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
白夏當時確實被驚到了。
哪裡有人一見麵就求婚的?
龍身的Hymn從未告訴過他的名字,他似乎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可是人身的半身不僅說出了名字,還直白的求婚了。
白夏當時還不知道他們其實是一個人,以為一號是監獄裡危險的變態。
號碼一般是按照實力排名的,既然是一號,一定是最強的。
從前庇護他的大哥哥他能夠直觀的感受到他多麼強大,可是他隻排在了二號,那就代表白夏根本得罪不起一號。
二號的Hymn在關押室裡、在意識裡破口大罵,一號的愚蠢行為可以會破壞他和白夏的關係!
還讓白夏看見了臉。
萬一以後要是相見,豈不是會被白夏知道做出這種突兀又蠢笨的行為的人竟然是他?
可是他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無法控製一號,就像大腦無法控製肢體一樣的,身體本能的做出最真實的反應。
在他心裡無法出口,也不敢想的事情。
被一號毫無顧慮直白的說了出來。
連他自己都驚訝,他竟然想和白夏結婚?
在此之前,在茫茫的黑暗之中痛苦的存活的漫長歲月裡,他幾乎連理智都無法保持。
才是過了多久。
白夏才來了一百年。
他不僅變得像人一樣邏輯清晰是非黑白明確,也明白世間的道理。
甚至有了對於未來的夢想和憧憬。
他有了出去、自由的想法,有了對未來的依托。
如果是以前,就算是出去了也是枉然,枯燥和無聊的未來的日子,不過是放縱他毀滅血腥的惡性,他的人性將徹底迷失。
他曾對自由一無向往。
可是現在。
他竟然想和白夏結婚。
他向往美好的愛情。
他不知道白夏喜不喜歡他。
不喜歡也沒關係。
好好保護他,或是一直陪在他身邊也很滿足。
雖然他是如此理智的想著。
可是此時此刻一號圍堵白夏表白的這一刻,他依舊緊張得冒汗。
白夏會是什麼反應?
他是厭惡還是被驚嚇。
他的愛情觀是什麼?
一切都不得而知。
在他眼裡,白夏應該是天真快樂的,他有許許多多的夢想,他實現夢想就應該很快樂。
他會喜歡他嗎?
又或許,他連這種概念都沒有。
他那麼小就來到監獄裡,很多時間都在他身邊,他們一起渡過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見白夏關於愛情的觀念。
現在呢?
他安靜的注視著。
白夏非常聰明機靈。
在判斷完了一號非常危險且無敵以後,根本不會正麵對抗他。
但是他也沒有大聲嚷嚷,向二號求救。
二號怎麼可能比一號厲害?
如果起了衝突,兩個人白白死在一號手裡也有可能。
不想死。
白夏也很在意二號。
庇護他多年的哥哥,關心他並且陪伴他,讓他在無數個孤單的夜裡有著依靠。
相互取暖一樣的,是他在這座監獄裡的底氣。
像親人,像朋友,他們的關係很親密。
他看得出二號非常在意他。
比如說,被他看見了龍身,會自覺兩人物種不同怕他排斥。
如果二號知道了,不知道會如何暴怒,到時候肯定會激怒一號。
“我……”白夏害怕的說著,“你弄疼我了……”
隻是碰上了手腕而已,他怎麼會疼?他可是徒手割掉自己腺體的人,這點疼算什麼。
隻是試探。
試探這個家夥有多少忍耐度。
一號愣了一下,連忙放開了白夏,甚至捧著白夏的手輕輕吹了吹。
“給夏夏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白夏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拜托大哥!我們才第一次見,你用得著這樣嗎?
白夏甚至懷疑他是個瘋子。
他的神情太溫柔了。
好像真的很喜歡他,與他相識已久一般。
甚至讓白夏懷疑他們是不是什麼老朋友?
可是他的人生雖然轟轟烈烈,但是朋友很少。
仇敵多的是。
他以為突兀表白的一號會像一些下賤的男人一樣是覬覦他的美貌和身體,或是想做什麼惡心的事。
畢竟白夏真的非常漂亮,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
可是並不是。
他就像與白夏戀愛已久,然後溫柔的求婚一樣,連輕輕碰一下,他說疼,他也信。
他隻是輕輕的說:“夏夏慢慢想……但是夏夏可以經常來陪我嗎,像……像陪二號一樣。”
一號和二號在一層樓,白夏每次過來可能被他知道了。
這麼久,他一直沒有吭聲。
突然間就出現和白夏表白了一下。
“我睡了很久,我努力醒來,就是想和夏夏說話。”
他剛才說話有些結巴,這麼一會兒,稍微順暢了很多。
在昏暗的燈下,他的眼睛明亮,很是認真的看著白夏,無比的真誠。
白夏終於點頭:“好。”
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
氣息很熟悉,沒有危險感,並不是壞家夥。
他對於結婚和戀愛沒有什麼感觸。
當然也不會和惡心的過去聯係在一起。
他對婚姻有一定的理解,那是兩個相愛的人相互做的一個儀式,有特殊而美好的意義。
而並非父母教取的祭獻。
這天之後白夏不僅會去二號那邊,還會去一號那邊。
聽說一號和二號都是非常危險的家夥,被鎖在牢籠裡不準踏出一步,但是一號卻能在走廊上行動。
在白夏去見二號之後,一號會在走廊的牆角邊靜靜的等待。
白夏漸漸發現。
一號好像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一次兩次是錯覺,太多次了。
他更像一隻野獸。
蠢笨的表達感情,不能理解更深奧的東西。
但是很聽話。
“好喜歡夏夏,好想幫夏夏做點什麼………”
他很容易激動,高興的時候就是高興,像一隻大狗一樣撲在白夏身上摟著他嗅來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