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睜開眼睛看見比倫坐在他床邊守著他,見他醒來了,連忙湊過去。
“有沒有餓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白夏並沒有馬上回應他的話,先是皺起了眉頭,感受了,看了看周圍。
床的被子被重新換過,床邊是新鮮的花,地毯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痕跡,屋子裡也沒有氣味,甚至是有一股清香。
而他自己,衣服換了。
是一身乾爽的衣服。
白夏輕輕抬起手,看見自己白皙纖瘦的腕子上斑駁錯落的吻痕。
再加上身體隱秘的不適。
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腦子裡斷斷續續閃過香豔的片段,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告訴他昨晚是多麼的荒唐。
他輕輕垂下眼眸,並沒有理會比倫的關心和話語,而是試圖起身。
鈍痛感既讓他感到羞恥,又讓他動作無法連續,比倫很想過來幫助他,但是白夏顯然並不想要他過來。
比倫的手一過來,就被白夏推開了。
不重,甚至是很輕。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比倫就是難受極了。
昨天晚上他們還是抵死纏綿,白夏哭著笑著摟著他,親密無間,白夏笑著親吻他,陸陸續續喊著什麼,他把耳朵湊過去,聽見他動情的在哭。
“饒了我吧……..好哥哥………..”
那哭聲並不是哭,像是在笑,每個氣音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甜味,甜得人心都化了。
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可是不過睡一覺,白夏又是冷冷淡淡的了。
他緩慢的起身,雖然是上過藥了,但是渾身的痕跡和新鮮的吻傷在他身體上斑駁錯落,酸疼依舊。
沒有經驗的高大奴隸完全是憑借本能進攻,美麗嬌貴的伯爵大人每一寸皮膚都細嫰到吹彈可破,粗暴的奴隸愛不釋手的弄犯了每一寸,幾乎將他吻得體無完膚。
裡裡外外嘗了個透。
仿佛是要把前半生禁欲的忍耐全部發泄在他身上。
到了黎明才放過他。
白夏的腳踩在地毯上都是軟的。
他的腳掌落地的一瞬間渾身都軟了下來。
比倫的速度快極了,躬身就把他摟在懷裡。
白夏穿著單薄的睡衣,在比倫麵前嬌嬌小小,一攬就全部摟在了懷中,仿佛將他包裹在胸腔裡一樣。
貼近白夏的瞬間,迷人的香味像是要迷醉他似的,皮膚和身體的貼近讓他瞬間有了不可描述的反應,他每一寸肌肉仿佛都有記憶,被白夏輕輕一碰,已經口乾舌燥。
他用力的屏住呼吸,把腦子裡下流的想法全部屏棄,他垂眸看著白夏的耳廊,溫柔地問:“沒弄疼吧?”
白夏一動不動,比倫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以為他真的哪裡弄疼了,連忙躬身看他。
隻見白夏睜大眼睛看著地毯上,他沿著白夏的目光望過去。、
竟然是一枚紐扣。
比倫認出來了。
是他昨晚穿的襯衫上的紐扣。
那紐扣是溫潤的玉,細致地鑲嵌著金邊,雕刻著獨屬於東方的美麗繪畫。
神秘又精致,優雅而溫潤,是份獨特的昂貴飾品。
昨天晚上太動情了,連紐扣都弄掉了。
比倫微微俯身想要將紐扣撿起來,但是白夏的手已經率先將紐扣拿了起來,
那獨特的紐扣在他手中更為好看,像是瞬間擁有了最神秘的東方韻味。
白夏皺眉看著紐扣,慢慢站直了身子。
突然間就看向了比倫。
“誰讓你穿這件衣服的!?”
突如其來的怒意讓比倫一愣,他還沒來得及解釋,白夏就狠狠地打了他一個巴掌。
這個巴掌響亮極了,比倫並不怕疼,但是他美麗的臉頰上很快就浮現了幾條印子。
白夏的手細細軟軟的,能讓他的臉到這種程度,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比倫這一刻沒有任何心思難過,而是率先捧起了白夏的手。
果然,白夏的手紅紅地,看起來疼極了。
他力氣用得太大了,讓他自己都在疼。
“有沒有疼,我去幫你弄點藥。”
白夏的指尖微微抖了一下,認認真真的看了比倫一眼,
好一會兒才說話。
“不疼。”
真是傻子。
自己被打了,還問他疼不疼。
剛才不知怎麼突然發了火。
既然把比倫安排在那間房,他當然是可以穿任何衣服的。
這件衣服也在其中。
隻是這顆紐扣,是他曾經非常喜愛的紐扣。
是他親手雕刻的。
從東方帶來的書籍,一點一點的繪製圖案,連雕刻都學了好久。
然後拿著針線縫製在那個男人的衣服上。
弄壞了多少塊美玉。
一想起來就咬牙切齒。
蠢貨。
自己怎麼會這麼蠢。
蠢到做這些仆人做的事?
像腦子壞了一樣的愚蠢。
甚至昨天晚上意亂情迷,和比倫發生了關係。
白夏難受地揉了揉自己的頭,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小題大做,比倫的用處本來就是這個,現在才要他已經算是擱置了很久。
美麗又強大的奴隸應該物儘其用。
白夏心情總算緩了緩,這才憐愛的碰了碰比倫的臉,“沒有打疼你吧,讓我看看…………”
他的雙手瞬間撫摸了過來,白皙纖細,嬌滴滴的,仿佛被他一碰就香噴噴的。
宛如羽毛拂過一般的觸感瞬間將他心裡一切的陰霾撫平,他的心情柔和明媚,彎著眼睛溫柔的笑,“不疼。”
一定是他做錯了什麼。
是不是他把白夏給的衣服弄壞了,白夏不高興?
比倫暗暗記下不能弄壞白夏給的東西,以及白夏好像很喜歡這件。
剛剛,白夏看紐扣都看了好久,一定是很喜歡。
他要把紐扣好好縫起來。
白夏這會兒的氣質終於柔了起來,甚至他主動說:“抱我去餐廳吧。”
比倫連忙把他抱起來。
這麼久,肯定是餓壞了。
他小心翼翼的,動作輕輕地。
心裡高興極了。
好開心。
白夏終於是他的了。
白夏住的這棟樓,底下就有一個小餐廳,背麵還有個小廚房,但是從來沒有見白夏用過。
比倫如今的地位十分穩定,女仆已經不對他翻白眼了。
因為他對白夏很好,忠心耿耿,馬首是瞻,很多事,就算跟隨白夏多年的親信都不能做到如此細致。
他每一個行為都充滿了對白夏的愛,
比倫讓女仆熱著早餐,白夏無論什麼時候醒來都能吃上熱食。
食物是篇中式的粥膳,這是偶爾會出現在白夏餐桌上的食物,據說是因為小時候跟著父親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那邊的食物非常喜愛。
把雞肉和山菌和主食熬成軟糯香,營養十分豐富,但是白夏胃口乏乏,隻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白夏的手被比倫親吻出了好幾個印子,細微的疼痛和羞恥的痕跡,讓他並不想自己用手,比倫理所當然的喂他。
比倫很想把人抱在懷裡喂食,但是白夏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這個做法有點像貴族老爺玩弄奴隸的場麵,比倫是白夏的奴隸,縱然是在他人看不見夜裡會被比倫緊緊擁抱,可是在餐桌前被人擁抱就像在玩弄。
比倫喂得非常不錯,他經常觀察白夏。他吃飯的樣子、微笑的樣子,走路、打哈欠、睡覺,他總算仔仔細細的觀察。
白夏每次吃飯、每一口是多少量他計算得清清楚楚,所以每喂一口都非常恰當。
不過白夏鐘愛的中餐廚娘們做得寡淡無味,他也隻吃了幾口。
“事情辦得怎麼樣?”
比倫快樂的笑了起來,“讓您不開心的家夥不會再礙眼了。”
白夏輕輕碰了碰他的頭發,滿意的笑了起來,“你做得不錯。”
“過幾天格雷爾的紅葉森林會出現美景,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
秋天到了,紅葉森林分外美麗。
比倫以為是和白夏的兩人世界,沒想到白夏把西斯爾也喊上了。
西斯爾熱情的與白夏來了個貼麵吻。
比倫緊緊握著拳。
即使知道這時一項禮儀,比倫也難以忍受彆的男人離白夏這麼近,特彆是這個家夥對白夏有非分之想!
這一個貼麵禮非常之久,西斯爾甚至過分的親吻白夏鬢間的細發!
比倫猛然往前走了兩步,幾乎想把人腦袋擰下來,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不可以。
白夏會生氣的。
白夏會不喜歡他的。
“好了西斯爾,你可以離遠點兒了。”
白夏笑著說道,西斯爾這才結束這個貼麵禮。
兩個人寒暄了好一會兒,西斯爾就像沒看見比倫似的,一直在和白夏玩。
但是比倫的存在感實在太高了。
他今天穿了一聲非常美麗的衣服,他走在紅葉森林裡,像精靈一樣的美麗。
還一直在白夏身邊晃悠,西斯爾看見白夏已經朝那邊看了好幾眼了。
就是在勾引白夏!
西斯爾氣鼓鼓的,暗暗罵那賤人一定是故意的,表麵上微笑著和白夏說,“這個奴隸怎麼這麼煩,一直跟著我們?”
比倫安安靜靜跟在白夏身後,他一直像個侍衛、或是寵物,主人說話一點也插不了嘴。
當時白夏和帕裡斯一起走的時候他也跟著,現在也是。
白夏有時候會讓他走開,有時候會說兩句。
比倫以為會和以前一樣。
可能是讓他走。
但是白夏突然拉了他的手。
“是我邀請比倫一起來的,西斯爾,你不會介意吧?”
比倫愣了一下,白夏拉他手的時候輕輕扯了一下,比倫立馬就走了上前。
和白夏並排了。
他站在白夏身邊,是和白夏持平的。
好像是,白夏終於把他當做人了。
西斯爾當然特彆介意!!
可他介意有什麼用?
是他聽說白夏要來紅葉森林遊玩,然後寫了帖子非要跟著過來。
去年他也在這樣和白夏兩個人一起共度了一個美好的秋日。
他以為今年也是一樣。
卻多出了個該死的比倫。
他能說什麼,介意?
白夏肯定會覺得他有失妥當。
還會懷疑他的人品。
西斯爾微笑,“不介意。”
隻能這麼說。
他冷冷地看了比倫一眼,微笑,“比倫在你身邊也挺久了,前幾日聽說玫瑰莊園又來了一批絕世美人,你想不想要,我送你幾個?”
西斯爾的心簡直在滴血。
這些下賤的家夥憑什麼能和白夏這麼親近?
而他隻能彬彬有禮的在一旁咬牙切齒?
他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名奴隸,然後被白夏買下,沒日沒夜的貼身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