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犯了錯,他就是這樣的語氣,白夏已經形成了反射條件。
隻是小時候就輕輕拍了拍,從來沒弄疼他。
白夏這一次被狠狠打了三大板,手心都紅了。
他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痛,當即哭得稀裡嘩啦。
他一邊哭一邊哽咽,“要殺要剮隨你便,為什麼要對我如此殘忍?”
修斯幾乎被氣笑了,“還要殺要剮?打個板子就會哭的家夥,說什麼大話,竟然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真是幼稚又嬌氣。”
白夏坐在椅子上咬著牙抽噎,皇帝金色的眼睛看著他,眼睛裡是白夏的影子,他的語氣溫和了下來,“夏夏,你犯了這麼大的錯,本來應該被處死的,但是我很不忍心,所以為你挑選了兩條路。”
白夏凝神注視他。
年輕的帝王逆著光,眼眸微微垂下,居高臨下又十分溫和。
“帕裡斯很喜歡你,你可以加入聖亞家族成為他的妻子,他的家族很特殊,你犯了死罪都可以被饒恕。”
白夏不屑的彆過臉,“你知道的,因為你,我和聖亞家族的過節甚大,還有一條是什麼?”
年輕的帝王輕輕笑了起來,“第二條是,我會將你貶為平民,會宣布你的死亡,而實際上你會在皇宮,哪裡也不能去,我會給你安排新的身份,你就在這裡渡過一生。”他頓了頓,又說,“在這裡你彆想花天酒地,也不會有任何男寵,你就在皇宮裡的神殿待著做個純潔的神官,天天為我祈福。”
白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謝您的仁慈,我需要一天的時間考慮。”
..............
此時此刻。
帕裡斯正去往關押比倫的天牢。
比倫已經沒有用了,也非常的叛逆,他這次去,就是要將這叛逆的半身收回。
比倫被關押的監獄很深,他的力量強大,帕裡斯怕他逃走,用特殊的牢籠關著他,又將牢籠安頓在複雜又安全的地下。
見到比倫的時候。
先是看見鮮豔的血紅。
那關押他的籠子,幾乎每一根結構都是血跡,比倫顯然反抗得很厲害。
帕裡斯一過來,比倫就凶狠的搖籠子。
他像一隻發瘋的野獸,滿眼敵視,“白夏呢!?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帕裡斯聲音冰冷,“你放心,他很安全,他馬上會與我成婚,我會保證他安全。”
比倫眼眸睜大,“你敢!?”
帕裡斯說,“你什麼也做不了,你隻是我的半身而已。”他盯著比倫,冷笑,“你沒有獨立的權利,你和他做的事,一切都有我參與,準確來說,是我和他。”
比倫陰森森的盯著他,他怪異地笑了一下,“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半身。”
帕裡斯微微皺眉,“口舌逞能有什麼用,我現在要將你融合了,你的一切記憶和意識都會與我柔和,你也將不複存在,就算以後我再次分化出半身,也是沒有記憶、也沒有意識,可能是其他相貌,比倫,你不過是一次性的替代品,我才是永恒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比倫冰灰色的眸子一片冷意,他的眼睛狹長的盯著他,“那你就試試看。”
...............
大半夜過去了。
所有的聲音全部熄滅。
牢房裡靜悄悄的,籠子裡沒有的任何人的身影。
隻有斑駁溫熱的血跡能證明剛才、不久之時這裡曾經有個人。
年輕的金發男人身上的光芒漸漸熄滅,他在原地佇立片刻,繼而轉身離去。
他長長的金發在昏暗的燈光下厚重的陰影覆蓋在臉上,看不見他的臉和神情,他步伐平穩,很快的離開的地牢。
皇宮很大,但他清楚的知道白夏在怎麼位置,很快就找到了白夏。
白夏被軟禁在一間屋子裡,帕裡斯有權限進入。
但是守候的侍衛依舊對他發出了警告,“陛下交代過,伯爵大人是要犯,若無緊急要事,就算是聖騎士大人,也不能進去探望。”
帕裡斯說:“非常緊急的要事,十萬火急。”
侍衛依舊執著的說,“陛下交代過,聖騎士大人不可進去探望。”
年輕的聖騎士聲音沙啞,冰冷的腔調令人瞬間毛骨悚然,“如果我一定要進去的話。”
.........
白夏在屋子裡沒有任何事做。
他當然也是有書籍的,但是古板的思想教育書籍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怕他想不開自儘,屋子裡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連牆都是用柔軟的布包裹著。
飯菜供應也是精細和及時,白夏躺在柔軟的榻椅上,帕裡斯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看一眼。
帕裡斯安安靜靜在一邊,進來也不說話。
仿佛隻是來守著他。
白夏這才望了過去,想知道他究竟是來做什麼。
房間裡並不陰暗,相反,很是明亮。
雕刻著花紋的玻璃窗透光性很好,接近日落的光線明黃橙亮,帕裡斯金色的長發在日光下變得淺淡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瞳孔的顏色仿佛變了。
有些像淺淡的灰色。
白夏並沒有那麼在意,而是說:“你來做什麼?”
他再說了一句,“很遺憾,我不會跟你走的,因為陛下還給了我另一個選擇。”
就算變成平民也沒關係,他對皇宮非常熟悉,到時候想要出去,有的是機會。
他和帕裡斯沒有任何感情,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
帕裡斯的眼睛裡全是白夏的影子,他淺淡的長睫在明黃的光裡溫柔至極,聲音也輕輕的。
“夏夏..........”他走到了白夏身邊,貼近白夏的耳朵,壓低聲音,“如果我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