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璨明白得很。
三天不能取下來,那豈不是要和他共處一室,甚至同床共枕了?
生得這麼冰冷美麗。
沒想到這麼會。
花樣還挺多。
不直接說什麼,但做起來相當很是直白。
不,當然不能算直白,畢竟他沒直接說什麼,隻是捆了條細細的繩子。
還是紅繩。
命令他不能取下來。
雖然他現在身體很行,紅繩也很細,但這可是打了死結,一看就是很難解開。
再有,這是小祭司的地盤,他要是敢反抗肯定會有嚴重的後果。
要不然他怎麼在這個樓塔裡感覺渾身力量被壓製了?小祭司是風非常厲害的蠱師,手段肯定很多,現在還有顯擺出來,要是用在他身上那可不得了。
雖然玉璨很想逃走,但還是逼不得已不敢取下紅繩,被逼無奈的隻能和小祭司共處一室。
美麗的祭司話很少。
說完這句話後就不說話了。
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叫人做什麼,捆了根紅繩就得了,自己安安靜靜又去養他的花了。
從寬大的主廳繞繞一個回廊,便真正進入了祭司的寢殿。
寢殿的窗前擺放著一盆美麗的白色的花。
玉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花。
在黑色的泥土裡成長起來,宛如是把月光種在了土裡。
不僅是花,連葉子和莖都是白色的,純白的一株,不似人間之物。
在月光下吸取養料,好像還發著光,
既是美麗。
又很危險。
玉璨記得第一次看見小祭司的時候,他就拿著這樣一株花站在祭壇上,輕輕的點灑著什麼,台下的民眾虔誠跪拜。
像神明為眾生灑下祝福。
玉璨感覺那株花很危險,美麗得迷人神誌,但是好像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排斥他壓製著他,讓他不敢上前。
白夏微微偏頭:“你這麼近做什麼?”
玉璨臉突然一熱。
說的是什麼話?
明明是你讓我不要取下來紅繩,怎麼成了我跟著你?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腕子上的紅繩,那紅繩打了個那麼死的結,難道還要他解開嗎?
他再看了一眼,竟然發現紅繩不見了?
腕子上的紅色還是存在的,仔細一看是虛虛的紅影,像是眼花似的,他一碰又碰到了。
但是紅繩卻能拉得很長很長。
他記得沒這麼長的,白夏剛剛係上的時候還沒有他手臂那麼長。
剛剛白夏說他一句,他故意離遠了點,本來想兩人係著紅繩,他離遠了必然要扯到他。
沒想到白夏安安穩穩站在,一動不動,一點也不受影響。
“你離這花近一點。”
還在想著要退一步還是近一步的玉璨,突然收到了新的命令。
美麗的小祭司又叫他近一點。
果然。
玉璨當然不能拒絕,這可是祭司的地盤。
但是也再走進一兩步,突然感覺到身體到了極限了。
無法再靠近一步。
他甚至感覺自己牙齦都滲出了血。
小祭司那雙美麗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好像是看他能到哪一步似的。
玉璨咬咬牙,又往前進了一步。
刹那間血氣翻湧,他的眼睛都出現了熱熱意。
“夠了。”
白夏連忙擋在他花的前麵,那種令人難忍的力量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玉璨身體猛然一鬆,差點倒在地上。
他往臉上一摸,幾乎是七孔流血了。
那花不知道是什麼邪物,隻是靠近,就讓他如此難受,可是白夏卻是安然無恙。
白夏說:“去洗把臉,今天晚上到我房間睡,離我太遠會死。”
玉璨洗了把臉,感覺意識昏昏沉沉的,他努力的睜大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保持了清醒。
到了白夏的房間才好受點。
果然是個厲害的蠱師。
不聲不響就給他施展了霸道的術法,如果離得太遠還會死。
玉璨看了眼手上的紅繩,線已經不能看見了,也沒有強製的牽著他,但是緊接著又馬上用了更加強製的手段。
讓他靠近那個邪物一般的花,緊接著宣布離他太遠會死。
不說多話,但是明擺著要他在他身邊。
玉璨進入白夏的房間事,白夏已經坐在了床上。
穿著一件柔軟的素色衣衫,背對著輪巨大明月,身上沒有了一丁點飾品,更顯得冷清出塵,美麗得像冰雪。
“自己找個地方睡。”
一點其他的表情都沒有。
像個冷冰冰的漂亮人偶,真如被供奉的美麗神物,玉璨到此為止沒有見他笑過一次,最大的表情就是皺眉。
年紀也不大,一張漂亮的臉整天繃著,像個小大人一樣故作深沉。
如果有其他表情是什麼樣子?
哭起來是什麼樣?
雪白的臉說不定會紅。
玉璨還沒想明白,就看見小祭司已經自己上床睡覺了。
他給自己整整齊齊蓋著被子,平躺在床上,也是乖乖的,一動不動的,非常標準的睡姿。
不翻身也不動,規規矩矩的。
就像他整整齊齊的衣著和蓋得高高的衣領。
總是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玉璨不知道自己要睡哪裡。
當然他不睡也行。
常年在軍營裡也很習慣晚上不睡,有時候怕敵軍投降,整夜都睜著眼睛。
不過現在既然在小祭司的掌控之中,小祭司要睡覺了,他當然也得睡,要不然說不定會不高興。
一不高興可能會又想出什麼花招。
那他到底睡哪裡?
整個房間就一張床,該不會讓他一起睡吧。
這也太……著急了吧。
側屋的確是有個小床,可是那個床那麼小,怎麼睡?
而且他親口說過“離我太遠會死”。
那他隻能在這裡和他睡了。
玉璨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漂亮的小祭司睡得挺紮實,被子擺得平平整整的,讓人不知道從何下手。
那隻能把他抱起來才能鑽進被子裡了。
天哪。
真的要這麼做嗎?
小祭司看起來一點也不好碰,說不定一碰就會生氣。
“不要碰到我的床。”
玉璨往前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明明是他讓他無法離開他的,現在又說不能碰他的床?
明明是閉著眼,卻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這也太關注他了吧。
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其實肯定是偷偷在聽他做什麼。
玉璨低頭看了眼,他床榻下是一個寬大的矮凳。
和白夏的床一樣的長,又有床一半的寬。
是專門給小祭司做腳踏的,上麵鋪上了一層軟軟的毯子。
其實整個房間就是非常的乾淨,一點塵埃都沒有,小祭司的鞋底都是白色的,沒有一絲被灰塵汙染,腳踏更是乾淨得像個床。
看起來比側屋的還要好一點。
明擺著要他睡這裡。
玉璨躺在上麵。
好香。
不知道是腳踏香還是哪裡。
小祭司一般是赤著腳踩在上麵的。
剛才看見他把腳放進被子裡,看見了那麼一幕。
生得雪白美麗的小祭司,腳都是像玉一樣的漂亮,圓潤的小趾頭泛著一點點紅,剔透可愛,像件被藏起來的珍寶。
難怪腳踏也這麼香。
稍微抬起頭往上看,還能看得清白夏一點睡顏。
漂亮的眼睛閉了起來,連呼吸都是很小聲的,些許氣息傳遞了過來,像蠱一樣的香味讓玉璨無法入睡。
睡著了看起來軟乎乎覺的,沒有了白天那種冷冰冰的氣勢。
頭發也是很軟的質感。
一點也不防備男人。
看起來誰都可以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