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真人都用刮目相看的目光看著敖禦。
“我有阿果了。”敖禦淡淡地說道。
他不在意任何危險,任何挑戰,任何隱藏在暗處的謀算,以力破道罷了。
可是如今他有了蘇果,卻不想再有半點危險,或許會威脅到蘇果的安危。
既然那個逃走的修士是他唯一的最大的仇敵,他千方百計也要把他給揪出來,免得日後有半分可能威脅到蘇果。
這樣淡淡的一句話,叫掌教真人都沉默起來。
他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敖禦。
本以為是一條痛恨著陰險狠毒的人修的黑龍,可是他卻這樣用心地愛上了一個人修的小姑娘。
蘇果莫不是修真界的救星。
他在心裡默默地腹誹,嘴上已經說道,“既然這樣,那不如就把事情定在雙修大典上。那一日……”仙階至尊的雙修大典彙聚天下目光,而且來道喜的大能無數,仙靈宗那時候是外人來得最多的時候,最適合敖禦的仇人混進來動手。
那時候或許林婉兒和他裡應外合,卻沒想到仙靈宗沒準就是甕中捉鱉了。
掌教真人想得很美,敖禦能答應麼?
黑龍大人一輩子就雙修一次,一次雙修大典,到時候被攪和了,能受得了麼?!
“雙修大典那一日不行。”
他斷然說道。
“阿果不會介意。”雖然到時候會宗門大亂,還會打起來,場麵會難看,可是這也都情有可原。
“我介意。”敖禦抿緊了嘴角冷冷地說道。
掌教真人看著豎瞳認真地盯著自己的黑龍,許久,垂下了頭。
“既然這樣,那我再想想……”他想了好一會兒,微微點頭說道,“那就提前把這個威脅給解決,安安心心舉辦雙修大典也是好的。”他很狡猾地探身,和敖禦與蘇果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了一番,這才走了。
從這一天開始,宗門裡就開始傳說著敖禦和蘇果即將雙修的喜事。
對於一個尚在築基期除了青春活潑一些,修為都很微弱的小弟子竟然攀上了宗門鎮教祖師這樣的強者,這門婚事當然是很叫人津津樂道的。一時之間,梵清道君的道場頓時好生熱鬨,不知多少人來賀喜,也想探聽一下,鎮教祖師到底是怎麼被一個小姑娘給俘虜了的。
梵清道君還在養傷……清修,當然不見客,來往的同門還有長輩都是寧秀帶著師弟們招待,累得他搖搖晃晃的。
可是他的臉上卻帶著真切的笑意。
當雙修之事被他第一次聽到,他第一次大著膽子求見了鎮教祖師,見到了被養得油光水滑的小師妹,問她是不是真心喜歡鎮教祖師,得到了蘇果肯定的回答,他就放心了。
他擔心敖禦仗著修為高逼迫蘇果。
如今,見蘇果小臉兒笑開了花兒,大概因為每天都吃得好,白嫩嫩的,寧秀欣慰之餘,又真的有老父親嫁女兒的心酸。
親手養大的小師妹就這麼要雙修了,可憐他還是個孤家寡人,道侶不知道在何方呢。
心酸了一下,可是又覺得有了蘇果的回應渾身都是勁兒,寧秀師兄弟幾個最近都笑容滿麵的。
他腳下很輕快地應對著宗門裡那些好奇的人,當然在他們詢問的時候將敖禦和蘇果之間給描述得仿佛神仙眷侶一樣的感情,什麼孤單寂寞冷的黑龍見到了陽光可愛,笑容燦爛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收獲了陽光,洞府也不潮濕了,石洞也充滿了歡笑了!
哎呀,反正黑龍長老就覺得現在的龍生可幸福了,並且在他的眼裡陽光可愛的小姑娘獨一無二,其他女修都不能比擬,完全沒有挖牆腳的可能。
他忙著這些,又有掌教真人給了梵清道君法旨,叫他彆忙著養傷了,什麼時候出麵見一見敖禦還有蘇果。
蘇果能與敖禦雙修,他作為師尊必須出麵,不然,就是對鎮教祖師心存不滿,以後怎麼在仙靈宗立足?
這麼簡單的道理,梵清道君再清高孤傲也是懂的。
哪怕傷勢並未痊愈,可是他也不得不被掌教真人給叫出來,見害自己如今還臉上傷勢未愈的敖禦一次。
蘇果自然也已經準備好,帶著敖禦一同去和同門會麵,順便見見梵清道君現在的傷成什麼樣兒了。
聽說梵清道君最近都在養傷,可惜當初她和敖禦之間還不熟悉,所以敖禦給梵清道君的那一下子,雖然看似駭人得很,其實並沒有叫梵清道君傷筋動骨。
就……打掉他幾年的修為這種小事,能叫傷筋動骨麼。
雖然覺得仙靈宗的這些人很煩,總是勸他什麼原諒是美德,所以他總是給這些人一些教訓,可看在他們都是仙靈宗的門人,敖禦從不下殺手。
梵清道君就是丟臉點兒,沒有性命之威,也沒有動搖他的道基。
所以,如果梵清道君想托病不出,不見敖禦這個未來弟子的雙修道侶,那是不能夠的。
梵清道君的確捏著鼻子,哪怕再不願意,也吩咐了寧秀好好籌備一次宴席,召集門下弟子一同招待敖禦這位鎮教祖師。他將這件事吩咐給了寧秀,寧秀自然不敢不敢怠慢,還特彆去見了蘇果,詢問蘇果一些敖禦都喜歡什麼的問題……
蘇果就跟自家二師兄不客氣地說她家敖禦最喜歡肥雞羊乳,二師兄懂了……他回去就抓鳳凰……
鳳凰沒抓著,好歹對敖禦最近有著豐富經驗的掌教真人嘴角抽搐地告訴同樣嘴角抽搐的寧秀,肥雞就是肥雞,彆連累可憐的鳳凰了。
都是魔鬼麼?!
鳳凰逃過一劫。
寧秀就忙碌起來,這一天將近宴席,還有幾日的準備,他越發地忙著去張羅美酒瓊漿,迎麵就見林婉兒帶著幾分愁緒而來。
寧秀的腳步頓了頓,臉色有些複雜。
雖然掌教真人不過是笑著把林婉兒那百年間的事沒當一回事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寧秀總是在想,敖禦不至於會胡說八道。
蘇果也不會。
那百年林婉兒到底和什麼人有過接觸,總是叫他心中生出疑慮,也正是因為這份疑慮,叫他最近都和這位大師姐疏遠了幾分。
因他的態度,兩個師弟也對林婉兒遠著些了。
“大師姐。”見林婉兒迎麵而來,寧秀便喚了一聲。見他對自己依舊溫和,林婉兒的眼睛一亮,忙笑著走過來,關切地問道,“師尊吩咐宴席的事,二師弟可籌備清楚了?真是沒有想到,小師妹竟然還有這樣的機緣,這是她的大福氣。祖師……”
她頓了頓,對寧秀笑著說道,“雖然不似凡人,可想必對小師妹會不同吧。”她的眼裡是真心的喜悅還有對蘇果的關心,寧秀點了點頭說道,“阿果與祖師極為般配。”都說蘇果一個沒名沒姓的小弟子能與敖禦雙修是服氣。
可這難道僅僅是蘇果的福氣?
在養大了小師妹的二師兄的眼裡,能得到蘇果的青睞,那也是鎮教祖師的福氣呢。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師尊座下,竟然是小師妹拔得頭籌,最先尋到了道侶。”林婉兒不過是感慨了一下。
對二師兄來說這也太紮心了。
他還是光棍一條呢!
“是啊。”他這一次乾巴巴地說道。
見他神色不怎麼熱絡,林婉兒便低聲央求他說道,“師弟,從前我因為嫉妒,嫉妒小師妹討師尊歡心,因此大大得罪了小師妹,是我小心眼,都是我的不對。”她坦然承認當初針對蘇果都是因為嫉妒她。
見寧秀沒說什麼,麵色似乎動容,她便忙說道,“可是如今,我知道小師妹的心不在師尊的身上,對從前的事追悔莫及。師弟,我知道錯了,誤會了小師妹,你可不可以幫我……幫我能和小師妹單獨說幾句話,我想和她賠罪,也想日後和小師妹好好相處。”
她那麼誠懇地看著寧秀,寧秀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敖禦的話,蘇果的話,還有林婉兒如今的請求。
“我會去問問阿果的意思。”他想說什麼,卻不想再說什麼,隻低聲說道,“大師姐,我先去忙了。”
“拜托師弟了。”林婉兒見他雖然並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斷然拒絕,頓時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她笑容溫婉柔和,就像是白蓮一樣美麗無暇,可是寧秀卻垂下了頭不再去看她的笑靨,匆匆地走了。
他當天傍晚,就給了林婉兒回話,說蘇果答應了,宴席那一日,她有空出來,和林婉兒單獨見個麵。
林婉兒得到了寧秀的回應,露出了笑容,又沉思半晌,起身出了自己的洞府。
夜色無人,她用法器掩飾了氣息還有行跡,無聲地來到了關押宗門犯錯弟子的思過崖,找到了被扣在思過崖下渾身無力的林萍兒。
看著憤怒地抬眼看過來的林萍兒,白衣蹁躚的美麗女修嘴角牽著溫婉的笑容,走到她的麵前俯身,冰冷的靈劍刺入了與自己容貌相似卻性情剛烈的師妹的丹田。
狂暴的靈氣頓時攪散了林萍兒剛剛結成尚且虛浮的那顆金丹。
看著一臉不敢置信地捂著血流如注的小腹慘叫的林萍兒,林婉兒溫柔地微笑起來。
“從前,師妹與我修為不分伯仲,尚且奈何你不得。如今師妹修為被封,難道以為我還會叫你安然,回去霸占師尊麼?”
“你害了我,師尊不會……”林萍兒恐慌地尖叫起來。
失去了修為,她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切。
林婉兒迎著她驚恐的目光,笑了起來。
“師尊怎麼會知道這樣的事……你不是怨恨宗門懲罰你,背棄師門,逃離仙靈宗了麼。”
她提著再也無力反抗的師妹,藏在法器中出了宗門,丟她去了凡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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