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幾分鐘。
顏兮兮都沒有收到江城名回複的微信。
顏兮兮：“…………”
江城名很有可能正在工作, 顏兮兮不會、也沒有立場打擾他。
反正，他們兩個早沒什麼關係了，互相是對方熟悉的路人甲。
今天尷尬的不是她, 至於誰尷尬, 和她無關：）
上午的時光, 顏兮兮躺在床上, 在短視頻軟件裡四處刷著看――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 她完全想不到現在網絡的包容性已經如此之大, 短視頻也就罷了, 她甚至看到一個直播房間，在直播……梔子花開。
是的，不是唱那首《梔子花開》的歌曲，而是真正的在直播梔子花……開花。
顏兮兮圍觀了十五分鐘, 看的一腦袋問號。
如果不是旁邊的池水上時不時落幾隻飛蟲, 給平靜的水麵稍稍帶起一絲絲漣漪，她甚至以為是在直播圖片！
因為，直播畫麵完全靜止……
這也太他媽硬核了吧！
關鍵是如此硬核的直播竟然還有幾千人在觀看！
“…………”
顏兮兮滿腦袋問號。
大周末的, 這幾千人不睡覺、不約會、不逛街，在直播間裡看梔子花開花？？？
關鍵是一朵梔子花苞要開, 需要好多天，他們的肉眼凡胎, 能看出來什麼變化？
雖然浪費了寶貴的十五分鐘, 但顏兮兮明白了一個道理――包羅萬象的網絡，隻有不敢播的內容，沒有不敢看的網友……
這樣也堅定了她在浴室唱歌的決心。
下午, 顏兮兮去舞房兼職。
去舞房代課，是比去酒吧唱歌更早的兼職。
在家裡沒有出事之前, 栽培她所花費的錢，顏兮兮的父母毫不含糊。
她從小開始學舞蹈，跳了很多年的舞，和沈蓓也是初中學舞蹈的時候認識的。
當顏兮兮六年前背上幾千萬的債務，需要拚命賺錢還錢時，她第一反應便是以舞蹈謀取收益。
顏兮兮和沈蓓一起來到“旗星舞房”應聘，最後隻招了顏兮兮，拒絕了沈蓓。
沈蓓表示對這個看臉的世界非常絕望：）
此後，顏兮兮一直在旗星舞房兼職代課，一做便是六年。
而今天，顏兮兮和專職老師正準備組織學員熱身，便有個十幾歲的高中女生跑到她的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顏老師，你是不是草莓奶昔？”
顏兮兮：“…………”
已經這麼火了嗎=。=
-
顏兮兮發布的第一條短視頻，在24小時時，突破了十萬播放量和一萬點讚數。
她和沈蓓乘勝追擊，當天晚上又在浴室拍攝了一條新的短視頻。
顏兮兮在衣櫃裡翻了半天，找了另一套夏天的睡衣。
“…………”沈蓓看著顏兮兮半遮半掩的鎖骨，那股子描繪不出的風情，她忍不住開腔，“你乾什麼？真準備做‘睡衣女王’？咱就真沒有一件上檔次的衣服？”
顏兮兮：“…………”
就是沒有啊QAQ
沈蓓看來是氣糊塗了，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窮！
她兩次都選擇睡衣，就是因為大部分睡衣是看不出來檔次的，而她的身材比較好，也許會有反其道而行之、意想不到的效果。
“準備好了啊――”
沈蓓對顏兮兮做了個手勢，開始錄製。
顏兮兮對著鏡頭，甜甜地笑了起來，小幅度招了下手：“我是【草莓奶昔】，我又來給大家唱歌啦，《說愛你》希望你們喜歡聽――”
沈蓓點了點頭，開始放伴奏。
“我的世界變得奇妙更難以言喻，還以為，是從天而降的夢境，直到確定手的溫度來自你心裡，這一刻，我終於勇敢說愛你~”
這一次，顏兮兮和沈蓓特意錄完了一整首歌曲。
現在她們還處於最初期的試水階段。
既然是試水，當然要把各種方案都做一遍，總結挑選出最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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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兮兮和沈蓓時刻關注她們上傳的第二支短視頻。
《說愛你》和第一支《寶貝》，24小時的最終成績差不多。
因為《寶貝》是從零開始的，而《說愛你》是借著《寶貝》的熱度乘勝追擊，成績卻將將持平――
從而可以粗略推斷出來，短視頻平台的觀眾，還是更喜歡一分多、不到兩分鐘的半首歌的時間，三、四分鐘一整首的，會有不少人因為時長，乾脆不點進來看。
得出結論後，顏兮兮和沈蓓便著手第三次的拍攝。
然而，在顏兮兮翻找壓箱底的睡衣時――“叮叮叮……”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顏兮兮一邊翻箱倒櫃，一邊抄過手機來，都沒注意來電顯示，便接起電話：“喂？”
“你行啊，顏兮兮！”
陰沉的男聲從電話對麵幽幽飄來。
顏兮兮翻找睡衣的手一頓。
這個討人厭的聲音，是孫泯生。
“顏兮兮，是我小看了你，從任何角度，全方位的小看了你！”
顏兮兮皺了皺眉。
這人又受什麼刺激了？
“你發那些短視頻是什麼意思？出賣聲音已經不夠了是吧，還要出來賣臉了？那你下一步準備賣什麼？”
顏兮兮直接懟了回去：“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我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嗎？看著自己又有姿色，聲音又好，不出去賣來換人民幣覺得太吃虧，先從短視頻下手，準備一舉成名發大財然後還給我四千萬？”
“怎麼？江城名現在那麼有錢，連這點都不資助你？還要你親自出去賣？看來他現在確實沒有把你再當回事兒嘛？！”
顏兮兮的聲音冰冷：“孫泯生，不用‘賣’這個字，你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