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戳破關係(1 / 2)

帝嬌(穿書) 林宴歌 11114 字 5個月前

時間好似靜止, 湖麵拂過微風,吹在嫩柳的枝條上,發出‘颯颯’的聲音,襯托得現場愈發安靜, 顧嬈手心浸出了汗,她心跳加速跳動, 好像是緊張, 卻更像是失落。

半晌後,上首的人才出聲:“很在意?”

顧嬈咬了咬唇, 忽然不想知道了,她往後退了一步, 想把手抽回來:“不是。”

“退縮?”祁連朔握著顧嬈的手腕,附身靠近她,顧嬈神情一陣恍惚, 恍然間腰肢被攬住, 他的手掌心的灼熱透過爆爆的衣衫傳遞進肌膚中, 顧嬈腿都軟了, 隻聽他低語:“方才不是很大膽麼?”

“怎麼我一不說話, 就怕了。”祁連朔放開她的手腕,將她擁入懷中,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 在她耳邊如此低語道。

顧嬈心生委屈, 手捏著祁連朔胸前的衣襟, 臉頰埋進他的胸膛不說話。

“父皇命我審查荊州命案, 右相千金貼身奴婢家便在荊州,多有牽扯,望我能細查還她貼身奴婢哥哥一個清白。”祁連朔手輕輕撫過顧嬈身後的烏發,似乎在安撫。

其實顧嬈並不想哭,她沒有那般嬌氣愛哭鼻子,但她莫名其妙就是掉了淚珠,尤其是祁連朔開口解釋跟雲淺音說的話之後,更是忍也忍不住,她吸了吸鼻子埋著不肯抬頭:“我……我不想哭的,七哥哥不要討厭我。”

祁連朔並沒有直接就顧嬈的這句話做什麼答複,隻是攬著她腰肢的手略微收緊幾分,良久之後,他的聲音傳來,緊挨著顧嬈的耳畔:“想不想……”說著,大約覺得這三個字表達的意思有些不夠,他便換了個說法:“你願不願意嫁給本殿?顧嬈。”

顧嬈一怔,不自覺停止了哭泣,不受控製打了個淚嗝,喘了兩下,從祁連朔的懷中退開後。顧嬈愣神許久,才呆呆的說:“可是……我是公主。”

“你願不願意。”祁連朔又問一遍。

顧嬈語塞了一會兒,低下頭去抬手擦掉自己臉頰上的眼淚,支支吾吾片刻,才小聲說:“好、好像……是願意的。”說完她好似是害羞,又急急的說,“可是我是公主啊。”

“公主又何妨,”祁連朔提起這件事語氣淡淡然,他手指擦拭掉顧嬈臉頰行的淚痕,意味不明:“更多的,本殿也能給你。”

“你乖一點,我便會儘力給你最好的,嗯?”這聲低啞的嗯簡直蘇到了骨子裡。

顧嬈猶豫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說:“那七哥哥……可不可以隻喜歡嬈嬈一個人。”她有些糾結,同時也有些害怕。

祁連朔聞言,先是停頓了片刻,過後才低笑出聲,“好。”

“那……那,那好。”顧嬈有些小高興,她悄悄牽住祁連朔的手指。是,她其實一直都喜歡祁連朔的吧,隻是從來不敢承認罷了,害怕他不喜歡她,所以寧願不去想這些事情。

相通之後,居然連關係都確定好了,顧嬈忍不住小小的雀躍起來,回慶熙宮的路上都是連蹦帶跳的,開心成了一朵花兒。她在前方喜滋滋的蹦跳,祁連朔在她身後跟著,看著她胡鬨,很是放任。

陽光鋪下,到處都是柔和的金色光線,顧嬈手背在身後轉過身來,粉色的裙擺頓時被旋而開,宛若盛放的花瓣,陽光模糊了她的輪廓,但她的笑顏比太陽更加燦爛。

她隻是朝祁連朔笑。

半晌後,祁連朔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淺笑。

李鳴在身側忍不住複雜,自他有記憶以來,其實一直都追隨著祁連朔,他怎麼可能不曉得,祁連朔一直都是一個生性涼薄之人,對什麼都沒有興趣,便是嵐貴人,必要時刻他也是可以割舍的,他是個徹徹底底冷心冷情之人。

但這一切也不能怪祁連朔,年幼時接觸過太多黑暗壓抑的東西,他早已經將與他們融為一體。有一句話說的好,與魔鬼戰鬥的時候,應當小心自己也成為魔鬼,祁連朔對一切生靈都不會抱有同情感,曾經被關在花畜房,他用自己尚且沒有生長的堅硬的牙齒硬生生撕咬死兔子,喝它的血吃它的肉。

後來因為生吃兔子,被救出來後生了一場大病,好像他已經正常了。可是除了嵐貴人和他,沒有人知道,祁連朔已經病態的需要每七天喝兔血,否則他便會變得不正常。如今他逐漸長大,開始不需要兔血來撫慰,他學會了隱藏自己,將嗜血變態的一幕藏在黑暗中,不讓任何人窺見

好像,這是時隔多年之後,李鳴看到的,屬於祁連朔的,第一個不夾雜任何偽裝因素的笑。

想哭之餘,李鳴又想笑,祁連朔小時候沒少欺負顧嬈,甚至還厭惡過她,最初隻是將她當成小白兔一樣養著,但養著養著可就變了。事實證明,不要長時間的關注某一個女子,否則你會愛上她。

暖春結束,盛夏悄然來臨,在六月的中旬,宮外為祁連朔開辟的府邸已經修葺完畢,祁連朔的受封聖旨跟著下來,挑了一個黃道吉日皇帝就把自個兒的七兒子從宮裡頭給攆了出去。

煊王。

顧嬈一筆一劃在宣紙上寫下了祁連朔的封號,寫完之後她嘟著嘴巴左思右想,心道七哥哥哪裡光明了?他就會暗搓搓的欺負人。

不過念叨歸念叨,顧嬈還是舍不得的,專門把祁連朔給她畫的像拿出來抱著看了半天,悶悶不樂的。伏畫瞧見了,把金絲瓊露給顧嬈端到書桌旁,柔聲勸慰:“公主,能見煊王殿下的機會還有許多呢,不必氣餒。”

顧嬈哼了一聲,說:“你去問問晚晚可有空閒,本公主約她一聚。”

伏畫屈膝:“哎,奴婢這便著人去兵部侍郎府。”

藍汀晚的確有空閒,當日午後用了午膳便進宮了,顧嬈準備妥當去見她時,就見藍汀晚一襲鵝黃色的金絲軟煙羅雲形千水裙,手執一柄暗紫色的皮鞭,揚鞭飛舞,打擊在地麵上發出響亮清脆的有力聲音,一旁的小太監拍手稱好。

顧嬈:“……”

無語了一會兒,顧嬈揚聲叫藍汀晚的名字:“晚晚!”

藍汀晚一個激靈猛地收鞭,結果力道沒用好,險些抽到自己,嚇得她心有餘悸,不住的摸自個兒的臉頰,看到顧嬈後連忙賠笑:“嬈嬈,你來啦。”上道的湊過去挽著顧嬈的手臂,“這半月未見,還怪想的。”

顧嬈白了她一眼:“正經點。”怎麼就像個小流氓似的呢。

“那就是想嘛,奴家心悅公主,公主今日才曉得麼?奴家好生傷心。”說著,藍汀晚想拿出帕子裝模作樣的擦兩下眼角,結果帕子沒拿好,一下子掉到地上,藍汀晚有些尷尬:“呃……”

顧嬈問:“可是昨日又溜到茶樓聽那說書人說書去了?”

藍汀晚純潔的眨巴兩下眼睛:“沒有呀,我一向不乾那等事。”說完對上顧嬈懷疑的視線,她馬上壓低聲音:“你想不想去?”

一個時辰後,顧嬈跟藍汀晚在慶熙宮換了身民間的衣裳,顧嬈藏在藍汀晚離宮的馬車中,兩人一道溜出了宮。

這還是顧嬈第一次離開皇宮,她是一個既來之則安之人,頗有幾分小米蟲的屬性,所以來這裡這些年,還從未想過在宮裡頭煩悶想要逃離之類的,不過出來一趟的確新鮮,出了宮門進入京城街市,顧嬈不時掀開車簾往外瞧。

藍汀晚挺驕傲,拍了拍胸腹,“嬈嬈你想用什麼,今日本小姐做東,請客!”

顧嬈打趣她:“哎呀,這月的零用竟然沒被侍郎大人沒收?”

藍汀晚一聽這話小得意,“那是,本小姐吃一塹長一智,早就偷偷藏的有——”說了一半猛地收音,“你最近怎麼壞,套我話!”

顧嬈樂出聲,笑得肚子疼,心道藍汀晚真是個活寶,她揚起笑臉:“我可是跟我七哥哥學的,他更壞呢。”

藍汀晚本想說什麼,一聽到祁連朔的名字,立馬壞笑著湊過來,“七哥哥,又是七哥哥,公主跟煊王殿下感情當真是好哦。 ”

大約閨中密友都是比較互相了解的,顧嬈臉頰一紅,羞惱:“我、我不說你了還不成麼?”所以你也不要說我呀。

馬車‘篤篤篤’的往前行,不多時便抵達了目的地,顧嬈小心謹慎,藍汀晚給她準備了一張麵紗,她自己在馬車裡的時候就跟顧嬈一塊努力,女扮男轉起來,顧嬈用粉將她的耳洞給遮掩上了,假胡子粘上之後,還挺像那麼回事。

“挽著我。”下了馬車,藍汀晚壓低聲音如此說道。

“噢,噢!”顧嬈忙湊過去,抱住藍汀晚的手臂,她偷偷穿了增要的鞋子,乍一看還挺像一對璧人。顧嬈用手整了一下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眸。

茶樓人聲鼎沸,座無虛席,中央擺著一個台子,一個年齡約莫著四十歲的男子蓄著短胡子站在台上,一手拿著一本書,另一手指著虛空:“……誰料到那張姑娘在半山腰上可就碰上了一行劫匪,那為首的劫匪凶神惡煞,張口就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山去,留下買路財。’”

聽書的人跟著興奮發笑,最後兩句盜匪的話居然能跟著一起喝出來。

藍汀晚帶著顧嬈上了二樓,選了靠近外樓梯的位置,不用探頭便能瞧見樓下那個說書先生的身影,藍汀晚聽得津津有味,叫了兩碟小菜一壺好酒。顧嬈皺眉:“我不會飲酒。”

“哪裡敢讓你飲酒,我自己飲。”藍汀晚真是入戲極深,柔嫩小手伸過來攬著顧嬈的腰,“來,夫人,吃花生米。”

顧嬈低聲:“你笑的好生油膩,像話本裡去勾欄裡找姑娘的大腹便便的男人。”

“嘖,怎麼說話的。”藍汀晚正經的乾咳了兩聲。

兩人說了些沒有營養的廢話,互相逗趣聊了半天,陪著樓下說書人的故事,倒是過得快活的很。

顧嬈不大會拿筷子夾花生米,專心夾了半晌才夾到一顆,撩開麵紗送到嘴巴裡,吃起來香香的脆脆的。一旁的藍汀晚本來是一門心思在看說書人,這會兒看到大門處進來好幾個人,為首的男人著一襲銀色滾邊的黑袍,眉目疏冷淡然,正沉穩開口與側後方的人說些什麼,他行走間自有一股氣勢。

藍汀晚捏著花生塞進嘴裡,沒防備嗆了個正著,臉頰憋紅,使勁兒去扯顧嬈:“咳咳咳咳!”

顧嬈咬著筷子被打擾夾花生之旅,“乾嘛呀。”軟軟的問。

“煊……煊……咳咳,咳咳。”藍汀晚咳的像是要隨時撅過去,吐字也不甚清晰。

說話間,藍汀晚口中的煊王殿下已經到了二樓,她著急上火,說不出來推開顧嬈擔心遞過來的茶盞,火急火燎跳起來就扯住顧嬈的手向往彆的地方跑,結果沒有方向,想蠅頭蒼蠅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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