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1 / 2)

“咕嚕——”

禪院甚爾剛剛心頭升起的心動就這麼被打破,他鬱悶又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但還是耐聲詢問:“要吃東西嗎。”

相信他,這已經是他能發出最溫柔的聲音了。

說起這個,鬱理心裡憋悶得很,嘴巴忍不住呈委屈狀下撇。

她拉住禪院甚爾的手,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嗚,我剛剛想去買吃的,選了一大堆東西之後,發現自己忘記帶錢包出來了……”

她像是在外麵奮鬥多年疲憊的成年人,麵對自己的家人,遇到一點小事情緒就突然噴湧而出。

鬱理眼神有些渙散,她不知道暗藏記憶深處的人什麼時候與眼前的人重疊在一起的,她現在也分不清現實與虛假了。

她本來強忍著委屈一下爆發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委屈道:“你怎麼才回來啊,我好餓都沒錢吃飯了……”

禪院甚爾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涼意,垂眸轉而握緊她的手,冷肅的光從眼睛裡一閃而過。

嘖,手怎麼怎麼冰。

他得趕緊喂飽大小姐,然後把她帶回家去。

剛想付諸於行動,他抬頭就發現大小姐哭了。她哭泣是安安靜靜哭的那種,除了不停的掉落眼淚以及呼吸加劇了些,如果換個地躲著哭,根本沒人會發現。

禪院甚爾心又軟了幾分,有些粗暴又帶著幾分安慰的拍拍她的腦袋:“剛剛選了什麼,我給你買。”

鬱理自己止不住眼淚,但是她又好餓。

最後她吸吸鼻子,被牽著的手主動回握住,撐起身子,一邊哭著一邊緊緊握住禪院甚爾的手進入了那家便利店。

把剛剛想要買的東西又再次選上,在結賬的時候,眼淚依舊在掉著,“請再……再給我來一份關東煮……嗚……”

禪院甚爾頂著店員“你是禽獸嘛!”“你對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做了些什麼!”“天呐,我是不是該報警”等等複雜又憤恨地眼光買了單,拿起裝好的袋子。

一臉頭疼的看著拿著被店員過分關愛過的關東煮,一邊還掉著金豆豆,一邊大口吃著關東煮,身邊又散發出小花花往便利店外走的鬱理。

一言難儘。

-

鬱理現在有點心虛。

她恢複過來了,在把那份關東煮吃完之後。

然後她就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緊緊捂住臉,大腦迅速轉動著。

啊,怎麼辦,她把甚爾當媽了剛才!

該慶幸她沒有開口就對他喊一句:“媽媽——”嗎?

“嗯?大小姐你吃飽了?”

禪院甚爾拆開一盒半熟芝士,自己吃了一個後想遞給鬱理,結果發現對方把吃完了的關東煮放在一旁,自己突然捂住臉陷入了沉思。

對於鬱理來說,她現在對禪院甚爾的聲音非常敏感,聽到對方開口,身體微微一頓,然後試探著的把捂住臉的雙手微張,從手指的縫隙中看了一眼禪院甚爾的表情。

咦?

她放下手坐直了身子,把臉湊近禪院甚爾幾分,茶色的眼眸裡帶著滿滿好奇的意味,專注的看著他。

禪院甚爾手正拿住一個半熟芝士,就想給大小姐遞。結果對方猝不及防的把臉湊近,他一下子聞到了對方身上幽幽飄出的花香。

說起來,大小姐家的沐浴露是這種味道嗎?

他也用的呀,怎麼就沒有這種味道?

啊,對了,大小姐買回來家裡的鮮花總是開得鮮豔,放幾天都沒有蔫……

嗯?他好像沒有見過大小姐買花啊……

禪院甚爾與她專注的眼神對視著,大腦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

等他回過神來,耳垂已經染上了紅暈,他不自在的轉移了視線,咬了口手中的半熟芝士。

隨後他的手腕就被有些冰涼的手握住。

鬱理一個低頭,就著禪院甚爾的手,把他咬剩下的半熟芝士吃進嘴裡,舌頭不小心蹭到了下他的食指。

什麼嘛,甚爾沒有發現剛剛我把他當成媽咪了。

那她就當無事發生就好了。

反正她不說,甚爾就不會知道!

鬱理舔了舔沾上了半熟芝士碎屑的嘴唇,半眯著眼睛,心情愉悅地想道。

禪院甚爾看著被鬱理舔到的地方,眼神暗了幾分。

他抬起頭看著已經明顯心情不錯的大小姐,慢慢地在她笑眯眯的注視下抬起手,像是電影慢動作般,把那隻手指放到嘴邊,伸出舌頭在上邊舔了一下。

帶著宛如野獸在看到獵物般的眼神,富有侵略性的盯著鬱理,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時間仿佛按下了暫停鍵,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靜默無言。

最終,鬱理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問道:“甚爾你……”

禪院甚爾挑了挑眉,期待著她說出下麵的話。

“你也餓了嗎?那些東西可以一起吃哦~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淺茶發色的少女語氣有著顯而易見的真誠。

禪院甚爾:“……”

他為什麼要對這個木頭所有期待?

-

在大小姐後麵幫忙推著秋千的禪院甚爾在思考人生。

大小姐在吃飽喝走後,一改先前半死不活要死不死的樣子,精神好到不行。本來就此想要回家的,路上走過一個公園,大小姐停下腳步,看著裡麵的秋千眼神一亮。

對方環上自己的手臂,眨巴眨巴她那雙亮晶晶帶著懇求與期待的茶色眼睛。

禪院甚爾在對方一聲又一聲的“甚爾”“甚爾好不好嘛”“甚爾”“甚爾~”的撒嬌聲下迷失了自我,迷迷糊糊地被她引到秋千前,幫她推秋千。

禪院甚爾推著秋千,一邊在反思自己是怎麼了,一邊在聽到鬱理高興地喊著“哇!甚爾加油,我好像看見小惠學校的教學樓了誒——”的時候加大推力。

鬱理體驗到了風的速度,以及看著秋千蕩到最高處所見到的風景,不經笑出了聲。

等半個小時後,鬱理終於玩膩了,搖了搖握著的鏈條,理直氣壯地開口道:“甚爾,讓我下來吧。”

禪院甚爾撓了撓嘴角的傷疤,假裝沒聽見,繼續推著。

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