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泡沫(完結章)(1 / 2)

緒表示不理解。

如果說,它跟鬱理之間的緣線越來越粗,它感到意外的同時又不意外。

畢竟她可是原世界新的“主人公”,就算她的成長軌跡產生明顯偏離,但她身上就是有種吸引彆人的魔力。

被她吸引這一點它認。

大部分時間拒絕不了她這一點,它也認。

可是……誰能告訴它……為什麼它還要兼職帶孩子?

讓一個可愛的小貓咪,去教導孩子功課,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鬱理眨眨眼睛,表情單純的看著緒:“因為我並不擅長教人。”

因為時間一直跳脫不出這一年的關係,惠他現在還是一個一年級小學生,鬱理看不下去,就打算讓他提前學二年級的內容。

結果她看著過於簡單的內容,實在是教學無能。本想直接在外麵找老師給惠上課的,但惠拒絕了,表示自己能自學。

可是自學吧……總會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對於鬱理來說,惠的問題隻不過是“因為題目是這樣,所以結果是這個”而已,要她解釋嘛……咳……

總、總之,教導惠和文盲輝也的工作,就被鬱理拜托緒了。

緒微妙的默了默,蒼藍色的眼瞳看向一臉無辜的鬱理,表情有些難以言喻道:“我隻是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單純的隻是想要跟她混吃混喝、貼貼的小貓咪而已。

而伴隨著它語音的落下,四道灼灼目光都投向了端坐在地麵上的布偶貓,眼神裡都寫滿了“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了些什麼”的字樣。

鬱理低頭看著它,用的像是在說今晚要吃什麼般的平常語氣,拖長了語調道:“哦,你隻是一隻開著一家柏青哥店、平平無奇的小貓咪罷了。”

緒:“……”

……這年頭還不許妖有些興趣愛好了?

緒對上那雙純然含著戲謔、“我聽你狡辯”意味的茶色眼眸,簡直不是一般心虛的側過頭:

“……我知道了,你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希望這兩個小崽子都足夠聰明,不然它可能要出來賣萌求放過了。

畢竟活到它這個歲數,臉皮這種東西,並不值什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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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覺得它真是吃夠了他們的狗糧。

特彆是這兩人都不注意影響,對話總是旁若無人。

雖然它不是人,但他們是真的狗。

就像是現在這樣——

冷意未退的春夜,白紗的窗簾被微風輕輕吹起,屋外蟲鳴微弱。惠因為年紀小,睡覺時間早的緣故回房間睡覺,而輝也則是被鬱理要求跟著正常小孩的作息生活,所以他也回房間休息。

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兩人一妖。

鬱理躺在沙發,腿搭在同樣坐在沙發的黑發男人腿上,緒躺在她伸手能及的地方。

她上方正飄著一台ipad,戴著藍牙耳機正在看視頻,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緒,甚爾則是翻著漫畫書在看。

客廳裡隻剩下她耳機裡隱隱透出的一些聲響以及偶爾的翻頁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鬱理摘下耳機出聲,像是出於好奇:

“甚爾,你對我已經沒有性/衝動了嗎?”

甚爾:“……哈?”

空氣安靜了片刻,他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大小姐,你不舒服嗎?”

不然怎麼會問如此奇怪的問題。

鬱理看著麵上的表情有些呆滯且錯愕後,就差把“你是不是有病”寫在臉上的黑發男人,摸著下巴遲疑道:“沒有,隻是剛剛看了一新出的電視劇,突發奇想?”

“……是說什麼的?”又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才會突然問起這奇怪的問題。

“講述的是孕育一子的夫妻之間,因為男方對妻子產生不起欲望,無/性婚姻持續時間長達一年多,丈夫就因為自己的私欲,跟彆人一起做戲讓妻子參加‘□□doi’中去。”

鬱理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深沉:“我不能理解,且大為震驚。剛好這幾天甚爾不也沒有提出那方麵的需求不是嗎……”

“就有些好奇?”

真的會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丈夫跟彆人這樣那樣後,覺得莫名的帶感,而不是覺得膈應惡心的嗎……?

反正她是覺得惡心,但又出於好奇看了下去。

“……”

在知道鬱理確實因為又看了些奇奇怪怪的電視劇,而單純的好奇,甚爾放鬆的呼出了一口氣。

還好,腦子沒病。

他伸出長臂,搭上了她的腰,一個發力讓她整個人都坐到他的腿上,隨即把右手貼在她的脊背上,把她往自己的懷裡揉,修長的五指摩挲在上麵摩挲著。

鬱理順勢圈住他的脖頸,手下意識地微微收了收。

兩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呼吸親密,彼此糾纏。

其實,鬱理很喜歡跟他抱抱,甚爾也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他們之間的擁抱動作比之前多了很多。

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不久後,她便察覺到異樣,她無辜的眨了眨眼。

“或許,你有沒有想起,”甚爾廝磨著她溫軟的唇瓣,左手放在她的後頸處,“你這個星期處於生理期這一件事情?”

他的嗓音在這隻有他們(?)的客廳中更顯沙啞。

甚爾左手微微用力,讓她仰頭接受自己的親吻。

兩人的呼吸頻率都在這個吻中變得急促。

好一會後,他把頭向後靠在沙發上,把她按在懷裡。他的呼吸又重又急的撲灑在她的耳際,帶著炙熱鑽進她的耳道,燙得她後脊一片酥麻。

“大小姐,你看。”甚爾低低的笑出聲,“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就有了衝動。”

至於交換夫妻生活這種事情?

嗬。

他光想想就想殺掉那個永遠存在於不可能、連臉都不曾擁有的男人。

“……”鬱理被提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一茬來。

滾燙的體溫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她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安靜地問,“我現在對你也有想法了,可是我生理期還沒過去……”

“所以,我幫你?”

緒:“……”

實在聽不下去了。

這兩人絕對忘記了它的存在。

麵無表情的緒煩躁的甩著尾巴,跳下了沙發朝外麵走去。

嘖,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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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這麼鬨了一下,鬱理很快就趴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甚爾輕手輕腳的給她蓋好被子,低頭似是想要把她的容顏深深刻在腦海裡,看了她好久後,才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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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理做了個很長的夢。

她先是夢見自己八歲那一年,並沒有遇見咒靈。媽媽因為沒有咒靈的影響,再加上她沒有失去情感,也沒有輝也吞噬掉她的情緒的緣故,在她的陪伴下,媽媽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積極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並沒有因為鬱鬱寡歡而去世。

花玲也沒有陷入沉睡,而是陪著她一年又一年,陪她看了一年又一年的櫻花。

她遇見了很多妖怪,看到、聽到了它們的很多故事。

在不知不覺中,她身邊聚集著越來越多妖怪。

再後來,想要給它們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她主動去為它們做了很多,讓它們走到國家麵前,致力於創造出一個人、妖和諧共處的世界。

夢裡沒有惠,沒有甚爾,沒有輝也,也沒有緒。

安德魯和菲力還是她的同學,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密切。

夢境驟變。

她夢到了甚爾和惠。

以一個上帝視角,宛如快進般粗略的看完了甚爾的一生,以及惠成長至高中的夢。

裡麵同樣沒有她的存在。

混沌之間,她仿佛被拉進一個非常詭異、看不見一絲光亮的空間裡。

她站在黑暗中,思緒緩緩回籠。

鬱理突然意識到,她似乎不是在做夢,而是來到一個莫名感覺到熟悉的異空間。

隨之而來的,是她的大腦多出了一段記憶——

——一段她8歲那一年,見過神,卻因為當時的靈魂強度不高,自我保護而遺忘掉的記憶。

當時,跟緒的談話,她對於對方說的一切,都接受良好,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全是因為她曾經見過神,在她8歲那一年就已經知曉世界的真相。

他們的世界是自然產生的沒錯。

存在其他的世界,也沒錯。

簡單來說,可以把不同的世界看成每一個不同番劇,裡麵的背景都不同,主人公也不同。番劇是圍繞著主角進行的,世界的主角故事敘述完,就會有新的主角誕生,來維持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轉。

也就是說,她跟甚爾、惠和輝也,一開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鬱理潛意識覺得這個世界是一個夢幻的泡泡。

“好久不見?”

思緒被打破。

鬱理抬頭看了看因為神突然的到來,黑色空間瞬間變成一片光亮,但裡麵出了她和祂之外,什麼都沒有的空間,最後把目光放在麵容根本看不清的神身上。

她平淡的點頭道:“您好。”

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好久不見。

“……”

鬱理的神情太過於安然自若,導致神一時半會不知道該繼續寒暄幾句還是直接開始正題。

祂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怪不自在的。

“唔……”鬱理摸著下巴認真道:“因為感覺你突然出現,是不安好心。”

畢竟第一次見麵,是因為她產生了偏差,差點把整個世界都給毀了。

祂出現也是因為想要試圖挽救一下,最後發現救不了,隻能心虛的給她“運氣好”這種沒什麼用的補償。

“哈哈……”神訕笑了幾聲:“你還是那麼的敏銳。”

祂頓了一下,眼神真誠的看著鬱理說:“是這樣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怎麼從他模糊不清的臉上看出祂的表情的,但不妨礙鬱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表示拒絕。

神:“……”

祂默了默,道:“……你不一定要答應。”

鬱理放下了手,隻是茶色的眼瞳盯著祂的視線依舊警惕。

神微妙的覺得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可信程度似乎很低,想起自己乾出的好事,祂沉默了一會,才繼續開口:“就是時間的事情……大概就是你身邊的那個江戶川柯南他的世界原本存留下來的問題。”

“因為涉及到他原本世界的關係,我不好插手,怕會影響到他的平行世界,所以希望你幫忙一下。”

已經搞崩幾個世界,祂可遭不起任何風險了。

鬱理挑了下眉:“我不幫忙的話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