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互相摸蛋的事情,最後在殷無殤被撓成刨花的慘叫聲中結束。
貓大爺發完火,才想起鏟屎官明天要下山曆練了。
既然現在原諒他了,那當初被踩進泥土裡的須彌戒,就可以扣出來送給他了。
蘇白離用爪子勾了勾鏟屎官的袖口,對他“喵”了一聲後,朝門口躍去。
殷無殤正鬱悶的給小手臂上藥,見貓兒出去了,隻得放下金瘡藥,匆匆跟了過去。
貓兒速度極快的奔到離雲殿外,用爪爪刨了一下土,似乎嫌臟,刨了一下就蹲在原地,貓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鏟屎官。
殷無殤跟著它蹲下,看了看長了青草的泥地沒有動。
蘇白離沒辦法,又用爪爪在剛剛的地方刨了一下,偏過頭“喵”了一聲,示意鏟屎官挖。
殷無殤半懂不懂,看著貓兒期待的目光,猶豫了一會,小聲道:“你是想讓我挖開這?”
“喵。”是。
殷無殤從一旁找來塊尖利的石頭,照著那就鏟了下去。
蘇白離則好整以瑕的蹲在一旁,用鏟屎官的半邊袍角擦掉爪爪上的汙泥。
等他把爪爪擦到鋥亮的時候,鏟屎官也將須彌戒給挖了出來。
殷無殤抓著沾了泥的東西,轉身就看見自己雪白的衣袍下擺被貓爪蹭上了一條條黃泥汙漬,黃一條黑一條,不堪入目。
而那隻乾了壞事的貓兒,非但不愧疚,還甩甩尾巴躍上了他的肩。
殷無殤頭疼道:“你弄臟了我的衣袍。”
“喵喵?”咋?你有意見?
“你是不是故意的?”
“喵嗚∽”我是故意的,我有潔癖。
一人一貓隔著語言障礙又聊了起來,看著貓兒粉色的唇一張一合,殷無殤失笑:“就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貓兒。”
“喵喵喵……”呐!你現在見到了。
“話還格外多。”
“喵喵!”要你管。
殷無殤一邊往回走一邊想,他的貓兒要是將來真變成了人,那一定是個小話嘮,嘰裡咕嚕一直說那種,想想都覺得開心呢!
殷無殤側過頭來,像一隻偷腥的貓兒似的,在白毛團子粉粉的鼻尖上重重親了一口。
剛剛還嘰嘰咕咕的貓兒,瞬間愣
住了,好半天才回神,怒不可遏的給了他一爪子。
“喵?”又親我鼻子?變態!
殷無殤被它撓了一爪子,也依舊滿臉愉悅,連回家的腳步都是輕快的。
他帶著貓兒回了家,將沾了泥的東西洗擦乾淨後,才發現是一個款式奇特的木環。
“你要找的是這個環?”
“喵。”不是環,是須彌戒,本大爺親手煉製的。
見著貓兒亮晶晶的鴛鴦眼,殷無殤隻以為這又是它的什麼新玩具。
拿著這拇指粗細的小木環在掌心仔細看了一眼,見沒有毛刺和裂縫,才將它遞給貓兒。
“我洗乾淨了,呐!給你玩。”
“喵。”你是不是傻啊?這是我給你的。
蘇白離用爪尖勾著木環,又塞回到殷無殤的掌心,爪尖摳著他的手指收攏,示意他收下。
“是要送給我嗎?”
“喵。”是。
殷無殤接過木環,細細看了一眼,這環兒烏沉沉的,上麵刻著一朵精致的淩霄花。
因為材料的原因,這個雕刻得很精致的木環,看上去也格外樸素,黑漆漆的,很不起眼。
小小的一個木環,落在手裡卻還有點重量。
殷無殤打量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既然是貓兒送給他的,就算是個垃圾他也會高興的收下。
殷無殤找了根紅繩,將木環係好掛在了脖子上。
“喵喵?”這是戴手上的,你咋掛上脖子了?
蘇白離沉默了一會兒,懶得再說他,隨他去吧,側頭看了一眼爬上頭頂的月亮,才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該回去了。
蘇白離用尾巴掃了掃鏟屎官的掌心,後肢人立而起,趴在他的肩上,溫柔的蹭了蹭他的臉。
“喵喵!”我要回去了,你早點睡。
殷無殤知道它在朝自己告彆,突然蹲下,將貓兒圈住道:“我明天要下山曆練了,可能要大半年才能回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喵喵喵。”才不要,呆在落霞峰多舒服,跟著你出山後風吹日曬的,本大爺不想吃那些苦頭。
貓兒貼了貼他的臉後,從他懷中躍下,毫不猶豫從門縫中擠了出去。
殷無殤迅速追了出去,瞧著那白毛團子消失的背影道:“那你在這兒等我,可彆把我忘了。”
“喵。
”你以為本大爺和你一樣朝三暮四嗎?哼!本大爺很長情的。
貓兒甩甩尾巴,像是在朝他道彆。
等它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後,殷無殤才回了房。
過了一會兒,門又開了,一隻和蘇白離一模一樣的白貓兒,從門裡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下了落霞峰,飛速的去了流月峰下。
這隻白貓兒是殷無殤幻化的,知道自己要出去曆練半年,他得把貓兒所有可能的危險都清除了。
當然,最大的危險就是來自流月峰那隻大灰鼠。
他想趁著今天,把那隻大灰鼠引出來乾掉它。
殷無殤身上有貓兒的氣息,他的化形術又修煉到了極致,所以不過半刻鐘的時間,那隻大灰鼠就聞著味兒過來了。
白貓兒迅速往前逃,大灰鼠眼裡有疑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
第二天天才亮,所有築基的新弟子便在校場齊合。
掌門說了些出山曆練的規矩和忌諱,完事之後,新弟子們便一個個興奮的上了飛行法器,往曆練地方行去。
門派中此次的飛行法器是一艘巨大的飛船,剛出山的新弟子都聚集在甲板上,滿臉稀罕的看著外麵的風景。
都是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互相聊熟後頓時熱鬨又聒噪。
一個少年道:“誒!你們這次出山都帶了什麼好東西?”
“我師尊送了我一把劍。”
“我師姐送了我一根捆仙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