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影法(2 / 2)

夏油傑簡直沒眼看,捂住臉:“——你不要那麼快就接戲,跟著糊弄小孩啊!”

鬱理:“啊,好殘忍!”

五條悟:“破壞小孩子的夢想!”

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轉頭看向夏油傑,異口同聲道:“壞人!”

夏油傑額前的青筋跳了跳,憤怒地給了五條悟一個爆栗:“有完沒完啊!”

“好痛!為什麼直揍我啊!”五條悟不服氣。

“嗬,揍你除了你欠揍之外,還有其他理由嗎?”

......

灰原雄見狀,連忙上前勸架。

七海建人看了眼又鬨做一團的學長們,又看了眼正在一邊小聲歡呼一邊拿著手機拍視頻的鬱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救命,他好累啊——

-

經曆了一波三折,終於送走了那一群人。

熱鬨散去。

家裡又恢複到平常的樣子。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們三人都各自回房間洗澡休息去了。

隻不過,鬱理洗完澡出來後,看著還沒有剪完的視頻,決定剪完再睡。但是思緒混亂,心裡頭有些道不清的煩躁,所以她拿著筆記本電腦走去了客廳。

鬱理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麵放著她的筆記本電腦,她眼神定定的看著正在亮著的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

禪院甚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麵前,然後在她旁邊坐下。

他坐下來的一瞬間,鬱理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熱氣,以及嗅到了從他的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來一股薄荷沐浴露的香味。

那還是他們一起去買的。

她心裡莫名閃過一絲不自在,但是太過□□速,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對上禪院甚爾疑惑的目光,鬱理先是糾結般的垂下眼眸,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樣:

“甚爾……”

她叫完名字就陷入了卡殼,猶豫了很久才鄭重道:

“甚爾,我在遇到娜娜明之後,有去了解過咒術界的禦三家。其中就有一個禪院家,因為跟你們的姓氏一樣,所以我留心了,去查了一下……”

隻是,她想到了查到的資料……

先不說禪院家的封建迂腐,重要的是她確認了甚爾就是從這個家出來的。

一個極為重視術式的家族,對於毫無咒力的禪院甚爾,把他稱之為“廢物”。

生在如此封建的家庭裡,想必他以前過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受。

而禪院惠所生得的術式,是“十影法”,一個禪院家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術式。她不認為,他們會放過這個野生在外的“十影法”擁有者。

她停頓下來,眉頭緊皺,心裡生出了極度的不滿片刻,但這情緒又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迅速吸收著。

如果是平時,她並不會留意到這一點,但五條悟今天跟她說的話她放在了心上,所以現在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的煩躁不爽更為加劇了。

突然,眉心被一雙大手給輕撫著,她愣了一下,有些迷茫的抬眸對上了一雙幽綠色的眼眸,那雙讓她讚歎過好多次喜愛的眼睛,在微弱的燈光下,眼裡幽微,裡麵不僅翻湧著擔憂、關心、包容,還潛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猝不及防與其對視的鬱理,在那一瞬間,清晰感知到了……她衣下胸膛中存在著的那顆心臟,跳動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她眼裡的迷茫更深了幾分,似乎有一個東西她一直沒抓住,但是到底是什麼,她又不清楚。

沒一會,剛剛產生的情緒又弱了幾分,她搭在鍵盤上的手指輕微動了下,沒等她多想,就聽見——

“彆皺眉頭了,大小姐。”

鬱理緩慢的眨了眨眼睛。

“在我麵前,不用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他都會陪著的。

所以不要在露出這麼讓他煩躁的表情了。

禪院甚爾低頭,唇在她的眉心處輕輕一觸即離,對上她一如既往清澈的瞳眸,勾起嘴角,低聲溫柔道:

“好嗎?”

鬱理喉嚨動了動,下一秒,把腿上的電腦往旁邊一扔,雙手緊緊環上了他的腰,腦袋埋進他的胸膛裡蹭了蹭,禪院甚爾順勢伸手,一手摟住她的脖子,一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柔的撫摸著。

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

像是憋氣憋久了般,鬱理抬起頭來,把下巴抵在他的身體上,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後,又舒緩的呼了一口氣,臉蛋染上了一絲紅暈。

她仰著頭,微弱的暖光映照著她的臉蛋,如流淌著細碎星光的茶色眼眸就這麼清澈又明亮的看著他。

“甚爾,”他看著她深吸一口氣認真說:“你願意跟小惠一起跟我姓神宮寺嗎?”

隻要他們不姓禪院,禪院家就沒有辦法。

她有資本、有信心、有把握能護住他們。

這年頭,誰家上頭沒有些夠硬的關係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禪院甚爾說話時的尾音帶著輕微的顫意,雙手不自覺的抓疼了鬱理,她吃痛的叫一聲,他才猛然回過神來,雙手一鬆,抿著嘴道:“……抱歉。”

“沒關係。”鬱理搖搖頭,語氣輕鬆卻透露著股認真,道:“我是認真的。”

“隻要我們在同一個戶口本上,我就能很好的保護小惠,還有甚爾。”

“我之前一直沒有提這件事,是因為覺得就算沒有法律承認,我們都不可否認的是一家人。”

“就因為是這麼想的,我從來沒有提過要把小惠移到我的名下。”

“說我是自信也好,自負也罷,我一直相信小惠會堅定不移的選擇我,就算沒有這薄薄的一本子,一張紙,並不會動搖這一點。”

“當然,對於禪院家,我也相信你們會站在我這一邊,並不會離我而去。但是我不允許,不允許他們或許會通過其他的手段來達成這個目的。”

“隻要你們不姓禪院就好了,當然,你們改其他姓氏也是可以的。但出於我的私心,會想你們跟我用一個我認為‘既然賦予我這個姓氏的人已經不在了,就沒有必要附在我身上’這個姓氏。”

這時,在她的情緒又產生了些許波動,但又迅速的在消散著。速度之快,宛如錯覺。

就像她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那樣。

她眼瞼動了動。

不可以哦,再這樣我會生氣的。

她像是在內心自言自語道。

“所以——”

感受著她心裡湧現出的情緒,鬱理開朗的笑著說:“甚爾,你願意跟我用一個姓氏嗎?”

“——成為法律上承認的家人那種。”

禪院甚爾沒有說話。

他與她對視了片刻,鬱理還沒來得及從他眼裡看出什麼,就被他緊緊摟進懷裡。

禪院甚爾頭埋在她的肩頸處,深吸了口氣,被黑發遮蓋住的耳垂泛起了粉紅,隻不過在夜色中並不明顯。

他還真是——

被大小姐吃得死死的啊。

“好啊,這樣大小姐就再也甩不掉我這個爛人了。”

他聲音沙啞道。

鬱理看著眼前的衣服,聽到不出意料沒有被拒絕的提議,開心的回抱住禪院甚爾,在他的胸膛裡不斷的左右蹭著。

隨後耳朵貼在他的心臟處,靜靜地聽著禪院甚爾明顯比正常心跳要急促很多的心跳聲。

“我不是去哪都帶著你了嗎。”

她的聲音因為埋在他的懷裡而有些模糊小聲,但是禪院甚爾卻聽得清清楚楚,以及沒有錯過她語氣裡的笑意,和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撒嬌意味。

他低聲輕笑,鼻息撲閃在了她的耳根處,讓她覺得有些發癢,不自在的縮了縮。

禪院甚爾把嘴唇貼在了她的脖子處好一會,在鬱理不解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時,才離開。

他拉開身位,與正在摸著自己脖子,有些不明狀況的鬱理對視,聲音含糊:

“……是啊,哪裡都帶著。”

他眼底裡瘋狂翻湧著比剛剛更複雜,她更看不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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