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2 / 2)

“我是這麼想的,二梨和幸華都住到一塊兒了,訂婚這種形式就算了,等他們倆把店開起來,生意走上正軌,到時候再選個好日子,直接結婚好了。”

唐蓮心被繞進去了,覺得這主意不錯,“親家考慮的周到。”

薑梨毫不客氣的指出,“可是莊阿姨給的門麵,是過戶在了您二女兒的名下,那這門麵是租給二姐呢,還是要替你女兒入股,入股我們肯定不能接受。”

唐蓮心都懵了,她是希望二梨早點結婚,希望婆媳和睦,可是她又不傻,莊鳳琴明擺著坑二梨呀。

她問莊鳳琴是不是真的,“要租門麵,用得著租你家的門麵嗎,你事先不說,以後怎麼說得清楚?”

莊鳳琴心裡那個氣呀,又發作不出來,隻好說門麵是給二女兒的陪嫁,“那就租也可以,租金收便宜點兒,親家看呢?”

唐蓮心惱了,“既然是租,你一開始為什麼要說給呢,親家,你這欺騙的態度可不是誠心來結親的。”

薑梨冷笑道:“媽,還不止呢,程家現在住的房子,已經過戶到她大女兒名下了,也就是說,程家的家產全分了,隻是沒有我二姐夫的份,您真讓我二姐嫁過去,我二姐住的就是大姑姐的房子,這要發生點矛盾,您自己想想二姐會是個什麼下場吧。”

唐蓮心再盼著二梨結婚,也不願她受這份氣,當下把莊鳳琴帶來的東西丟出去,“你走,這親我們不結了!”

趕走莊鳳琴,唐蓮心默默垂淚,唉聲歎氣的,“她就是不喜歡二梨,也不能這麼坑她呀,她自己也有兩個女兒呢,怎麼能對彆人家的女兒做出這種算計來?”

薑梨叫她不要傷心,“好事啊,她越做的絕情,二姐夫就跟二姐越貼心,媽為什麼要哭?”

唐蓮心:“……”這麼一想,好像是沒啥好哭的。

門麵房和老宅都被過戶的事情,到底是被二梨和程幸華都知道了,程幸華心灰意冷,找季從容喝悶酒,“你說我媽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都懷疑我不是親生的了,可看到我跟我媽長得那麼像,不是親母子都說不過去,所以我更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我也不是想跟姐姐搶家產,給誰那是她的自由,我也不能說什麼,可不能瞞著我吧,瞞著就算了,還去坑二梨,我這心裡真難過。”

季從容奪過他的酒杯,不叫他喝了,“你這破酒量不能再喝了,明天酒醒了,去跟你.媽斷絕關係,把戶口牽出來,以後跟二梨好好過日子不就行了。”

“我現在就去斷絕關係。”程幸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抬頭,竟然看到跟同學來吃飯的遲歸然,小姨家的兒子,同一天生的,優秀的令人想打他。

從小他就是被比較的那個,這個表弟有多優秀,他就被比較的有多差勁,高考落榜他已經很難受了,親戚甚至還說風涼話,“看,你表弟早產一個多月,還比你聰明。”

去他麼的聰明,程幸華上去推搡,“你聰明關我什麼事啊,老子比你帥啊,還找到最好的媳婦了,陪我吃了八年的苦啊,你有嗎,天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見到我連聲哥都不喊,不過你也不用喊了,我不是程家的兒子了,真高興不用當你家的親戚!”

季從容皺眉,他真是喝多了,上前攔住他說:“彆鬨了,跟他又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程幸華說:“就因為他太優秀了,襯托的我一無是處,我媽大概是後悔了吧,早知道他那麼優秀,還不如抱他回去養呢。”

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刺激到了遲歸然,他一拳砸向程幸華,“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痛苦嗎,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憑什麼指責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兩個人打起來了,季從容上去拉架都挨了一下。

他咒罵了一聲,轉頭去前台打了報警電話,沒一會兒轄區派出所來出警,這對表兄弟冷靜了下來,互相和解後,各自離開了飯店。

程幸華回到跟二梨租住的小院,雖然是租來的很小的房子,他卻覺得很溫暖,現在這裡才是他的家。

二梨看到他身上、臉上的傷,問清楚情況後,氣的不行,“好啊,我看他也是知道了你不是程家親生的,所以才敢動手打你吧,你是我男人,我絕對不會讓你白白挨打。”

二梨拿了外套就要出門找遲歸然算賬,被程幸華攔住了,他心裡其實很感動的,二梨一直都這麼護著他,雖然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二梨的武力值,是他的好幾倍。

他心情突然就陽光明媚了,說:“算了媳婦,是我先開口罵了他,我有錯在先,咱就算了吧,不管我是不是程家的兒子,明天我就跟我媽攤牌,不給戶口本我就斷絕關係遷戶口,以後孩子跟你姓,有你在,我沒什麼好怕的。”

二梨眼眶一紅,非得去不可,“不行,我不能讓你白挨了這頓打。”

遲歸然回學校後,又回了導師的工作室加班,二梨問到他的所在地後,直接闖進去辯解了幾句,“他是你表哥呀,剛剛得知可能不是親生的,發泄兩句情有可原吧,你生氣罵回去就好了呀,為什麼要打他,我今天非打回來不可。”

遲歸然哪是二梨的對手,加上他不好跟女孩子動手,隻有挨打的份,二梨下手有分寸,絕對不比程幸華身上的多,很快有同學叫來保安,遲歸然不讓報警,說算了,讓他們放二梨走了。

二梨走後一個多小時,遲歸然被人發現暈死在工作室,後腦勺被獎杯重擊過,送去醫院搶救後,依舊昏迷著。

接到學校報案後,要排查嫌疑人,二梨和程幸華今晚都跟遲歸然起過衝突動過手,秦朝將他們倆帶到市局問口供。

二梨聽說遲歸然被人襲擊昏迷,驚訝的不得了,“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我有人證,出學校後,正碰到幸華來找我,我們倆就一起走路回家了。”

回去的時候已經很遲了,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就算有,大家行色匆匆,也不一定記得匆匆而過的行人,所以人證這一塊,目前隻能他們倆互相證明,但程幸華和二梨是戀人關係,又不能排除包庇的嫌疑。

程幸華錄口供的時候說:“我叫二梨彆去的,二梨不忿我被打,要替我討個公道,我們家一向是二梨做主,我在家待了一會實在不放心,就找過去,我跟二梨都計劃好了今後的幸福生活,為這點小事就去要他性命,不至於啊,而且就二梨的武力值,犯得著拿獎杯從背後偷襲嗎?”

二梨堅持說:“真的不是我砸的,等遲歸然醒了,問問他就知道了。”

……

薑梨接到消息後,立刻趕到了市局,目前二梨是有嫌疑的,秦朝跟薑梨說:“你二姐作為嫌疑人,按照程序還得繼續審訊,今晚是放不出來了,你安撫一下家裡人情緒,你二姐的心態倒還好,說清者自清,一切等遲歸然醒來就真相大白了,反而是她勸程幸華回去的。”

薑梨點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道:“我不相信是二姐,現在隻要遲歸然醒了,二姐就清白了,你說真正的嫌疑人為了脫罪,會不會去醫院那邊害他呢,要是遲歸然醒不過來,那就麻煩了。”

秦朝道:“學校裡那麼多人,還就那麼巧,我們走訪過,沒人看到二梨回去,也沒人看到其他的可疑人員在夜間進去過,遲歸然的病房外頭,已經安排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了。”

這時候,秦朝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一直在醫院那邊的周寒,跑回來彙報了個情況。

周寒說:“老大,這情況不對啊,我跟到醫院,遲歸然出了手術室後,我一直在病房外頭守著,遲歸然親媽莊墨琴到了,她哭天搶地很正常,武招娣、何老樁夫婦去了之後,武招娣哭的比莊墨琴還狠,我親耳聽到她情急之下的一句‘兒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然後被何老樁打斷了。”

秦朝不可思議,“你確定沒聽錯。”

“絕對沒有。”

薑梨驚訝極了,“不會遲歸然才是武招娣和何老樁的親生兒子吧,那這情況確實不對呀,那我二姐夫到底是誰的兒子,難道我們都搞錯了,二姐夫就是莊鳳琴的親兒子嗎,可哪有人會瞞著親兒子,把家產全分給倆個女兒的?”

秦朝是覺得這情況不大對,說道:“我們假設一下,遲歸然才是何老樁的親生兒子,假設你二姐夫是莊鳳琴親生兒子,那麼何雲夏隻能是莊墨琴的女兒,但這解釋不通莊鳳琴對程幸華種種偏心到離譜的行為。”

“再假設一下,遲歸然依舊是何老樁的親生兒子,你二姐夫是妹妹莊墨琴的兒子,何雲夏才是莊鳳琴的女兒,這樣的親子關係,就能解釋的通他們這些年的行為動機了。”

薑梨說:“那莊鳳琴換走妹妹的兒子,把自己的女兒給妹妹就好了呀,為什麼要那麼麻煩,把何老樁的兒子給妹妹,冒這樣的風險,不如直接跟何老樁家換兒子好了,而且之前我們猜測過,莊墨琴是知道換孩子的事,她的親生兒子要是被掉包了,她能願意?”

是的,每一種推測都有疑點,秦朝道:“先去醫院看看情況吧。”

等秦朝帶著薑梨一起趕到醫院的時候,遲歸然的病房外頭亂做一團,莊墨琴心都碎了,大罵想進病房看病人的何雲夏,罵她不要臉。

“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呢,勾搭不上幸華,竟然偷偷摸摸勾搭上了我兒子,你給我滾,我兒子不管醒不醒的過來,都不會讓你再見他!”

何雲夏哭的快死過去了,跪下來給莊墨琴磕頭,求著讓她隔著玻璃看一眼遲歸然,又被莊墨琴打了一巴掌。

“我不會讓你看他的,就是他死了,我都不會讓你看他的骨灰,你給我滾!”

武招娣心疼女兒,勸她先回去,何雲夏跌跌撞撞的被推到樓梯口,突然不哭了,發狠道:“這就是你們要的結果嗎,歸然要是醒不過來,我給他抵命!”

她拿出一本存折,本來是打算另作他用的,她把存折給武招娣,交代後事一般,說這裡麵的錢是她這幾年幫著導師做設計,攢下的設計費。

“這些錢,就留給你跟爸養老吧。”

她往台階上一坐,不肯再挪動,“我不走了,就在這裡等歸然的消息。”

病房外頭實在吵得不像樣子,醫生過來訓斥了幾句,隻留下直係親屬,其他的全都勸走。

秦朝目睹了這一切的鬨劇,留下兩個同事在病房外頭看守保護,又帶著薑梨離開了醫院。

路上,秦朝分析說:“這換孩子的疑團,不管是哪種猜測,我感覺矛盾都已經激化到極限了,你夢裡的凶案現場,極有可能就在這一兩天發生,按照程序二梨目前還被拘留著,何老樁和武招娣即將發生的凶案,二梨沒有作案的時間,嫌疑能被排除,從現在開始,二梨家的小院,二十四小時都要監控起來,你這兩天不要亂跑,最好在家待著。”

薑梨根本待不住,商議道:“那我住你家去行嗎,我自己夢到的凶案,我覺得我在場比較好一點。”

秦朝:“……不行,你住到我租的那小房子,太紮眼了,容易出事,回家去。”

給薑梨送回家,秦朝立刻安排起來,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武招娣和何老樁,這兩人是被害人,被害地點是二梨租的房子,隻要盯死他們倆,還有案發地,就能鎖定凶手。

秦朝親自在案發地的院子外頭蹲點,看到程幸華垂頭喪氣的回了家,然後一直沒出來。

已經入冬了,夜裡的室外那叫一個冷,周寒搓了搓手,壓低聲音道:“朝哥,凶案會在今晚嗎?”

秦朝還能沉得住氣,道:“不是今晚就是明晚,不是明晚就是後天,總之肯定會發生,咱們最長的一次蹲守過十二天等嫌疑人,你這就沉不住氣了?”

周寒說不是,“以前那些就是單純的嫌疑人、受害人,這次的可是小嫂子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家人,我這不是擔心嘛。”

“那就打起精神來。”

很快,沒叫他們等太久,一輛自行車騎過來,車上是個十出頭的女人,騎到門口都來不及停車,使勁的拍門,秦朝看清楚了,那是程幸華的大姐。

程幸華開門後,他大姐哭的稀裡嘩啦,慌裡慌張的說:“媽犯病了,是真的,她不肯去醫院,非要你回去才肯去,求求你,就回去看一眼。”

她心痛的表情絕對不是作假,程幸華也信了他大姐,再怎麼懷疑不是親生的,那不是誰都還沒承認嗎,他本來就是淳樸厚道的性格,當下鎖了門,騎著自行車,帶著他大姐走了。

周寒摸不著頭腦了,說道:“程幸華都鎖了門了,今晚的凶案現場應該不會發生了吧,就算何老樁夫婦來,外頭鎖了門,他們也會走的啊。”

被害人都走了,屋裡又怎麼可能發生凶案呢,所以就算發生,也不該是今晚。

按推理是這樣的,可哪件案子是能完全按照推理來的呢,總有些推理之外的線索被忽略。

秦朝飛速的思考,程幸華被叫走了,那麼他暫時可以排除嫌疑,他道:“我怎麼看,程幸華都像是被故意叫走的,假設何老樁夫婦今晚一定會死在這出租屋裡,程幸華又不是凶手,如果你是嫌疑人,你會怎麼做?”

周寒脫口而出,“那我肯定想辦法把程幸華弄走……”

可動機呢?

真想做到死無對證不留破綻,該連程幸華一起滅口才對,先打暈他,然後和何老樁夫婦一起滅口。

可薑梨夢裡的凶案現場,被害人隻有何老樁和武招娣夫婦。

秦朝立刻做了決定,交代周寒,“我現在潛進二梨家裡事先埋伏好,你帶幾個同事盯死外麵,如果有可疑的人進去,何老樁夫婦沒出現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何老樁夫婦也出現了,你們在屋外等候時機,我會給你們發信號。”

秦朝從院牆翻過去,埋伏在堂屋後門外,在前門盯梢的周寒,緊張的手心裡都出汗了。

……

另外一邊,何老樁愁眉苦臉,武招娣更是睡不著,何雲夏倔強的在醫院不肯走,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勸。

武招娣說:“他爹,要不就跟孩子們都說了吧,這不說不是事,太造孽了。”

何老樁深深歎了口氣,下定了決定,“我們造的孽,不能叫孩子們承擔,走吧,先去跟幸華說吧,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知道,住二梨租的房子,我還偷偷去看過一次呢,認得路。”

就在何老樁和武招娣趁著夜色去二梨家裡的時候,有人快一步撬開二梨的家門,進去從裡麵栓上門閂。

一直精神高度緊繃的周寒差點按賴不住,剛才撬門的是程家的司機黎宗,程幸華被騙回家,按照路途算時間,那是程幸華剛到家,黎宗就出發來這裡,那是計劃好,要把程幸華騙走,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挑二梨租的房子當凶案現場?

很快,周寒看到何老樁、武招娣夫婦騎著自行車,停在了二梨家門口。

周寒緊張極了,老大還在裡麵呢,今晚會發生凶案嗎,如果發生,那發生的瞬間,老大一定能及時阻止,他一定要沉住氣,現在衝過去,凶案就不會發生了,那他們連發生凶案的原因都不可能知道了。

現在不是抓捕的時候,周寒想,畢竟這是一件還沒有發生的凶案,連動機都沒有搞明白的凶案,貿然衝過去,隻會讓那個人同時矢口否認。

很快,停好自行車的何老樁,整理了衣服,順了頭上的白發,倒不像是來見兒子,像是來見債主的。

何老樁敲了門,很快門開了,看到開門的人,何老樁吃驚不已,疑惑道:“老黎,你怎麼在這?”

黎宗一臉無奈,叫他們倆進屋說話:“莊大姐叫我來找幸華,把從前的事情都跟孩子說清楚,孩子接受不了,你們來得正好,我說的話他不信,你們再說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