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零一九(1 / 2)

第19章

一場耗資不菲的晚宴在無儘的尷尬中結束。

談文典和方氏送完賓客,已是滿臉疲憊。

此時已是亥時三刻,夜深至靜。

但偏偏一處女眷閨房中,傳來一陣陣令人浮想聯翩的呻-吟聲。

談海雁躺在床上,四肢全被捆了個結實,上下還有兩個丫鬟壓住她的手腳。

她麵色潮紅,眼色迷離,顯然已經失了神智。

即便被捆住、壓住,但身體還在不斷的扭動,渴求著某種能填補她身心空虛的東西。

方氏站在床邊,看著女兒被折磨得如此慘狀,心急如焚。

她咬碎了牙,對身旁的丫鬟恨聲道:“藥什麼時候煎好?!”

丫鬟連忙回答:“夫人息怒,奴婢立馬去問。”

方氏怒罵道:“這個張大夫簡直就是個庸醫,都喝了三帖藥了,根本不管用!”

她在床邊來回踱步,氣得連手帕都扯爛了兩三條。

談海雁掙紮得越來越厲害,力氣大得連兩個丫鬟都壓不住她了。

她伸出紅豔豔的舌頭舔著乾燥的雙唇,大聲呼喚起來:

“謝、謝郎,謝郎……一然,一然……”

方氏站在床邊,聽著她對謝家長子一聲聲的呼喚,又氣又心疼。

談文典坐在遠處的書桌旁,聽到這叫聲,臉上再也掛不住,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寡廉鮮恥!”

方氏聽他如此說自己的女兒,當即就不乾了。

“什麼叫寡廉鮮恥?老爺,這可是您的親女兒,你怎麼能這麼說!”

方氏越發拔高聲音:“這明明是談雪雁那賤人的乾出的事!居然賴在海雁頭上,如果不是她非逼著海雁喝這湯,海雁能成這樣?!”

談文典眼中煞氣橫生,與他原本文質彬彬的儒雅象形相去甚遠。

他冷冷瞥著還在床上扭動不停的談海雁:“當時我已經要去搶下那盅湯,是她自己受不得激,非要搶過去自己喝下去,怪得了誰。”

方氏哪裡肯依他這番推脫之辭,不甘道:“你當時站得離海雁那麼近,她搶過去了你再搶回來又有何不可?再說了,談雪雁那賤人一開始要逼海雁喝湯的時候,你就應該好好收拾她,而不是光說她兩句。”

談文典無情的雙眼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語調森冷:“方芸,你這是在質疑我?”

方氏張了張嘴,瑟縮地收回了視線,最終咬牙閉住。

談文典麵色越發陰沉:“我幾次三番然讓你把她帶下去,你當時又杵在那裡做什麼?以為我會為了這個死丫頭跟皇帝對著乾?敢當眾不給皇帝麵子?”

方氏被戳中心事,但還想強撐著為自己粉飾:“給皇帝麵子是應該的,我沒意見。但老爺可是談家家主,什麼時候竟然怕上自己庶出的女兒了?今晚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指不定明天會……”

談文典直接上前給了她一巴掌:“明天怎麼樣?說啊,怎麼樣?”

這蠢婦到了現在還拎不清,還想著耍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花招。

方氏被這巴掌扇偏了臉,瞬間就紅腫起來。

她眼中恨意漸盛,但在觸及到談文典的雙眼時,卻又很快被擊潰。

“妾身失言,妾身知錯了……”

談文典警告地對她道:“她現在是皇後了,是談家以後最大的籌碼。這點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彆再跟我胡攪蠻纏!”

方氏心中一陣冷笑:皇後?嗬嗬,這皇後之位還是海雁讓給那賤人坐的,憑她的出身根本不配!

而且,皇帝在她宮中隻留宿了三天就想去彆院,還是她使了個下作手段半路截人,才讓皇帝迫不得已去了棲鳳宮。

但這些話她根本不敢說出口。

方氏隻能側麵諷刺:“可是這進宮十天了,她根本留不住皇帝,如何能生出皇子?”

談文典與她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哪能不知道她心中那些彎彎道道。

他無不嘲諷道:“你也好意思說這件事。當初讓海雁進宮為後,她不肯,你也由著她的性子來,死活要和謝家長子訂婚。行,作為父親我頂下族中人的抗議,滿足儘量她的婚姻大事。當初種的什麼因,現在就得什麼果。你有什麼臉在我麵前指長說短!”

“現在談雪雁是一國之母,彆說是海雁,就是我!”談文典用力指了指自己,硬聲道:“就是我也得下跪!”

方氏被他吼得不禁退後兩步,一時間心亂不已。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但是她忍不下這口惡氣。

誰能想到懦弱了十幾年了談雪雁,進了一趟皇宮,突然就變得氣焰囂張無比。

不僅敢當眾找海雁的茬,還敢嗆自己的親爹。

“那,那以後就由得她這麼囂張,她可是連你也不放在眼裡了?”

談文典不屑地睇著她,再次警告:“在她生出皇子前,你少去找她麻煩,尤其是你這個乖女兒,讓她離談雪雁遠點。”

憑什麼?!

方氏很想吼一句憑什麼。

難道以後真的要讓這個賤人踩在她們頭頂拉屎拉尿。

現在沒生出皇子就目中無人了,以後要是真生出來,那還不要上天?!

談文典這句話完全就是在溫水煮青蛙,蒙蔽她而已。

方氏不蠢,瞬間想通。

她不甘地拉著談文典的手臂,憤懣地問:“老爺,就算以後我們避她遠遠的,但要是她故意找海雁的麻煩呢?”

談文典嗬嗬輕笑,他右手小幅度拍了下方氏的臉,吐出的話沒有任何感情起伏:“怪得了誰呢?皇後這個位置是你們自己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