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下課的時候江浩宇想和白夏一起去食堂吃飯,但是白夏一點也沒有等他的意思,一下課就往外跑,去食堂打了飯,江浩宇還沒找到人,白夏就吃好了。
吃完就在教室裡學習。
低著頭不看人。
好像不理他了似的。
江浩宇又偷偷買了奶茶,從衣服裡拿出來給白夏,但白夏不喝奶茶。
“我不喜歡喝奶茶。”白夏深刻記得,喝了奶茶可能對智力有影響。
江浩宇的手一僵,連忙把奶茶收了起來。
騙人。
之前是很喜歡喝的。
那次喝得那麼開心,怎麼就不喜歡喝了?
白夏好像不太理他了。
江浩宇刷過視頻,上麵說了很多小女朋友生氣的原因,江浩宇琢磨了一下,雖然白夏是男孩子,但是可能也應該一樣。
肯定是他哪裡做得不對。
下午體育課的時候白夏說不想看他訓練,說自己想學習,江浩宇已經深刻反思了自己是不是打擾白夏學習,儘量不讓白夏做多餘的事。
但是很想和他說話。
也很想和他在一起。
白夏下午的時候特彆沉默,江浩宇小心翼翼的跟著,就在後邊,一句話也不說,他兄弟嘻嘻哈哈的笑他打趣兒也沒有在意了,隻希望白夏不要生氣了。
晚上的時候看見白夏到了宿舍就蓋著被子蒙頭睡了。
江浩宇蹲在白夏的床邊,小聲的問:“今天我是不是吵到你學習了?夏夏,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我會儘量注意。”
被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白夏睡著了似的。
江浩宇失落的爬上上鋪,盯著手機自己手機的照片出神,不一會兒也睡著了。
蘇呈的眼睛在黑暗裡亮亮的,一直看著白夏床鋪的方向。
夏夏的被子拱了拱,被子裡泄露出一絲亮光。
蘇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已經12:23了,白夏還沒睡。
昨天晚上應該快四點才睡,中午也沒有午休,現在還沒睡,身體怎麼能受得了?
到了一點鐘,蘇呈實在忍不住去喊白夏睡覺。
他佯裝出來上廁所,白夏估計是聽見動靜了,他餘光瞥見白夏把被子又捂嚴實了點,好像生怕被他發現似的。
一般這樣的情況、舍友熬夜學習,蘇呈是不會出聲的,也會裝作看不見。
但是,白夏實在太需要休息了,學習也不是這樣學習的。
他身體和精神狀態一點都不好。
去往廁所的腳步突然轉了個彎,輕手輕腳的到了白夏床邊。
聲音很小。
將他的被子一掀,就看見白夏慌張的在藏書,連忙把台燈熄滅。
是蘇呈送的那個台燈。
蘇呈輕輕的說:“白夏,快睡覺了,你今天休息不夠,明天效率會很低的。”
白夏抿著唇不說話。
蘇呈的雙眸在黑暗中輕輕垂下,很是溫柔的樣子,“上課的效率低影響更大,這樣惡性循環這一周都學不了什麼,彆看書了,快睡吧。”
蘇呈修長的手往前一摸就把他的眼鏡拿了下來,他的動作很輕,但有種不容抗拒的氣場,一下子就拒絕了白夏所有看書的可能。
白夏突然哽咽起來了。
細細的聲音,在黑暗裡儘量壓低,“可是快要月考了………”
蘇呈的心猛然一抽,很想抱抱他,但他的手一頓,隻是輕輕碰了碰白夏柔軟的頭發,“沒事的,有我呢,有我在,你這次月考絕對不會掉。”
他的手背碰到了白夏的眼淚,溫溫熱熱的,很濕潤,蘇呈蹲在床邊幫他擦眼淚,低聲哄了好一會兒,直到白夏有些睡意了、直到呼吸漸漸平穩,他才回了自己床上。
第二天白夏發起了高燒。
一開始沒有人知道。
白夏是照常起來的,他起床的時候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很不舒服。
手和腳都是軟的。
但強撐著去做早操。
早操是六點半,七點鐘是早讀自習,八點二十是上午開始上課。
蘇呈是班長,又是身姿漂亮長得好看,做操也十分標準。
他是三班的領操。
他麵對同學做操,看起來是冷冰冰看前方,其實一直在關注白夏。
本身好好的做操,但突然看見白夏搖搖欲墜,他反應快極了,白夏在第四排,距離是有那麼一些。
他跑過去的時候正好接住了白夏。
白夏已經暈過去了。
一摸。
燙得嚇人。
他跑得太快了,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似的,三班的同學被他的動作嚇得恐慌起來,回頭一看,是白夏暈倒了。
後麵的江浩宇也是連忙過來了,但是那個時候蘇呈已經把人背了起來。
六點半,校醫室都沒開門。
蘇呈背著人幾乎是跑了起來,那架勢緊張得要命,班主任胖胖的,也跟著跑。
蘇呈說:“我送他去醫院,老師,我們倆今天請假了,可以嗎?”
一旁的江浩宇幾乎參與不進去,隻能跟著說:“老師,我也請假,我和白夏是好朋友,我要照顧他!”
江浩宇名聲在外,班主任一點也不信任他,覺得他就是想玩,還罵了他一頓,“你請什麼假,蘇呈去就夠了!”
班主任怕蘇呈一個半大的孩子照顧不來,但是蘇呈說自己就夠了。
蘇呈向來沉穩,他做什麼都能做得妥妥當當,他說可以,班主任對他很放心。
把人送出了校門,打到了車離白夏暈倒才過了五分鐘。
蘇呈真的跑得很快,上了車才感覺自己心跳加速。急得額頭上全是冷汗。
半摟著白夏,用自己的手不斷的摸他額頭給他降溫。
因為蘇呈的手是暖暖的,隻能把手稍稍伸在窗戶外,讓風吹冷。
秋天的早上涼,他的手涼得很快,像冰塊似的不斷給白夏降溫,他心裡慌慌的,這已經是他在途中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其他隻能交給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