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掃了一眼被他隨手扔在桌上的書,封麵上的書名是《世界儘頭與冷酷仙境》
“他……他們人太多了,我實在是……”
“你找我來做什麼?”梁曉沒時間理會這個傷員,或許可以同情一下,但沒理由也沒必要。
“那自然是幫我的小弟找回場子了?”方澤通拍了拍手,笑著說,“雖然我不想管這些事情,但總不能讓人蹬鼻子上臉嘛。”
梁曉望著方澤通,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確定?這種事情,應該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方澤通擺了擺兩隻手,就像是在指揮交響樂團一般:“梁曉,你應該明白,規矩呢,是管不住我的。”
“這和規矩沒關係。”
“行啦。”方澤通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你如果不高興,去了之後在一旁看著就可以了,明白嗎?”
梁曉沒有說話,而方澤通則是一副已經說定了的模樣,手在梁曉肩上敲了一下,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你留這兒。”朝著鄭黔扔下一這句話,方澤通消失在房間外。
鄭黔有些手足無措,梁曉見事情似乎已經無可改變,微微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酒店外停著一輛黑色的阿爾法·羅密歐,方澤通站在駕駛坐外,靠在門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是走過去?”梁曉問。
“北郊外麵,離這邊二十多公裡,你走過去?”方澤通揶揄地一笑。
梁曉打量著他,開口:“你是不是偷偷到我那邊去了?”
“我去的很光明正大,不過你小子睡得很熟,聽我一句勸。”方澤通說道,“你現在的處境,還是彆睡太死。”
梁曉不置可否,頓了片刻後問道:“方寧海是什麼人?”
方澤通的目光微微一顫,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梁曉的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
敏銳地捕捉到方澤通臉色的變化,梁曉心中不由覺得自己問對了,否則這家夥怎麼會這這麼大反應。
“你問他做什麼?”
“好奇,畢竟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宰了一個夜魘。”梁曉說道,“我不得登門道謝麼?”
“登門到不必,說到底你敢麼?”方澤通扯起嘴角,“你如果真的想道謝,跟我說就行。”
“為什麼?”
“因為那是我爹。”
梁曉剛到嘴邊的話噎住了。
“方……先生,是你老爸?”
方澤通沒再說話,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隨後放下副駕駛的車窗,示意梁曉上車。
沉默地坐上副駕駛,聽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梁曉側目望了一眼方澤通。
“提到你老爸,似乎讓你感到不高興?或許是我的錯,抱歉。”
“沒必要抱歉。”方澤通說著,冷笑一聲,“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和我爹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或許有那個一事無成的老爹,所以才會有像我這樣一事無成的人渣兒子。”
聽到方澤通對父親和自己這樣評判,梁曉頓時皺起眉頭。
這一家的關係似乎有些複雜……
“如果那個時候,他能果斷一點,彆那麼婆婆媽媽,或許……”
手緊緊捏著方向盤,指關節捏的發白,能偶看見手指在微微顫抖著。
梁曉沒有說話,在等待方澤通的下文。
良久之後,駕駛座上的人,發出一陣自嘲的笑聲。
“也好,如果沒這事兒,我也不回去國外,不回去斯坦福,也不會遇見阿明那個有趣的小子。”說著,方澤通望了一眼梁曉,“怎麼,沒聽到我的故事,覺得有些遺憾?”
“八成也不是什麼暖心的故事,不聽也罷。”梁曉收回目光。
“嗬。”
飛馳而過的轎車,駛向燈火漸滅的市郊,明滅交替的光線之間,指引的是一條不知未來為何方的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