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嚴肅臉:“其實也沒什麼,他隻是跟我說了一件事。”
“什麼?”
蘇白直直看著他,“元熙神君跟我說他曾救助過一個孩子,那孩子十分醉心劍道,隻可惜卻與無上宗無緣,甚至……”
黑袍老人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甚至甘心入了魔修一脈。”
蘇白沉默,半晌語氣篤定道:“你是慕錦城。”
那人點點頭,“是,我是慕錦城。”
聽到這個名字,慕清玨似有所悟,看著蘇白眼帶尋問,蘇白衝他點點頭。
慕錦城笑看著慕清玨,神色是一個長輩見到自家孩子的慈祥,“歲月催人老,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路都走不好的小孩子,如今卻已經連兒子都這麼大了。”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問我和慕連城的關係?”
慕清玨點頭,如此相似的名字,也難怪他會多想。
“按照輩分來看,你還需叫我一聲大伯。”慕錦城幽幽說道,神色恍惚似陷入什麼回憶之中,“當年無本是一農家尋常孩童,父母意外去世,走投無路之際被熙神君所救,當時的神君還很年輕,他看我喜愛劍道,就欲收我為徒,然而等我們回到無上宗,還未等我正式拜師,神君卻突然被人擄去天魔門,我心中焦急,又見無上宗的人雖然嘴上說的好聽,卻遲遲沒有行動,心急之下用神君留給我的飛行符跑去了天魔門,可惜當時我尚未正式進入修真界,不過偶得神君指點兩招,根本就進不去天魔門,後來還被巡視山頭的魔修抓進牢裡。”
“後來呢?”慕清玨蹙眉。
慕錦城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以為迎接我的會是永無儘頭的毒打,誰知道那些魔修根本沒打算動我,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養著,我向送飯的婢女詢問神君的消息,那些女子都笑說神君是他們魔尊的上賓,款待都來不及哪裡敢怠慢他,我聽得將信將疑,直到某一天突然有人將我放了出去,帶到一間華美的房間,裡麵坐著一個衣飾華貴的男子。”
蘇白看了一眼慕清玨,轉頭開口尋問:“是慕延昭?”
“是他,他當時看起來心情很不好,領我進去的兩個黑衣男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我以為他會想傳言中的那樣食人肉喝人血,自己隻怕是沒命回去,誰知那人竟然簡單問了一下我和神君的相識過程,然後就收我做了養子。”
慕清玨:“養子?”
慕錦城點頭:“是,他對我儘心儘力,教導的極為用心,隻是有一點很奇怪,他不允許我進天魔門,我想著他大概自己也知道魔修名聲極臭,不想惹那人生氣。”
眾人一時沉默下來,蘇白和慕清玨對視一眼,自然知道那人指的究竟是誰。
“他教導我近百年,雖不是親生父子,但尤勝親父子,隻是不知為何,百年後仙魔大戰時他卻突然消失不見,任憑天魔門上下上天入地,都不見其蹤跡,當時的慕連城還是一稚嫩嬰兒,話都不會說,如何能服眾,我不放心他,留在天魔門裡輔導他,算是報答慕延昭的養育之恩。”
蘇白問道:“那你為何離開天魔門?”
慕錦城淡然一笑:“連城很有天賦,修為進階神速,他既然已能獨擋一麵,自然也就不再需要我了,何況我也一直希望能踏遍這九州每一寸土地,遊山玩水豈不是美事一樁?”
怕不隻是遊山玩水那麼簡單吧,否則又怎麼總是往犄角旮旯裡鑽?想要尋找慕延昭就直說唄,蘇白心中明白,也不拆穿他,他心底隱隱有個猜測,“你是不是知道慕連城在哪裡?”
慕錦城抬頭,兩人對視一眼,蘇白看不懂他的眼神,就見他微微一笑,反問道:“你不是也知道嗎?”
蘇白一噎,竟然被看出來了,他本能地抬頭去看慕清玨,幸好那人隻是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什麼不悅的表情,他不願讓慕清玨心存芥蒂,因此乾脆承認,“是,我知道。”
慕清玨果然神色一變,“他在哪裡?”
慕錦城道:“就在幻海識境裡。”
蘇白心中急轉突然想通了什麼,“是你對不對,是你把他藏在幻海識境裡的對不對?”
“嗬,還真是聰明。”慕錦城點頭,“當年仙魔大戰之後我曾暗中幫助過無上宗,將天魔門俘虜的幾名修士放了回去,其中一名就是明淨,他欠了我人情,說日後必會湧泉相報,蕭樓叛變,將慕連城打傷,陷入長久昏迷,我自然不可能處處帶著他,又沒什麼安全的藏身之所,乾脆鋌而走險將他放在無上宗的秘境內,我用秘寶掩蓋住慕連城身上的玄蛇血脈氣息,又給他幻化了新容貌,對明淨稱那是我昔年的一個好友,逼明淨立下誓言保護他不受傷害,迫於當年的恩情,明淨不得不答應。”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無論是明淨還是蕭樓恐怕都想不到,慕連城竟然一直藏身在幻海識境裡,蘇白不禁感歎男主這位大伯心思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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