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五)(1 / 2)

快穿之嬌寵女配 飛翼 12212 字 2個月前

蘇果看了那美人兩眼,對她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無動於衷。

她站在宮卿的身邊,看著這個白衣美人站在了一臉憐惜與擔憂的樂清的身邊,就覺得……

這真是命運的諷刺。

一家子裡兩姐妹,一個在正道被珍惜愛護,另一個站在魔教教主的身邊。

大概在正道的眼裡,蘇果這叫墮落吧。

竟然跟魔教混在一起。

“阿果,我是姐姐。我真的是姐姐。老天,終於叫我再見到你了。”見蘇果對自己沒有什麼反應,還扭頭隻拉著一旁合歡的手好奇地問附近還有什麼好吃的,白衣美人搖晃了一下身體,羸弱的嬌軀似乎在這一刻更加病弱可憐。

她楚楚可憐,又柔美清麗,看起來就像是潔白無瑕的聖女一樣,此刻一滴眼淚落下來都叫人心生痛惜與憐愛,恨不能把她的心好好地守護著,不叫她再有半點傷心。

一般內心戲這麼豐富的大概都是男人,蘇果是完全不會覺得憐惜的,相反,樂清站在一旁扶著與他青梅竹馬長大的蘇艾,對蘇果的冷漠很不可思議,輕聲說道,“蘇果,這就是你姐姐,你姐姐蘇艾啊!”

“你們倆是不是屬牛皮糖的?”蘇果不耐煩地問道。

“什麼?!”

“還是狗皮膏藥?我都說了討厭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為什麼總往我的麵前湊?你是真覺得我們魔教沒牌麵啊,正道大弟子?”蘇果上上下下打量著樂清,隻覺得這廝真是道貌岸然,跟嶽山派的那些長老本質沒有什麼分彆,都是一樣的陰險小人,心狠手辣。

無論他用多少虛偽的善良來偽裝自己,可是他在蘇家被滅門這件事上始終一言不發,並且眼看著蘇果去死,都說明他本來跟嶽山派那些惡人是一路貨色。

至於蘇艾,蘇果更是無話可說。

她不吝嗇去罵人,不過罵人的對象如果不是人,那她就懶得去罵了。

“蘇果,你大概不知道,你姐姐為了見你,日夜兼程而來,都是為了你啊。”樂清見蘇果無動於衷地站在門口,急忙對蘇果帶著幾分懇切地說道,“她從小的身體就不好,當初受了寒,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康複。她……”

他想說蘇艾是很可憐的女孩子,因為當年在井水中泡著,哪怕保住了性命,可是一夜井水的寒氣入體,這些年蘇艾的身體一直都很羸弱。

雖然蘇艾出身神醫世家,可是她並沒有醫術的天賦,也沒有繼承蘇神醫的衣缽,更沒有辦法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一直都病懨懨的。樂清想到這些年蘇艾病弱的可憐,還有嶽山派的長老們收到他的報信,知道蘇果不肯來嶽山派,因此逼著蘇艾一夜而來,其中重重艱難與勞累都叫樂清痛徹心扉。

他心疼蘇艾。

當看到蘇果的無動於衷,樂清隻覺得蘇果是最鐵石心腸的女子。

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

“她的身體不好又不是我造成的。要怪,當初誰把她丟到井裡去的,就去找誰討這個公道。”蘇果漠然地說道。

當初是蘇夫人把蘇艾藏在井裡的,所以蘇果一點都不為蘇艾心疼。

甚至當聽說蘇艾一夜趕路,這麼奔波而來,蘇果覺得很高興。

看見蘇艾的日子似乎也沒有過得很好,她也就滿足了。

“你!她是你姐姐!”

“你遇到我這麼久,如果她早點想來見我,記得我是她妹妹,她早就在路上趕來見我,就不會這麼倉促地星夜兼程趕路,也不會受到疲憊的苦楚。既然她本來並沒有想來見我,那她還算什麼姐姐。對了,你身體不好啊?不過除了身體不好,我看你也錦衣玉食的,日子過得挺好的。那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蘇果有自家教主大人在一旁,當然充滿了底氣,慢慢地走到了傷心落淚的白衣美人的麵前,看她雖然纖細婀娜,可是卻皮膚白皙細膩,十指纖纖,就攤開自己滿是傷痕的手來給她看,平靜地說道,“我流落在江湖裡,當小乞丐過了這麼多年,跟人搶饅頭吃,為了一點吃的被人打……蘇艾,世人都說你可憐。可是我沒覺得你多麼可憐,相反,更可憐的是我不是麼?因為我不會哭,所以就活該遭罪,活該因為你被人指責麼?”

她背負著傳聞中的神醫醫書流落在江湖裡,那日子是人過的日子麼?

相反,蘇艾卻過得那麼好。

可是她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去死。

“我,我隻是……我不是有意不來看你。”蘇艾看著蘇果傷感地說道,“我隻是病了。”

“如果是我的至親,死也是要來的。看起來在你的心裡還是自己更重要。”蘇果平靜地說道。

蘇艾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隻是想到門派裡長老們私下裡扭曲的臉,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被嶽山派撫養長大,一直都過著很安逸自在的生活,可是最近長老們還有掌門卻似乎有點和一向的慈眉善目不一樣了。

他們看向她的目光隱隱帶著幾分不耐還有探究與懷疑,似乎是懷疑著她什麼。

想到樂清含含糊糊跟她提到的關於醫書的事,蘇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蘇家根本就沒有那所謂的醫書。

當年蘇家被滅門的時候,她已經記事了,所以對家裡的事也了解得很。

隻是當年她被她娘放到井水裡的時候,臉色扭曲的女人抓著她的手一字一頓地告訴她,要她絕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蘇家並沒有神醫的醫書的時候,蘇艾把這句話牢牢記在了心裡。她那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麼蘇夫人會這樣叮囑自己,可是當她慢慢調養好身體,等知道江湖上已經開始傳聞說她的妹妹蘇果流落不見,身上懷揣著醫書,她卻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隻要她默認了蘇家有醫書,而不是斷然否認叫人都覺得她是在遮掩掩蓋,進而懷疑是她藏了醫書,那她就會被很好地養大。

名門正派都會好好地撫養她,用蘇家的遺孤來宣告名門正派的善良還有承擔。

更何況她的妹妹那麼小,或許早就已經死在了看不見的地方,既然這樣,就算她沉默下去,保住蘇家最後的一點血脈,這也是為了蘇家的未來。

所以這些年蘇艾一直都沒有說過蘇家醫書的事,她也從不習醫,不想叫任何人覺得她對醫術感興趣。

直到當樂清傳書而來,說是她的妹妹被找到了,蘇艾才突然生出恐慌。

如果蘇果斷然否認自己沒有醫書,如果那些最近越發不對勁的長老們對她也有了懷疑,懷疑蘇家的醫書在她的身上,那她可怎麼辦?

她現在否認,也不會有人再會相信她了。

她覺得心生恐懼。

這也是門派裡長老們命她連夜而來,她不敢拒絕的原因之一。

她隻是想叫蘇果承認醫書在她的身上而已。

“阿果,姐姐知道你心裡生氣。可是我們姐妹是蘇家最後的血脈了,我們姐妹應該在一起呀。”蘇艾見到蘇果譏諷地看著自己,隻覺得那雙眼睛把自己全部的心都看破了。她下意識地轉過了目光,顫抖著嘴角輕聲說道,“我們姐妹團聚,一起回嶽山派不好麼?阿果,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等我們回去了,我全都補償給你好不好?”

她身體羸弱,跌倒在急忙伸手扶住她的樂清的懷裡。劍眉星目長身玉立的年輕劍客目光變得溫柔繾綣,扶著自己心愛的師妹,忙看著蘇果點頭說道,“你姐姐說的沒錯。蘇果,咱們一起回去,我們都會補償你。”

蘇果看著他們唱作俱佳。

“呸。”她凶神惡煞地吐了這兩個一臉,又急忙轉頭,大聲告狀,“教主,他們要挖你牆角!”

她都進了魔教了,樂清和蘇艾竟然還敢叫她去正道,這不是挖宮卿牆角麼。

這都不告狀,那還叫愛告狀的毛團麼。

“教主?”合歡嘴角抽搐地看著蘇果把自家教主大人仿佛當成召喚獸的樣子,看向宮卿。

她隻覺蘇艾眼淚汪汪的樣子格外討厭。

這大概就是魔教妖女看到正道白蓮花本能的反應吧。

“打死打死。”鄭東就在一旁暴躁地說道,“什麼時候正道敢在我們魔教的麵前這麼囂張了!”他是一個特彆喜歡打架的人,見宮卿臉色冷淡,卻並沒有喝止自己,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魔教一向行事囂張,見了正道就往死裡打的,因此就算是正道的小美人嚇得尖叫連連,羸弱無助,可是鄭東也已經帶著人把樂清給團團圍住。

對於樂清這位最近在正道格外引人注意,都說是正道年輕一代弟子翹楚的正道大弟子,鄭東的一雙拳頭虎虎生風。剛猛的拳頭甚至連樂清的寶劍都不能抗衡,很快他就被打碎了手中的寶劍,被壓在了地上。

“這就是正道大弟子的能耐?”鄭東冷笑著問道。

樂清被壓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一樣。

白衣劍客玉樹臨風,那是多麼的帥氣。

可是現在,卻和死狗一樣被壓在了塵土裡,渾身都臟兮兮的,完全沒有半分正道的風範。

他……竟然敗了……

“師兄!”蘇艾悲悲戚戚地撲了過來,趴在了渾渾噩噩,臉色茫然的樂清的背上,轉身就對正捏著一雙鐵一樣的拳頭的鄭東含著眼淚央求說道,“求你們放過我師兄吧。不要傷害他。”

她淚眼朦朧,如梨花帶雨一樣,清淚從清麗的臉頰上滑過,那一刻,蘇果就聽到合歡似乎冷冷地哼了一聲。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臉色冰冷,少了妖嬈笑容的紅衣美人,見她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鄭東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鄭東的回應。

那一刻,蘇果恍然大悟了。

可是下一刻,蘇果又茫然了。

她今天早上和魔教的大家都重新見過,知道合歡乃是魔教數一數二的翹楚,打理著整個魔教的事務,不僅人精明,而且在江湖上一向都有魔教妖女的名號。可那個什麼……魔教妖女一般會看到眼睛裡的,不都應該是魔教教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