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倫在得知白夏的方向時,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在半路中遇見了從海裡逃生的人。
遠遠的,在公海裡看見一艘豪華的船隻,硝煙彌漫。
旁邊圍著幾艘海盜船。
他想要過去,但是無人敢接近那邊。
比倫不會劃船,也不會開船。
但是他會遊泳。
從海岸到船上七八公裡,而且暗流礁石無數,說不定還有海獸。
雖說沒有起大風,但是海浪依舊。
但是比倫硬生生的遊了過去。
他渾身濕漉漉的,像鬼魅一樣,看見滿船的屍體。
發了瘋的翻找。
他沒有做任何掩護,海盜們很快就發現了他。
“伯爵大人在哪裡!?”他直接問海盜。
海盜們非常的團結,並不會回答他的話,比倫的沒有任何手軟。
如果不說話,就把人殺了。
他心中的正義是非全是被灌輸的,在沒有人束縛的情況下,他認為什麼人有罪什麼人就該死。
他生得俊美非凡,來時穿的一身美麗的白衣。
白夏說他像精靈一樣美麗。
他的櫃子裡有好幾件白色的,像精靈、像天使一樣美麗的衣服,他很愛穿。
今天也穿了。
但是他從海裡遊過來,濕漉漉的上岸,又在船上冷冰冰的殺人,渾身的渾身再也看不清一點白色。
唯有一頭銀色的長發,鋪開在肩頭,沾染上的血跡緩緩流下,讓他仿佛是從罪惡血海裡催生出的美麗的純潔的花。
“在、在裡麵!團長和他在一起——”
戰戰兢兢滿眼恐懼的海盜試圖以坦白來阻止自己被這個惡魔殺害的命運。
但他話還沒說完,已經人頭落地。
比倫已經知道了白夏的方向,正要過去尋找。
但是這一次,神又阻止了他。
讓他不要過去。
他冰灰色的眼眸出現了一絲赤色,他想要違背神意、可他的身體隻要靠近,就不得動彈。
每一步都相當艱難。
為什麼?!
為什麼要阻止我?
神明真是惡劣透頂!
憑什麼我是你的傀儡?!
他心中殺意橫生,偏偏有不長眼的家夥以為他無法行動了,過來砍他。
比倫眼睛沒眨,他的手是最堅硬的武器,靠近他一丈之內的家夥,都無法活下去。
剛剛,從一名海盜口中聽說。
他們要將那美麗的貴族當做性.奴。
說他,是所有人的新娘。
嗬。
該死!
全部都該死!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進去救人,白夏還在裡麵。
罪惡的海盜頭子,正在與他獨處!
可是他無法過去,蟲子一樣的海盜也都想把他殺死。
他隻能把人殺光,再想辦法。
可是。
當最後一名海盜咽了氣。
門竟然開了。
他看見白夏和帕裡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優雅又高貴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看樣子裡麵的海盜被帕裡斯殺了吧?
他分明聽見白夏說——
“多虧了你來救我。”
帕裡斯什麼時候來的?
他什麼時候進去的?
明明他也在。
他從遙遠的岸邊,從海裡遊了過來。
渾身都濕了。
滿身的血。
殺了這麼多人。
惡劣的海盜全死了。
可是卻沒能進去救白夏。
帕裡斯乾乾淨淨,身上一滴血都沒有沾上,白夏卻說:“多虧了你來救我。”
本應該對他說的。
卻在對彆人說。
因為神明在阻礙他。
神在阻止他獲得愛。
……………..
帕裡斯抓了鯊魚海盜團的海盜頭子,成為了白夏的大功臣。
他是格雷爾的英雄,是月光城堡的座上賓。
白夏日日山珍海味招待他,幾乎一切的要求都滿足他。
帕裡斯溫和地說:“等我將彼得押上皇城,交給陛下,我會再次過來。”
彼得不能被白夏直接處死。
白夏難受的說:“帕裡斯閣下,我真是非常舍不得你,雖然把海盜押過去是你的任務,但是我想動用私人關係,再留你住一晚。”他黑色的眼睛看過去,語氣眷戀而溫和,“您會因為私情留下來嗎?”
帕裡斯這一刻心臟在狂跳。
事實上他最近一直這樣。
心臟總是猛然跳得很快,特彆是靠近白夏的時候。
就像現在,白夏又在說模棱兩可的話了。
什麼叫“私情”?
如果他認真,眼前的貴族一定又是溫文爾雅的笑著,既曖昧,又在劃清界限。
白夏說:“今晚正是年中,月光城堡一年一度的燈火,非常的美麗,我想留帕裡斯閣下看,希望您有一個美好的回憶。”
帕裡斯愣愣的看著他,“您是要與我一起看燈火嗎?”
白夏笑了起來:“如果您願意,我已經備好了禮服,請容我去換一身衣服。”
白夏換衣服的時候比倫正好來找他。
他伸了伸手,比倫會意,連忙過來幫他扣紐扣。
“您要去哪裡?”
白夏直視前方,任由比倫伺候他,“明日帕裡斯要押著彼得去皇城,今夜我要陪他看燈火。”
比倫的手一頓,暗暗咬了咬牙,“我可以一起去嗎?”
白夏輕輕地說,“寶貝兒,你在這裡等我就夠了。”
又是這樣。
自從帕裡斯救了白夏之後,他們兩個經常單獨相處,白夏都不會帶著他。
比倫狹長美麗的眼睛盯著白夏的紐扣,有些氣憤地說:“為什麼要把罪大惡極的犯人押去皇城?大人,您應該有報仇的權利的。”
白夏非常欣賞帕裡斯,說帕裡斯的壞話會讓白夏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