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晨間(1 / 2)

早上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鬱理看著近在咫尺的胸膛,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她又一次閉上了眼,整理清楚這幾天的記憶後,再次睜眼時,眼睛已經是一片清明。

昨天小孩的她,大概是貪戀最後一絲的溫暖,才想要聽甚爾講睡前故事,當然也有很久沒有人給她講過,哄她睡覺的緣故。

而甚爾,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抱著她睡著了,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說實話,同床共枕,他們經常這麼乾,她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或者有什麼問題。平時甚爾的摟摟抱抱,她也沒往那方麵去想。

她能感受到甚爾對她的在意,不然她也不會容許著他一步一步走進自己。

她想起了那一段對話——

“甚爾,你喜歡長大的我對不對。”

“我是說,是愛情的那種喜歡。”

她才恍然想起,被她定義為廢物,沒用、被她丟進角落的感情經曆。

鬱理認為會產生愛情不過是多巴胺作祟。

出於好奇,她在大學期間,情侶之間的做的事情,都跟一個她隻記得長得很不錯,但名字她都忘記了的男人做過。

接吻,唾液的交換,惡心。

跟他也做過幾次,並沒有覺得有多麼的舒服,讓人欲罷不能,或鐘於性·愛·肉·體上的愉悅。

愛情所帶給她的多巴胺,甚至沒有她從19000英尺的高空跳下來產生的多。

因此,她把愛情、性·愛這種事情都扔進了沒有必要的垃圾堆角落裡,不在她腦袋停留。

也就把他們聯係在一起的時候,鬱理才恍然,她一直看不懂甚爾有時候看她的表情,以及她會覺得有些熟悉。

那是跟她exboyfriend看她時,相似的神情,但又有些不同。

甚爾的給她感覺更深邃、感情更加的深沉、熱烈。

甚爾是喜歡她的,那她自己呢?

鬱理腦子混亂了。

在沒有想清楚之前,她不會輕舉妄動。

不過……

看著造成她思緒混亂的始作俑者還在裝睡,本來她環著他腰的手鬆開,轉而攀上了他的脖子,身子一動,在他的鎖骨處報複性的咬了口。

“嘶——”

大小姐是在半夜的時候變回去的,她身上穿著昨晚提前規劃成年的睡裙,所以並沒有出現因為突然變大而破衣這種尷尬的事情。

隻是,對方白嫩的肌膚與他相貼,感受著她傳來的溫度,鼻子嗅著她香香的氣味,看著美人在懷,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他很難無動於衷。

他難受得猛然的摁住鬱理的身子,不再讓她作亂,聲音沙啞好像在壓抑著什麼情緒:“不要亂動。”

氣氛變得不對勁起來,從甚爾的身上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

鬱理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她在內心對著甚爾輕哼了幾聲,但到底現在沒想好自己的感情,不適合做任何事情。

“那你滾回自己的房間去,你抱著我我昨天根本就沒睡好!”

昨晚被身體欲·望折磨了半宿,眼睜睜看著大小姐熟睡了一整晚的甚爾默了:“……”

他已經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又哪裡無意間惹到這個小沒良心的家夥了。

但他現在也沒心情想這些,因為懷裡的大小姐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他很無奈的歎了口氣,低頭輕咬了口她白皙修長的脖子,當作是泄憤,可是力度卻不疼不癢,連一個牙印痕跡都沒有留下,還不出意外的被大小姐用靈力把他整個人飄起,送出房門。

“砰——”

從頭到尾,她像是被氣炸了般,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甚爾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又低頭看了眼更加興奮的身體。

煩躁的抓了抓本來就淩亂的頭發,把頭抵在她的房門上一會,才步伐急促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好不容易解決完自己的生理需求,還要想著自己又哪裡惹大小姐不開心了的事情。

他惆悵的翻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裡,在窗邊眺望著遠方。

-

“你的術式是活的,是咒靈哦~”

“……咒靈?”

“嗯,這種無形的咒靈我也是第一次見。”

“以愛為名的詛咒,它以情緒為食,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所以它才能吞噬掉任何咒力,畢竟咒力來源於人類的負麵情緒。”

“它可是在侵蝕著你的感情。”

“……能除掉嗎?”

“它寄生於你體內,就算是最強的我也無能為力呢。”

“五條君,你這都做不到還好意思自稱最強?誰給你的勇氣?”

“哈?!”

……

當時鬱理跟五條悟的對話,此時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這段時間,她嘗試與它溝通,但對方並不理睬。

隻有那一次,那時是惠擁有了“十影法”,她在跟甚爾商量的時候,它有所反應並妥協。

之後的日子,它又隱秘起來,似乎並不存在般。

“……你與世人長得真像。”

這是刻印在她腦海深處的話。

鬱理並不太記得5歲之前的記憶,但卻唯獨對她媽媽對著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印象深刻。

眼神裡是深愛、是痛苦、是絕望、是悲傷……

感情太過於濃烈,實在是很難讓人忘記。

她並沒有關於父親的記憶,在她3歲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

長大後的她才知道,她的父親之所以跟母親談戀愛、結婚,都是因為她的姓氏。

母親為了跟他結婚,自願脫離家族。似乎是認為神宮寺家並不會真的不要她吧,父親沒當回事。

在母親創辦的公司經曆破產危機時,他認清了神宮寺家當真不會幫忙,為了自身利益,果斷選擇拋棄。

這個家,就隻剩下了她們。

再後來,鬱理越長越與她父親相像,母親心理疾病越來越嚴重,她們之間的間隙更大了。

本來就破碎不堪的母女關係,在八歲那一年,她高燒不退,已經好久沒見到的媽媽聞訊回來照顧她之時,徹底破裂。

鬱理並不是一開始就看得見咒靈,她是在母親回來看望她之時,看著她肩膀上附著一個奇形怪狀,她根本分不清楚哪裡是腿哪裡是手,但它確實長著四肢的異形。

她驚恐的與它對上視線,害怕的抓住媽媽手的同時,眼睜睜的看著怪物發出極為刺的尖叫聲,隨後從母親身上脫落,身軀不停的在蠕動著,最後變成了一個比剛剛大得多,長相更為猙獰的怪物。

在這時候,本來看不見她肩膀上怪物的母親,像是有所感應般,回頭望去。

她雙手不可控製的顫動著,一張慘白的臉上嘴唇泛白,眼睛裡透露出不可抑製的恐懼之色。

鬱理強撐著軟綿無力的身體,操控著靈力,勉強護著反應不過來的母親躲避過致命一擊。

她本身發著高燒,腦子混沌,本想讓母親活著就行,自己無所謂。

誰知母親她一時間爆發出了強大的求生本能,將她抱在懷裡,拚命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