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畫地低語:“公主,您瞧還熱乎著呢,想來七殿下還是惦記著您的,縱然鬨了彆扭,也不曾一直不搭理您。”她跪下主動將湯匙放進小碗中攪拌了兩下,清透的淺金色的瓊露中,燕窩透明瞧起來分外可口。“您不是嗓子不舒服麼,快喝些壓一壓。”
顧嬈一聽這話,就嘟囔:“我才沒有……沒有跟七哥哥鬨彆扭。”隻是這話底氣有些不足。
顧嬈說著,抬頭望向對麵,祁連朔卻麵色如常,看也不看她,好似這回事不是他吩咐過來的似的,顧嬈一下子推開瓷碗,賭氣道:“你看他。”
伏畫感到好笑,“公主可是委屈了?”
顧嬈底氣足,也真的委屈:“就是委屈!”他、他還老是嚇唬她,更過分的是,居然咬她,他是屬小狗的嘛?!
這廂伏畫正給顧嬈順毛,溫柔的哄著。那邊祁連朔瞧見顧嬈一副要掉淚珠子的委屈模樣,微微蹙眉有幾分不悅。
李鳴自然也將那頭收儘眼底,“殿下……”他感到尷尬,又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嗯?”祁連朔偏過頭。
“殿下您……您是否……跟……跟熙樂公主鬨彆扭了?”李鳴牙一咬,把後半句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祁連朔過了半晌才語氣怪異的回答:“沒有。”當然不是鬨彆扭,隻是欺負過頭把小家夥給嚇回去罷了。
李鳴聽到這回答,頓時沉默了下來,他回想起月前祁連朔橫抱著熙樂公主從皇子所出來,小姑娘當時被嚇得哆嗦著話都說不出來,卻硬是不敢反抗他,脖頸一側留下還掛著血跡的咬痕,祁連朔語氣輕描淡寫,被兔子咬了。
連‘凶手’都被他給緝拿歸案,提著耳朵交給了慶熙宮的人。
可……提到兔子……就……
彆人不知,但他身為祁連朔從小就在的小太監,是曉得‘兔子’對祁連朔代表的含義的。七殿下五歲時,二皇子歿了,死因是被下毒,當日全部證據直指嵐貴人,當晚嵐貴人便被關押,七殿下跟著急轉直下,數位皇子跟著欺負他,將他關進了花畜房。
兩天兩夜,五歲的皇子,還有兩隻還不曾被移走的……
活兔子。
嵐貴人被扣押,皇後娘娘所出的二皇子歿了,全都是關鍵時刻,又哪裡有人會關注這個罪妃之子,沒有吃沒有喝,花畜房的奴才們還以為花畜房空了,兩日都不曾來人來探查。
七皇子餓到極致時,吃的是什麼?
溫順的兔子怎會突然咬人,熙樂公主脖頸上的咬痕到底是怎麼來的,李鳴都不敢保證,他說了兩句見主子不願再搭理,就跟著不說話了。
隻是,主子咬了熙樂公主,是把她當做兔子了麼?
思及此處,李鳴忍不住把目光放在祁連朔的背影上,熙樂公主是什麼,口糧?
李鳴打了個冷顫,忽然覺得主子並沒有表麵上的那般無害,難不成是那次花畜房事件給主子留下陰影了?讓他的心理發生了改變?
越想李鳴越覺得自家主子可憐。
一點也不可憐的祁連朔此時此刻,多瞧了兩眼終於來了的幾個皇子,三位已經成年的皇子都已經入座,四皇子祁連岄正在祁連朔身側,他儒雅的撩起衣袍坐下,“七弟來的可真早。”
祁連朔沒有說話,眼神也不往他身上放。
“七弟可還因為那件事與自家哥哥計較呢?”祁連岄溫聲詢問。
祁連朔手指摩擦著酒杯,淡淡開口:“不曾,四哥儘管安心。”
兩人說的何事,彼此心知肚明。
“沒有便好。”祁連岄一雙桃花眼泛起笑意,他收了扇子交由身後的太監拿著,移開目光後道:“魏海,把本殿給嬈嬈帶的東西送過去。”
魏海瘸著腿,應下後,動作麻利的離開。
祁連朔聽到顧嬈的名字,眼眸一眯,端起酒杯微微飲了口,目光放平,果不其然瞧見魏海到了那小東西跟前,獻媚似的打開盒子,下一刻她驚喜的睜大眼睛,歡快的拿出來,那是兩支裹著透明糖皮的糖葫蘆,顏色鮮豔欲滴,外頭裹著一層瓜子仁,顆顆碩大圓潤。
酒杯被在空中停滯了許久,過後祁連朔緩緩放下,垂下視線重新傾倒了一杯,眸中陰騭的神色被遮擋住。
顧嬈興高采烈,一手握著一根糖葫蘆,笑彎了眉眼看向魏海:“你去回了四哥哥,宴後嬈嬈請四哥哥吃海棠酥。”
魏海討好顧嬈:“哎,奴才定然如實回稟,我們四殿下專門到玉錦樓停留許久買來的糖葫蘆,能得您一個笑臉兒啊,殿下必定高興呢。”
顧嬈聽了這話自然也開心,點了點頭,之後衝看過來的祁連岄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顏。
顧嬈拿著一根糖葫蘆啃的歡快,也沒忘了另一根,轉頭吩咐伏畫:“伏畫,你將這一根妥善放好,待會兒本公主要送給母後用。”
“哎,是,公主。”公主有孝心,伏畫也跟著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七哥哥還沒有喜歡上嬈崽崽,目前就是屬於自己的兔子,被彆人覬覦了,極度不高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