮陛下的皮膚一對比, 更是黑了,連頭發都是黑棕色看起來很粗糲的質感。
如果漂亮的小陛下嬌嫩纖細的手指不小心碰上去,說不定會被粗糙的頭發刺到。
這麼一個渾身上下冒著粗鄙的氣味、並且故意穿成這樣傷風敗俗下賤的樣子的奴隸——白夏竟然去親!!!
還是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連柔軟的墊子都沒有!
漂漂亮亮的小陛下比那男人矮大半個頭,生得纖瘦雪白靈透無比, 兩鬢墜下的幾縷碎發又細又軟,精致的耳尖略微露出, 邊緣處泛著微微的粉色, 纖長睫毛輕輕的顫, 巴掌大的漂亮小臉在那男人的對比之下更小了。
像是晶瑩玉透無上的美麗珍寶, 昂貴得眾生難以得到般, 可現在卻被世上最貧窮最低賤的野狗銜在嘴裡!
李朝顏心臟都要炸了, 他幾乎立刻就要進去把那野狗奴隸捅死!但是巨大的意誌力製止了他。
嗬,他像什麼?
像個嫉妒到扭曲的怨婦。
要是他這麼進去,肯定像個小醜一樣的。
口口聲聲說喜歡他, 說要他當皇後。
昨天還和他黏黏糊糊親親熱熱。
現在卻在吻著一個低賤的男人!
他就是這麼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如此不專一的嗎!
也對。
後宮還養著那麼多男寵, 又怎麼會專一?
就這樣還想讓他做他的皇後。
做夢。
李朝顏捂住心臟咬牙切齒拂袖而去。
...........
竇辛覺得自己心跳快到要停止了。
今天又是像往常一樣陪小皇帝玩些遊戲, 有時候是獨自表演, 有時候是和花花共同完成, 一般是玩些球之類的競技遊戲。
小皇帝坐得又高又遠, 再也沒有對他做什麼親密的舉動。
但是竇辛並不認為小皇帝這種小變態會放棄他。
果然,今天有了非常怪異的舉動。
今天午食不久,再次去和花花玩球,那是海外進貢的稀有玩意,打在地上會越跳越高,花花像隻貓一樣,對這種速度極快的小球很感興趣。
但是白夏覺得看花花玩球沒什麼意思,於是就讓竇辛也加入,誰先搶到可以得到獎勵。
這種遊戲當然是花花的優勢比較大,但是竇辛的視野要花花寬一點,也比花花聰明,每每都先搶到了球。
三局兩勝,竇辛抓住的球交給了白夏。
獎勵是一顆果子。
這是花花非常想要的獎勵,每每花花逗得白夏哈哈大笑,都會得到一些雞腿或者是果子。
他一點也沒考慮到竇辛是個人,在貴族的眼裡奴隸是和畜生差不多的存在,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白夏喂了一顆果子給他。
竇辛咬在嘴裡。
他就說嘛,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原來是想親自喂他吃東西。
小手兒纖細雪白的,撚著紅豔豔的果子往他嘴裡喂,水嫩的指尖還輕輕地碰到了他的唇。
那麼的輕,就像柔軟的羽毛拂來拂去似的。
果然是要挑逗他。
竇辛等著他下一步要做什麼,沒想到卻是突然讓他去洗漱。
小變態想一出是一出的,竇辛完全搞不懂他要做什麼,但又想知道他要玩什麼花樣。
於是乖乖去洗澡。
越洗越覺得奇怪。
他的耳朵慢慢紅了起來。
手上的勁兒使勁搓,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清清楚楚,甚至漱口的時候也是仔仔細細沒有放過一絲細節。
乾乾爽爽之後就在屋裡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小皇帝終於來了。
因為已經到了初夏,天氣漸漸炎熱,小皇帝隻穿了兩件薄薄的便裝,腰繩緊緊一 捆,正勾勒出那一截細腰。
衣服是素淨的淺色,金銀勾勒出美麗的花紋,整個人在素淨的色彩裡更為清雅美麗,就像純潔昂貴的珍寶一樣,連指間都是靈透雪白的色澤。
竇辛愣愣的看著他,回過神來已經坐著了凳子上。
美麗的小陛下湊近他的唇息,在輕輕的嗅他。
這麼近,香味更為濃鬱,從那粉色的柔軟的唇間似乎能嗅到絲絲甜味。
溫熱的氣息交織在鼻尖,那麼近的距離,近得似乎要親吻。
他心跳快得可怕,連手指都在發抖。
然後他聽見,“你彆動,我要親親你”。
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香甜柔軟的唇已經貼了上來。
..........
白夏微微皺眉。
好奇怪。
親親原來在這種感覺。
男人的氣息好強烈,胸腔起伏得十分劇烈,幾乎要把他的氣味全部蓋住。
白夏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把龍涎讓他吃掉。
但是很快的,他就沒有這麼苦惱了,隻是親了親唇不久,那奴隸就張口嘴把他勾了進去。
白夏還沒反應過來,發展已經不由他控製了。
本來乖乖巧巧坐著,任由他親嘴的聽話奴隸,突然反過來把他抱在了懷裡。
寬闊的胸膛和高大的身軀輕輕一攬就把他攬在陰影裡,細腰被緊緊勒住,嘴巴被堵住,甚至巨大的手掌按住他的後腦勺。
摟著他去了獲得範圍更大的床上。
臭烘烘的,屬於奴隸的床。
白夏平時指間碰碰就要惡心得跳起來。
現在卻要被抱在上麵親吻。
並且彆抱得嚴嚴實實,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一刻他後悔死了。
沒想到這個奴隸看起來乖乖巧巧,卻是裝的。
阿光說外麵很多人想要殺他,這個人該不會就是來殺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