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彥:“這就是我一直拒絕你的理由,現在你還要和我糾纏不清嗎?”
說罷,攏好衣服,終於從梳妝桌上站了起來。
遲函呆呆地站在原地,失了魂一般。
談彥心中很是不忍。
雖然他很想忽悠遲函帶他出宮,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無法隱瞞下去。
遲函最終幫或是不幫,就由他自己決定吧。
“對不起,以前隱瞞了身份,欺騙了你。”
談彥見他還是沒有反應,道:“這裡是後宮女眷之地,你還是不要久留,快點離開吧。”
遲函終於出聲了:“所以你一直是愛我的?”
談彥愕然,他並不知道原主愛不愛遲函。
如果說“愛”是什麼結果,說“不愛”又會是什麼結果?
最終,談彥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遲函拉住他的手,道:“那你願不願跟我出宮?”
談彥詫異:“你……”
遲函伸出雙臂將他擁入懷中,輕輕摸著他的頭:“你真傻,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什麼不早點對我說,這些年,雪兒一定很辛苦吧。”
談彥感到肩膀上的衣料被打濕,溫熱的液體,不斷地浸染。
他聽到耳邊男人哽咽的聲音。
“雪兒,對不起,沒能好好保護你。你的心裡一定比我痛苦……”
談彥徹底呆了:“你、你說什麼?”
遲函拍拍他的背,溫柔地說:“雪兒等我,我一定要帶你出去!”
談彥拿出袖中的絹帕要給他擦淚。
遲函卻突然轉身背對著他:“這麼丟臉的樣子不給你看,你說過,你喜歡我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樣子,什麼困難都難不倒我。”
談彥聽他喑啞的聲音,從後麵將絹帕塞進他手裡:“流淚的男人也很帥。”
遲函笑了一聲,卻仍舊沒回身:“我走了,你等我。”
談彥站在原地,看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
是夜,棲鳳宮的燈火,一直到半夜還沒有熄滅。
紅纓看著談彥抱著雙膝坐在貴妃椅上發呆的身影,咬了咬唇,眼眶禁不住地紅了。
劉嬤嬤低歎一聲:“陛下怎麼突然就不來了,瞧瞧娘娘多孤單寂寞。”
劉嬤嬤見紅纓那哀戚的模樣,又恨聲道:“太可氣了,那對狐媚子可真厲害啊,竟然能把陛下勾到她們院裡去。”
紅纓走過去,輕輕搖了搖談彥的手臂:“娘娘,更深露重,您還是去歇息吧,彆涼了身子。”
談彥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
紅纓勸道:“娘娘,陛下今日公務繁忙,應該不會來了。”
談彥終於有了點反應,卻隻是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落在了窗外。
遲聿不來更好。
這反應看在紅纓眼裡,更是心疼,娘娘是多麼期盼陛下啊。
可是陛下今夜卻宿在了碧潮苑。
劉嬤嬤朝紅纓招招手。
紅纓折回來,小聲問:“怎麼了?”
“我去給迎福公公說一聲吧,娘娘這樣子,太傷身子了。”
紅纓遲疑道:“萬一惹了陛下不高興……”
劉嬤嬤看了眼談彥,也是憂愁不已:“咱們娘娘懷著小皇子呢,陛下也真是的,多陪娘娘幾天又能怎麼樣。”
寂靜的寢殿中,除開燈芯燃燒的劈啪聲,還有更漏反轉的聲音。
紅纓:“亥時三刻了。”
劉嬤嬤跺了跺腳,下定決心:“不管了,我現在就去碧潮苑。”
紅纓本想拉她一下,結果劉嬤嬤動作極快,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紅纓追到門口,卻迎來了張嬤嬤。
張嬤嬤麵色凝重,還喘著粗氣,看樣子是一路快跑回棲鳳宮的。
紅纓疑問道:“張嬤嬤,您這是怎麼了?”
張嬤嬤道:“出大事了!”
紅纓驚道:“這大半夜的,能出什麼大事?”
張嬤嬤關上門,拉著紅纓去了談彥身邊,劈裡啪啦倒豆子般地說道:“皇後娘娘,今夜咱們相老爺宴客,請了不少貴賓,那謝家也來了不少人,本來其樂融融的,卻沒想出了一件大醜事。”
談彥發了大半天的呆,終於回了神:“什麼大醜事?”
張嬤嬤小聲說:“那謝家長子,也就是謝一然竟然猥褻了柳家千金,被當眾抓住,咱們相老爺勃然大怒,大小姐哭著說要解除婚約!”
張嬤嬤歎息不已:“哎,太丟人了,你說他一個大才子,長得又俊,什麼時候找女人不好,偏偏要在咱們相老爺的宴會上,真是太惡心了!呸!”
紅纓也是大吃一驚:“不、不會吧,那謝公子看著文質彬彬,以前愛慕咱們娘娘的時候,一直很有禮節。”
張嬤嬤很不屑地啐道:“男人還不都是那樣,大豬蹄子!”
談彥雖然未與這位謝才子見過麵,但因為此人是談海雁的未婚夫,且與原身也有些糾纏,就稍微打聽過。
印象中是個翩翩公子,文質書生,不該這麼孟浪,做出此等齷蹉之事。
“此話當真?”
張嬤嬤道:“假不了,現在鬨得全京城都知道了,老奴起初也是不信,找了好幾個人打聽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