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樂文原地蹦了起來,驚喜極了,“季南啊啊啊我是你的粉絲嗷嗷嗷啊!”
秋遠航也很激動,“是的是的我也是!”
南喬被兩個突然激動的隊友嚇了一跳,代替丟臉。
“真的嗎?”季南爽朗地笑了一聲,“謝謝你們的喜歡啊,等下次的時候我帶幾張簽名專輯給你們送來。”
樂文:!!!
秋遠航:!!!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兩人猛地點頭。
季南看向南喬,“你呢?我記得上次好像是給過你新專了,要不然這次換成簽名舊專……唔,出道的限量版可以嗎?正好還有點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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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和南喬認識嗎我去?]
[我的重點是!居然還有出道限量版!!!多少後入坑姐妹永遠的初戀!這專輯在二手市場有價無市,更何況是簽名版的!我靠我靠我靠!]
[限量版……有庫存……為什麼不放出來QAQ你知道我在網上收的有多心累嗎?!一年了!我還沒收到這本!]
[我真實慕了]
南喬一愣,沒想到季南還記得自己,上一次見麵還是兩個多月前了,沈書舟帶著A班的練習生去參加了一次打歌節目,在電視台偶遇了Gaxy,就帶著他們一起去見了一麵。
不過那一次畢竟是大家一起見麵的,季南居然還記得他。
“我很喜歡,不過您怎麼方便都可以。”
南喬比較矜持,當然也因為他對這個圈子還沒有什麼概念,也沒有追星的,所以對這個概念不深。
誰讓他不知道這一本專輯在二手市場已經被炒到了好幾十萬一張,那還是非簽名版的。
季南最後看向雲子濯和葉連,“你們兩個呢,應該不需要了吧?”
葉連攤手,“其實我是無所謂,但是多多益善嘛,如果有多的也可以給我。”
雲子濯默默點頭,“我都可以。”
“你們兩個還是這樣的性。”季南無奈搖搖頭,“好吧,也給你們兩個準備一份。”
[雲子濯和葉連又是怎麼和季南認識的???]
[等下雲子濯和葉連是地心力的,大家還記得咖喱西的師弟團freedom,也就是周清逸的那個團嗎?他好像是咖喱西公司和地心力聯合出的團,那麼這麼一說……大家可能真的有關係?]
當然,就在大家還在猜測的時候,季南直接說了出來。
“我猜子濯也會選擇這一首歌。”季南笑著說,“之前我和子濯在海外一起訓練過,認識了很久了吧?上一次在電視台見麵還把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你來參加節目了。”
“因為想試試看,自己能走到哪個地方。”
原來季南和雲子濯之前在國外就認識了。
觀眾想起來雲子濯確實之前有在海外練習過六年,還差點就在海外出道了。
聊了一會,尤其是樂文和秋遠航和季南表達了愛意之後,他們才停下話題。
“玩鬨就到這裡吧。”季南看了一下時間,“既然你們都選擇了這首歌,那就要做好準備了,我可是很嚴格的。”
“這首歌我給節目組的標簽是綜合,你們應該已經拿到編舞和歌詞了吧?”
六個人點點頭。
“其實單論唱或者跳,這首歌應該不會比你們之前幾次考核任務要難。”季南嚴肅的時候不怒而威,多年隊長的經驗讓他看上去特彆唬人,“但這是一首綜合的歌,一切都要顧上做好是非常難的。”
“你們現在要是害怕,想要退出,可以直接和我說,我會和節目組溝通,幫你和彆的想要進來的練習生溝通一下,換組也沒有關係。”季南說。
五人沉默,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此刻提出要換組。
即使是抽簽來這個組的樂文和秋遠航都沒有想過要換組的事情,先不說節目組會不會同意,單是遇到困難就想逃避,這種做法一定會被觀眾討厭,絕對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再說了,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後的決賽舞台了,他們如此幸運地能和咖喱西隊長同台一起表演,這可是國內top的存在,也許一生就這麼一次機會,誰都不會想放棄的。
季南見大家都沒有說話,點點頭,“那好,我現在告訴你們,我的要求。”
“如果練習的時候都不能做到完美,那又談何在舞台能夠出色發揮呢?超常發揮注定是少數人才能做到的。”
“一首歌的整體舞台效果大於一切,統一性至關重要,之後你們的每一次練習都錄製下來,所有人必須保持一致的步調。”
“也就是說,無論我在那一秒按下了暫停,不管你們在做什麼舞蹈動作,都必須保證一致的幅度,一樣的距離。”
“就像是這樣。”季南掏出手機打開了一段視頻,是咖喱西的一個練習室視頻,隨便暫停了一下,五個人剛好同時起跳,所有人的動作幅度一模一樣,就連跳起來的高度也是一樣的。
樂文倒吸一口氣。
他之前單是覺得咖喱西厲害,沒想到原來他們平常訓練的時候,都是這麼要求自己的……
太可怕了吧!
“覺得難嗎?”季南問。
樂文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確實很難。”季南承認,“當時的我們也是,練到最後年紀小的那兩個,一邊哭著一邊練,汗水和眼淚夾在一起,全是鹹的,都不知道打濕衣服的到底是汗水還是眼淚。”
“但是從出道至今,我們依舊是保持著這種練習方法,即使每個人都有了自己強烈的個人風格,我們也會在一首歌最初的舞蹈開始,強調每一個動作的準確性。”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一百次不行,那就兩百次,一千次不行,那就兩千次。”
“讓你的肌肉記住每一個動作,一聽到音樂就知道該站在那裡該做什麼動作,然後才去做你自己的東西,團隊優先個人其次,這樣的舞台,才是一個好看的舞台。”
季南放緩和了語氣,“其實現在的你們很幸福,有很長的時間能夠泡在練習室中,有很長的時間去完成一首歌的舞台。”
“出道後你會發現所有東西都變了,你需要不斷地跑各種通告,一天睡兩三個小時,全天都在交通工具上度過,好不容易能夠擁有一次演出機會,然後發現人家隻給你一兩天的時間準備,然後你就需要上台。”
“一兩天的時間怎麼夠讓你把好幾首歌的編舞全部記住?你隻能在最開始練習的時候記住它。”
[咖喱西作為top真的從來沒有放鬆過自己啊]
[作為咖喱西的粉絲,看咖喱西這麼一路走過來,一直嚴於律己,這就是他們的魅力所在,麵對舞台從不肯妥協]
[小喬加油!!]
[雖然在季南導師的嚴格要求下,大家會很辛苦,但也會收獲很多的吧!希望他們越走越遠~]
[季南的話把我整破防了……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裡,真的很少人去努力做舞台了吧?咖喱西真的是清流一枚]
南喬聽的很仔細,既然他想走上這麼一條路的話,多聽聽大前輩的經驗,比一股腦的努力要有用多了。
季南說完了自己的要求,南喬他們把昨天的練習進度展示給季南看了一遍。
季南點評完了他們的缺點之後,這一part才結束。
“接下來的一周裡,我儘量抽時間來和你們練習,在我不在的時間裡,記得努力練習哦。”季南走之前還和他們親切地揮了揮手。
隻是說出來的話,配上他之前點評時的嚴厲,五人都有種壓力山大的感覺。
季南走了之後,才有人聽到季南來過,激動地跑來他們練習室,才發現人去樓空。
再得知他們五個都有季南承諾的簽名專,還是限量版的,更加羨慕嫉妒。
雲靖琪盯著樂文很久很久,把樂文都盯毛了,“好啦好啦,我看看下次季導師來了後,我能不能幫你再多要一張簽名專!”
雲靖琪這才放過了樂文。
在季南嚴格的要求下,五人的默契度越來越高,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一遍不行那就兩遍,一百遍不行那就兩百遍,一千遍不行那就兩千遍。
南喬已經不知道自己把這個舞蹈跳過多少遍了,到後麵的時候他已經可以閉著眼聽到音樂就做出動作來,根本不需要看隊友,也知道他們的動作是一致的。
唱歌方麵對他們的要求也不低,在快速的舞蹈動作之下,不喘氣就已經是好的了,還要穩穩地把每個音都唱準,太難了。
更何況季南對他們的要求是全開麥,如果有什麼小失誤的話,台下的粉絲是聽得一清二楚。
南喬還好,他的體力本就不錯,肺活量高,唱得還算遊刃有餘。
樂文和秋遠航就慘了,本來就是vocal,不擅長舞蹈被狠抓舞蹈,唱得還不能有失誤的地方。
季南嚴厲是真的嚴厲,罵人也是真的罵。
訓話比其他導師還要恐怖一百倍,南喬算是明白了,之前一直聽說冉藝導師毒舌,訓話起來很恐怖,現在才發現,她已經收斂了很多了,那都是小意思。
要看恐怖的,還得是季南,一個眼神過來,就能讓你下意識抖一下。
好在他們都有之前被其他導師訓話的經曆,麵對季南的嚴格,大家還是努力地堅持了下來。
南喬在練習室裡結束了單獨排練,喘了幾口粗氣,撈起地上的礦泉水瓶,猛灌了幾口。
每次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還在病房裡躺著的奶奶,也不知道奶奶那邊怎麼樣了,現在應該是醒來了,移植手術做了沒?成功了沒有?變回健康了沒有?
還有兩天的時間,再努力一下,就結束了。
南喬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南喬深吸了幾口氣,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淩晨一點了,收拾收拾東西回去睡個覺,明天還要和最後一次舞蹈。
月亮高高地掛在了天邊,今晚沒什麼星星,月光透過走廊上的窗戶照射進來,走廊上的燈有幾盞被關掉了,夜深了,很多練習生都回宿舍去了。
南喬懶得一盞盞打開,乾脆借著月光萬宿舍走,沒走多久就見到回宿舍必經之路的海岸邊坐著一個人影,南喬皺眉看了一眼,那個身形很眼熟。
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會在這裡?彆出什麼意外了。
小島四周環海,如今又是夜晚,工作人員都下班了,要是失足跌下去,那可就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南喬想著,朝那個人影走了過去,那人似乎是聽到了南喬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南喬,借著月光,南喬看清楚了那人的臉。
“燕嘉?”南喬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裡?”
“發呆。”燕嘉回過頭繼續撐著臉看海,“你呢?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我剛剛練習完準備回宿舍。”南喬說,“看見你坐在這裡,我就過來看看。”
“嗯。”燕嘉淡淡地應了一聲。
海浪聲拍打著礁石,遠處是星星點點的燈,代表著熱鬨的人間煙火,而他們身處這座小島仿佛遠離了人世間的喧囂。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南喬問,“已經很晚了,你不打算回去睡覺嗎?”
“待會就回去了,你要是著急的話先走吧,我再待一會。”
燕嘉往後仰倒,躺在了空地上,“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偶爾放空一下自己也蠻好的。”
“累了?”南喬想了想,同意,“這些天確實很累,樂文已經偷偷哭了好幾次了。”
“哭?”燕嘉好奇地看了一眼南喬,評價道:“真遜。”
“不能這麼說,我好幾次也差點哭了。”南喬搖了搖頭,“隻是樂文他更加感性一點,才會這樣。”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殘酷,還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來玩當然不行。”
燕嘉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來自大海濕鹹的海風徐徐吹來。
“知道嗎?中央舞蹈學校是怎麼練習的。”
南喬沒了解過,“你說說看?”
“中央舞蹈學院很多學生都是從五六歲就入校,那邊有附屬小學。”
燕嘉說:“一邊練舞一邊學習,我那會一天除了學習,就是泡在舞房裡,壓腿一壓就是好幾個小時。”
“開始很痛,很多人都哭了,一邊哭還要被老師按著壓。”燕嘉看了南喬一眼,強調道:“不過我可沒哭,我從來不會因為跳舞有多累多痛就哭,那太遜了。”
南喬笑著應了一聲。
“一開始覺得壓腿可能是最痛苦的一件事,後來發現不止,跳舞才是,一遍一遍,足背弓起,僅僅隻靠一個腳尖立在地上,每一秒都是折磨,每次都會練到手腳抽筋。”
“慢慢的,壓腿就變成一種休息了,大家都會在壓腿的時候放鬆自己,有的人還會一邊壓腿一邊睡過去,被老師一教棍狠狠地抽在腿上,醒來。”
“哦對了,你知道什麼是教棍嗎?”燕嘉給南喬形容,“一種軟皮鞭,不會留下痕跡也不會受傷,但是打在身上特彆疼。”
“你睡過去過嗎?”南喬好奇地問。
“當然,誰沒睡過去過。”燕嘉口氣輕鬆,“我也挨過幾次打,當然,這我也沒哭過,不就是打兩下,不至於。”
“但是這是體罰了吧?”南喬說,“你沒有想過告訴家長嗎?”
“有什麼用呢?以前可沒有體罰這種詞,家長不是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嗎?”
“而且我也不會告訴我媽,她太想我成才了,我沒告訴過她我練舞的時候還睡著過。”燕嘉自嘲,“她一直以為我在學校裡很刻苦,所以才一路走上了國際的舞台。”
南喬總覺得燕嘉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難過。
之前和燕嘉八卦他和沈書舟的兄弟關係時,燕嘉很少提起母親的事情,南喬也不知道他和家裡的關係怎麼樣。
“可能是當初沒能把哥哥護在她的羽翼之下,所以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
“這份愛太濃重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又厭倦了芭蕾,所以我去做了練習生。”
“這件事好像沒告訴過你,之前說是因為我哥才來的……其實隻是一部分的原因吧,我就是想逃出去,喘一口氣也好。”
燕嘉枕著自己的胳膊,看著一顆星星也沒有的天空,“節目快結束了,我也不知道之後的路應該怎麼走了。”
“之前做練習生的時候我們就吵了一架了,來節目也沒告訴過她……她應該很難過吧,疼愛了那麼多年的孩子非要逃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