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上,就像往常一樣,傑瑞背著包走在學校的長廊上。周邊的身材健壯的橄欖球隊隊長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特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周邊的人瞬間發出噓聲,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身材瘦弱的傑瑞沒有絲毫反抗,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霸淩者一眼。這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想法。
畢竟就算在意了,又有什麼用呢?
傑瑞一路走上天台,他從上到下將整個校園的景色儘收眼底。
灰撲撲,霧蒙蒙的,就像永遠也看不見太陽一般。比起紐約的燈紅酒綠,哥譚就像是一位西裝革履的老者。儘管衣物再怎麼華美,但脫下衣物,是死氣沉沉且皺巴巴的皮膚。
就像醫生所說的那樣,哥譚需要被治愈。
不然,這裡的黑暗會將他心中那唯一一盞光芒就此汙染的。
傑瑞勾起唇角,平日裡有些木訥的臉此刻卻帶著瘋狂的表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前來檢查的老師看到了男孩,她走上前來,“該上課了,快回去吧。”
聽到老師的話語,傑瑞轉過頭對女人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目送著傑瑞離開的背影,女人覺得非常奇怪,這個平日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男孩從來不敢跟他們說話,但是今天……
沒有人知道傑瑞究竟想做什麼,唯一知道的人隻有他的心理醫生,漢尼拔·萊克特。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搭乘巴爾的摩的返航飛機,在數千米的高空上閉目養神了。
在家中休息幾天之後,海莉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將手頭上堆積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她難得鬆了口氣,走進茶水間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這一次,再也沒有之前那些喋喋不休的女人們傳閒話了。因為現在的海莉,在他們眼中無異已經是布魯斯·韋恩的下一個目標。
他們都不傻。
幾天前的小報上特地刊登了發生爆炸時的布魯斯的行為舉止。雖然裡麵大概有80%都是報社胡編亂造的,但是他們還是能從一堆廢話中截取出較為重要的文字。
他們的老板在爆炸發生時將海莉按在了身下,保護了她。
“上午好。”海莉衝幾人勾起唇角。她今天穿了一身非常經典的職業套裝,黑色的包臀裙,白色的襯衫。但是在衣服細節處卻帶著些許小女生的俏皮,小貓形狀的胸針、波浪花邊的領口,做了點綴。
“上午好,霍蘭德。”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生活助理這一職位本就和他們沒有什麼晉升上的衝突,他們自然不願意得罪一位老板眼前的紅人,“前段時間的爆炸真是太恐怖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被一開始冷臉相對的工作夥伴溫柔對待,海莉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但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將這友善照單全收,然後裝作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同他們討論著哥譚的安全情況。
咖啡時間結束,和海莉聊了很長時間的同事們看著女人的背影,都有些自愧不如。在剛剛的交談中,他們充分見識到了海莉的溫柔。對方的交談克製有禮,不會讓人覺得有一點不快。即使他們說著並不是那麼有趣的事情,對方都能認真的對待並給予反饋。
“我們之前為什麼要冷落霍蘭德呢,如果沒有韋恩先生,我真想現在就約她晚上去喝一杯。”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有個女人翻了個白眼,“這位先生,請你醒醒,這姑娘我覺得沒有幾個人能把到手好嗎?”
“也對,不然霍蘭德也不會是單身了,這樣美好的一個姑娘,如果我能把到手,我恨不得立馬就跪下求婚然後走進婚姻的墳墓,水泥灌溉封死的那種。”
“是啊,大概隻有傻瓜才會和這姑娘分手吧。”
遠在紐約的斯特蘭奇又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嗎?”王從書本上抬起頭,看了一眼斯特蘭奇,“屋子裡是恒溫的,你是不是出去的時候著涼了。”
“我今天沒有出門。”斯特蘭奇用紙擦了擦鼻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時候總要平白無故的打幾個噴嚏。
“對了,我前幾天在一本法術書上看到了一套說法,倒是跟打噴嚏有關。”王饒有興趣地跟斯特蘭奇分享著,“他們說,如果有人思念你的話,你會打一個噴嚏,如果有人記恨你並在心裡詛咒你的話,會打兩個。”
“這真的不是你在Twitter或者Facebook上看到的無聊段子嗎?”斯特蘭奇抬眸。
王聳聳肩,“書上寫的。”
然後,斯特蘭奇又打了一個噴嚏。
王:“看來你還是比較討人厭一些。”
斯特蘭奇:“閉嘴,謝謝。”
回到辦公桌旁,海莉伸了個懶腰,她今天並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早上布魯斯沒有來上班,海莉剛剛從同事那裡得到的消息是,自家老板這幾天又恢複了最初的樣子,每天中午來一趟辦公室,坐半個小時就立馬離開。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但海莉還是決定做好自己的事情。她低下頭繼續忙著其他事情,但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目光移到手機屏幕上,在看到那個名字後,海莉臉上的笑容溫柔了許多。
她剛在紐約立足的時候,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租市中心的房子。在經蛋糕店的同事介紹後,她借住在了梅·帕克的家中,並用低於市麵上的大多房子的租金按周給梅付房費。
梅的房子不大,本來也不想將房子租出去,但是丈夫的去世,再加上又要養一個上學的侄子,讓她不得不找各種機會去賺錢。聽到朋友說有個來紐約打拚的女人想要租住一張床鋪,梅立馬回去將雜物間收拾出來,租給了海莉。
不過,海莉沒有在梅家租多久,她的手藝讓她在很快時間內就賺的比店裡的大多數甜品師要多的多。於是,她搬了出去。但她同梅以及梅的侄子彼得的關係卻沒有斷,兩家人經常會在周五一起吃飯。
“嗨,那個,霍蘭德小姐,你應該還記得我吧。”男孩的聲音有些局促。
“我想我應該沒有製止你給我打電話吧,彼得。”靠在椅背上,海莉的腦海裡已經能浮現出少年此刻的樣子了。他大概會站在自己的臥室裡,左右踱步,緊張的手足無措。
“不過為什麼又叫我霍蘭德了,我記得之前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叫我海莉的。”
彼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不,不是的,那個時候我隻是還在叛逆期,所以說話的時候完全不考慮後果。”
按照海莉對彼得的了解,他並不是個會突然打電話過來的孩子,心中突然升起了幾分擔憂,海莉輕聲道:“出了什麼事嗎?彼得。”
“不,沒有,我隻是想找你聊聊天。”彼得立馬否定。
海莉頓了一下,輕笑出聲,“你一點也不擅長說謊,你知道嗎?”
彼得隻得向海莉坦白了全部,“我在網絡上看到哥譚發生了爆炸案,他們沒有公布受傷者的名字,但今天內德給我看了一段視頻,裡麵的人和你長得很像,我擔心是那是你,所以就打電話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無緣無故就要騷擾你的。”
“謝謝你,彼得,那不是我。”海莉將那天的爆炸輕貓淡寫地瞞過去了,畢竟很多時候,比起說出真相,一個善意的謊言反而比較好。
本來還想繼續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打這個電話的彼得在聽到海莉安全的消息後鬆了一口氣,然後道:“你不會怪我嗎?”
“怪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