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悲傷的天使 第四章 占卜(1 / 2)

天台的掃除花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進行完畢,梁曉坐在遮陽的屋簷下有一搭沒一搭地啃著乾巴巴的麵包,而另一邊,坐在門口的唐子欣則是捧著那本梁曉連名字都看不懂的書,專心致誌地品讀著。

雖說看不懂那個字,不過也並非是完全沒有見過,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個應該是……

梵文?好像是的。

“唔,咳咳咳!”

原本就整整一上午沒有喝水,再被這乾硬的麵包一噎,梁曉頓時像是要把胃都咳出來一般。

“喏,喝水。”

就在此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一個水壺卻是被一隻纖白的手遞到了梁曉的麵前。

望著那水壺遲疑了一下,梁曉伸手接了過來,艱難地說了一聲謝謝隨後將裡麵的水淩空往嘴裡倒了幾口。

注視著此刻一副尷尬模樣的梁曉,唐子欣沉默片刻,隨後平淡地說道:“梁同學,看起來你似乎諸事不順呢,是否要我幫你卜一卜?”

緩過勁兒來,梁曉一邊將水壺還給唐子欣,一邊有些驚異地問道:“誒?你們佛學也講究這個麼?行啊,反正也閒的沒事兒,怎麼卜?銅錢龜甲看手相?”

唐子欣一言不發,隻見她從貼身的口袋中摸索了一下,隨後取出了厚厚的一疊東西,單手放在梁曉的麵前。

“……嗯,塔羅牌?”猶豫了一下,梁曉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麵對梁曉的疑問,唐子欣默默地點了點頭。

沉默。

“啊,我說……以你的信仰來說用這個玩意兒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兼容並濟,求同存異,文化不分國界,信仰不也是麼。”說著,唐子欣空著的那隻手豎在胸前,“此為包容。”

得,既然主辦方都這麼說了,那梁曉自然也無話可說,隻見他聳了聳肩,隨後伸出手來,從那一疊塔羅牌中抽出一張。

瞥了梁曉手中的那張牌一眼,唐子欣默然片刻,將其餘的牌收回了衣袋之中。

“愚者。”

“啊?”梁曉愣了一下,“是說這張牌麼?”

唐子欣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執意而為,一意孤行,雖然無畏無懼,然而忽視眼前的現實,將自己的理想強行放置在未來,若是繼續如此缺乏必要的理性和判斷,那麼如今碰壁的結果就會一直存在下去,直到你將裝在行囊之中,原本的經驗與知識拋棄,重新認清現實方可。”

聽著唐子欣的解讀,梁曉一時間有些愕然。

說實話,她的話雖然聽上去十分的刺耳,但是要說現在自己對梁雪的看法,不就正如其中所言嗎?

“不過。”纖手輕輕地扶了一下眼鏡,唐子欣盯著那張愚者牌再度說道,“愚者,在塔羅牌22張大阿爾克中並沒有編號,可以看做是0,也可以看做是22。這代表著一切的開始,也象征著一切的結束,蘊含的意思便是無限的可能性。”

說完後,唐子欣抬起頭來望向梁曉。

“最近一段時間,你有可能會麵臨一次重要的選擇,往小了說,可能會影響你一部分生活,往大了說,會影響到你整個人生,而至於如何抉擇,那就是你要行走的愚者之路了。”

氣氛忽然沉默下來,兩人的目光在此刻相撞,久久地對視著。

“……我說,有這麼嚴重麼?”梁曉皺著眉頭問道,雖然說對於這些東西他並不相信,可是畢竟開始說中了一點,所以還是抱著聊勝於無的心態問了一下。

唐子欣默然良久,隨後從口袋中取出巴掌大的一本書翻開掃了一眼。

“嗯,差不多就這樣。”

看見唐子欣手中的那本書的名字,梁曉嘴角抽搐了一下。

“喂喂喂,你彆告訴我剛剛你說的那些是現學現賣?”

將手中的那本封麵上寫著《單細胞生物也能學會的塔羅牌入門》的書本塞回口袋中,唐子欣扶了一下眼鏡說道:“你可真是失禮啊,這個東西我從昨天就開始看了。”

“哦那你很棒棒哦???”

還以為這家夥真的有卜算預知的能力,這下看來似乎也隻是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愚弄自己罷了。

正在說話之間,午自習的預備鈴聲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梁曉急忙將還沒吃完的麵包塞進嘴裡。

“不行不行,今天放學得早點回去補充營養,不然的話梁雪的夥食估計得斷貨。”說著,梁曉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浮塵,對著唐子欣說道,“我要回教室了,你呢?”

“你可先行一步。”唐子欣平淡地說道。

“嘛,好吧。”聳了聳肩,梁曉側身湊唐子欣身邊走過,待到了門外又轉身道,“哦還有,謝謝你的水哈。”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唐子欣將口袋中的塔羅牌重新取了出來,攤開正麵。

要是梁曉看到這一幕,估計會直接吐血身亡,因為那些個塔羅牌,全都是愚者。

“……占卜真是麻煩。”

……

難熬的下午課程結束之後,從教學樓一層的高一級教室走出來,梁雪朝著高年級所在的位置走去。

作為校學生會的一員,放學後按照慣例,她本應去處理學生會的事務,然而今天她的計劃這是被打亂了。

“小雪,今天結束以後,到我住的地方去如何?”下午課間,身份為狐妖玉藻前的小玉對梁雪說道,“現在啊,能夠互相信任的就隻有我們兩個了,誰知道這個學校裡是不是還有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家夥呢?”

原本心存疑慮的梁雪想要拒絕掉,後來轉念一想,她對於小玉口中的鬼,神之類的東西依然是十分的在意。

是否從她哪裡,可以得知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說有沒有辦法把自己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體質給掰回去,畢竟整天靠喝自己哥哥的血過活,這也不是什麼辦法,總不能就這樣喝一輩子吧?

而且,小玉看上去似乎也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告訴她,所以跟她去一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好像真的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兒要發生了。”自言自語著,梁雪臉上的表情有那麼點苦,“得趕快搞清楚才行,要是連老哥都牽扯進來就麻煩了……”

班裡麵人陸陸續續地離開教室,三兩成群,梁曉待在座位上,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收拾著書包。

“你咋回事兒啊小老弟?”探頭到梁曉的麵前,韓江嘖嘖地砸了咂嘴,“怎麼整整一下午都是一副腎虛的樣子?”

“閉嘴啊混蛋,我中午沒吃飯!”

雖說中午拿了幾塊麵包墊肚子,不過那簡直是杯水車薪,自從為了給梁雪補充夥食之後,梁曉每天中午都得在食堂來一個兩人份的套餐,那幾塊兒麵包算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