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遍體生寒(2 / 2)

他沒見過她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恍如冰雪消融大地回春,但此時,更好似一副傾城畫卷。

李鵬成的視野被割裂了。

看不到高牆黛瓦,聽不到胡同裡的喧囂,整個世界都快速的褪去,隻有站在櫻桃樹下那個柔美如畫的女孩。

明明認識很久了。

卻陌生的好似第一次見到。

好像有一記重錘重重的錘在了他的心窩。

也好像夢裡曾經有過這樣的畫麵。

他將她棄若敝履,可當永遠失去她的時候,他撕心裂肺悔恨終身。

李鵬成仿佛夢魘了一般朝前走了一步,不知道何時,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他好像夢遊一般的喃喃道,“小橋,你回來了……”

夏至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冰冷淡漠的目光看著本想興師問罪卻忽然成了這幅奇怪樣子的李鵬成。

上輩子,李鵬成自然是娶了曲麗荷。

十年後,造紙廠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他也下了崗。

當時,他已經是廠長了。

按理說,他可以去彆的單位,畢竟還有不少國營單位效益很是不錯。

依照他的能力,做個副廠長或者主任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他哪裡都沒去,據說整日裡酗酒,整整一年一事無成跟個廢物一樣。

曲麗荷乾脆利落的和他離了婚。

他們有一個兒子,歸了李鵬成。

然後在他們離婚一年後,李鵬成找到了她的家,那時候,她和母親在一家農場艱難的度日。

她們沒彆的本事,全靠編織草席維持生活。

李鵬成來了。

跪在夏瑾的遺像前痛哭失聲。

他跟她說,他錯了,他以為和曲麗荷會幸福,可是,他一直也忘不了她,他和曲麗荷在一起很痛苦,如今終於解脫了,餘生他來照顧她和她的家人。

那時候,不單單是她和母親,還有大舅家的表弟和小姨家的表妹,那時候,已經是九十年代了,一般人家的日子過的都可以,可她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

都說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當時無數個念頭升騰而起。

可最後,她隻有厭憎和惡心。

就如此時此刻的她,也還是這樣的感覺。

夏至橋臉上早就沒了笑容,冷漠的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李鵬成。

隨後,她將小竹簍放在了西廂房的窗台上。

而這時候,陸彤也忙從屋子裡出來,恰在此時,大門打開,夏瑾滿頭大汗的走進來。

杜梅本就心虛不已,可是事已至此,再也沒有了回頭路,要不然可就是雞飛蛋打血本無歸了。

她上前一步,推了一把傻乎乎的有點奇怪的兒子,聲音急促的道,“阿成,你不是要問小橋點事嗎,你怎麼不問了?”

李鵬成似乎還在恍惚之中,沒有絲毫準備,就被杜梅給推了一把,所以,一個踉蹌差點沒有跌倒在地。

杜梅嚇了一跳,忙又伸手一把拉住。

李鵬成終於回過神來,可即便回過神來,剛才的異常也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更彆說,剛才小橋掃過來的那一眼。

恍如冬夜裡吹過來的風,讓人瞬間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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