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後(九)(1 / 2)

快穿之嬌寵女配 飛翼 12660 字 5個月前

再忠誠的臣子,哪怕對他再忠心耿耿,也會有各種為難,還有小心謹慎。

他們都會顧慮重重。

為了家族,為了自己,為了在京都的人緣走動,總不會有人把事情做絕,過於得罪了人。

就比如他們麵對著這些皇族。

先帝給他留下的這麼的許多的弟弟。

為了薛簡不要背負刻薄寡恩的名聲,所以就算是身邊最忠誠的內侍,也不可能在薛寧這樣會妨礙薛簡名聲的弟弟闖入宮中來的時候去訓斥他。

阻攔了薛寧,會叫人覺得是薛簡登基之後對弟弟們趕儘殺絕,無情無義。

內侍們維護著薛簡的名聲。

就算是不畏懼皇族,也想守住薛簡的名聲。

可是他們卻並不明白,薛簡並不需要什麼好名聲。

他隻想把這些敢於到他的麵前放肆,惡心他的弟弟們都給趕走。

他希望得到一個人,那個人不會在意衝向他的是什麼身份,不管想要闖到他麵前的是誰,都會攔在他的麵前。

薛簡聽著外麵那個明明一無所有,可是卻似乎有了他撐腰以後就理直氣壯的小姑娘的聲音。

她壓低了聲音,把薛寧給攔在外麵,還堵住了他的嘴。

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做,對皇族來說是大不敬,會被人訓斥,甚至會被彈劾麼?

冒犯了皇族威嚴,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她應該是知道的。

可就算是知道這一點,她也依舊為了他去做了這樣旁人不敢做的事。

哪怕他這個靠山並不牢靠。

她並不能保證他這個靠山會真的維護她,成為她的屏障,無論發生什麼都會護著她,偏向她。

她也並不能保證,在皇族的麵子還有她之間,他會衡權利弊去保全哪一個。

或許他會狠心一點,把這個連皇族都敢肆意羞辱的沒有身份的南陽侯庶女丟出去麵對被冒犯了的皇族的怒火,不過是一個小庶女,就能夠保住皇族對薛簡的順從,那還算得了什麼呢?可哪怕是這樣,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會維護到她什麼程度,隻因為他對她的僅有的善意,就什麼都願意為他去做。

明明在他的身邊老老實實當一個乖巧的,討喜的小女官就好了。

攔不住薛寧在他的宮門外吵嚷,也並不是她的責任與過錯。

可是她還是為了他衝了出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蛋?

願意為了他什麼都顧不得的笨蛋。

薛簡身在宮中長大,見慣了後宮女子最陰暗的一切,可是卻從未想過,會遇到蘇果這樣一個小姑娘。

每一個後宮女子都口口聲聲對皇帝深愛著。

可是卻沒有一個,會做這樣的事。

比起她自己,在她的心裡,竟然是他更重要。

她保護他的心,更甚於保重她自己。

薛簡慢慢地起身,披上了衣裳從龍榻上走下來,麵無表情,嘴角第一次沒有露出習慣的笑容走到了寢殿門口,打開了寢殿的大門。

寢殿之外,薛寧正被幾個被蘇果命令的內侍與侍衛給扣住了,嘴裡堵著也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憤怒又淚流滿麵地瞪著蘇果,顯然對蘇果恨到了極點。

蘇果卻哼哼著一點都沒有放在心裡,天光還沒有大亮,她靠在寢殿外麵的一根柱子上,正歪著頭一臉氣憤地也瞪著薛寧,顯然是氣憤他竟然敢在這時候吵醒了皇帝陛下。

當寢殿的大門被打開,拖著長長的衣裳從寢殿裡出來的薛簡走出來,蘇果一呆,急忙湊過去呆呆地問道,“陛下,你被他吵醒了呀?”她有點生氣了。

在薛簡的身邊當女官才會知道,每天皇帝陛下可累了。

就算是有一些休息的時間,可是那麼多的國家大事需要薛簡去親自翻閱,那得多大的工作量呀。

所以蘇果一直都覺得,做皇帝的得多休息,得多睡覺,這樣才是對身體好。

“沒什麼。”見蘇果頭上也亂七八糟的,顯然也是從睡夢裡被吵醒,薛簡就算是此刻心情不悅,可是也忍不住想象著,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姑娘被哭聲震天也驚醒的那一瞬間的抓狂的樣子。

他嘴角不動聲色地勾起,抬手揉了揉蘇果的小腦袋,輕聲說道,“阿果,朕命你捆了他,你做得很好。”他這樣的話叫蘇果一愣,一旁的內侍卻心裡歎了一口氣,明白了這是薛簡在為蘇果說話。陛下隻不過簡單的一句話,這捆了薛寧的主使就是皇帝陛下,而不是這位蘇家二姑娘了。

至少,麵對皇族的不滿的時候,總不會有人還去和不過是聽從皇帝吩咐的蘇果計較。

“哦。”蘇果還沒想明白,隻是下意識地蹭了蹭薛簡的掌心,乖巧地揪著他的衣裳問道,“那陛下不繼續睡了麼?”

“等早朝回來,朕再睡一個午覺補回來。”薛簡的聲音難得柔和。

他看向蘇果的目光似乎多了一些什麼。

蘇果已經放心地揪著他的衣裳,跟在他的身後挺胸抬頭,狐假虎威了。

她翹著尾巴看著那個被捆起來了的前任英王。

上輩子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英王明明和蘇琴私奔之後回到了京都,卻並沒有迎娶蘇琴,相反迎娶了彆家的貴女。

可是這也並不代表蘇果對這個家夥有好印象,會覺得他沒有娶蘇琴是眼光好,逃出一劫什麼的。

相反,她覺得英王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家夥。

不負責任地私奔,叫靖王府和南陽侯府顏麵掃地,間接造成了蘇果的悲劇。也不負責任地撇下了蘇琴,不管是什麼理由,都已經在一塊兒了,蘇琴與他有了夫妻之實,他卻依舊拋棄了這個女人,還和和美美地娶了彆人快樂地過起了小日子。

蘇琴無處可去,隻能回到靖王的身邊。

哪怕他並不是傷害了蘇果的罪魁禍首,可蘇果還是討厭這樣的人。此刻看著薛寧在薛簡的麵前痛哭流涕的,蘇果哼了一聲,就對薛簡黑著心告狀說道,“他進了宮就跟哭喪似的,還大清早的……陛下,我覺得他肯定是對陛下心懷不滿!”

這麼陰險的告狀,還是當著當事人告狀,薛寧都驚呆了。

他顧不上哭泣,呆滯地看著這個在皇帝陛下耳邊吹風的小奸佞。

就……背著點兒人說壞話不好麼?

就非要這麼囂張的麼?!

“朕也這樣覺得。”看著蘇果小鼻子小眼地告狀,薛簡無聲地勾了勾嘴角,對她溫和地說道。

薛寧更驚呆了。

皇帝陛下這簡直就是聽信小人讒言的昏君啊!

他想辯解,想說是自己是過於悲痛,可是嘴被堵著卻說不出來,露出焦急的樣子。

薛簡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你不知道宮中禁地,沒有朕的召見,任何人都不許擅闖宮門?怎麼,你闖入宮門,無召而入,直入朕的寢殿,是想造反?”薛簡嘴角勾起冷厲的弧度,這樣的冰冷的樣子是薛寧很少在這位看似溫煦的皇兄身上見到的。

在他說到了“造反”二字,薛寧頓時嚇壞了,惶恐地連連搖頭,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皇兄心狠手辣,不會是想栽贓,直接有個借口砍了他吧?

薛簡卻並沒有把他惶恐的樣子放在眼裡,一邊叫內侍拿出了兩把椅子,帶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卻依舊眉開眼笑地坐下了的蘇果一起看著薛寧冷聲說道,“還是朕允許你叨擾宮中?今日由著你闖入宮門的侍衛,內侍,宮女,都按宮規責罰。”

他看向一旁的內侍,內侍急忙把這件事記下來。

畢竟,叫薛寧輕輕鬆鬆闖入宮中,直入薛簡宮門之前也的確太荒唐了一些。

新君登基還不久,尚且無法掌控整個宮中內外。

這宮內宮外還有不少是先帝留下不聽新君話的人。

薛寧能闖入宮中正代表著這一點。

如今借著這個借口,把犯了大錯的這些家夥全都給趕走,換上自己的人,倒是也名正言順。

要怪,也隻能去怪薛寧。

那一刻,內侍倒是覺得蘇果發作了薛寧,雖然皇族一定會借此發出不滿,可是也並不是不好的事。

“叫他說話。”薛簡坐在椅子裡,見身邊的小姑娘蜷縮在大大的椅子裡昏昏欲睡了,頓了頓,把身上的衣裳解下來,蓋在蘇果的身上。

小姑娘打了一個哈欠,抱著他的衣裳,就像是習慣了一樣,一點都沒有誠惶誠恐地拒絕。

她還在他的衣裳上蹭了蹭。

“困了就去睡。”薛簡溫煦地對她說道,“一會兒再起來吃雞腿。”

“陛下是要責罰他麼?”蘇果哼哼唧唧地問道。

“是。”薛簡突然笑了。

他似乎能想到蘇果接下來會說什麼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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