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陳近南以為這就是快樂大師的小兒之語,五歲的快樂大師,還是一個不知道“新娘子”真意的小胖娃娃那。

其他人也都這麼以為。

可是快樂大師是認真的啊。

隻是他不能說。

好在快樂大師因為陳近南的話,以為陳近南真的相信了,吃完茶點去洗漱,美美地睡一覺,午休起來後用著美味的海鮮大餐,小日子,美!

剛從海裡撈上來的最新鮮的蚵仔,搭配韭菜做出來的小琉球式樣蚵仔煎,顆顆肥美碩大、鮮美無比,咬一口,豐盛多汁,口感香脆,內餡香滑,從嘴巴一路美到肚子裡。

眾人吃著今年的第一口蚵仔煎都特美滋滋,師祖一個人用著素齋做成的蚵仔煎,也覺得美味無比。一刻鐘後,眾人都吃了一個半飽終於有嘴巴說話,姚啟聖很不樂意地開口:“小琉球人都流傳說蚵仔煎是鄭成功發明的,瞎說。”

“蚵仔煎明明是隨著鄭成功大軍的上島,和福建,潮汕移民的遷入,帶入小琉球。福建人很早以前就一到春天就吃它。”

陳近南笑:“一口吃的,你也爭?”

姚啟聖白胡子一翹:“就要爭,就要給我們福建的蚵仔煎正名分。”

石溪道人:“現在皇上把小琉球劃歸福建省,小琉球不也是你福建地方?”

姚啟聖:“……”

姚啟聖想說那不一樣啊,老地方那是類比親兒子,小琉球那是新兒子,絕對感情不一樣啊,可他又不能明說。

保康嘻嘻笑,師祖微微笑,皇子們嘿嘿笑,在座的眾人都哈哈哈笑,姚啟聖愣了片刻,也哈哈哈笑。

太子笑著笑著,看看保康弟弟,看看陳近南,認為自己偷偷下令鼓勵人剃頭的事兒沒人知道,狠狠地鬆一口氣。

他也沒下令說必須要剃頭,不剃頭就砍腦袋。反正那些猶豫不決的人都偷偷來問他,他就說“……當然是希望剃頭”也沒錯兒。

太子默默安慰自己,他們自己願意剃頭,和他無關,專心品嘗下一道美食——卷春餅。

今天二月二,在南方人來說是百花節,春餅也是以“花草”為主,薄薄的春餅卷著當地的春菜,吃在口中一股子春天的氣息撲麵而來,格外的清新爽口。

吃完晚膳,其他人各忙各的,保康去跟著石溪道人上課,陳近南在和天地會的人說話聊天,師祖收到皇帝的來信。

家裡人都想大師,想孩子們,一個年也沒過好,所以皇上決定二月初五就出發南下,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女兒們,一家人都南下。

當然皇上這封信不光是傾訴一腔思念之情,其中一個重點是剃頭的問題。

皇上表示,他一開始收到熊兒子的信件的時候,是非常生氣的,所以回信延遲一些。

皇上左思右想,又召開八旗旗主會議商議此事,一致認為,這個時候,穩妥為上,保康的做法雖然有點兒“偏”了,但確實很合時宜。

沿海地區不比北方和江南,而且現在不是大清入關之初的艱難,人心所向,大清蒸蒸日上,也確實不需要硬逼著漢人剃頭。反正他對於剃頭的態度在那裡擺著誰都看在眼裡,皇上對此非常有信心,不剃頭的漢家人,極為少數。

而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兒,就是保康在南方的大動作。

皇上萬萬沒想到,他熊兒子玩鬨一般的南下,能打下來這麼多地盤。

小琉球本在他的計劃之內,就不說了。瓊州、大琉球國、蘇祿群島、暹羅灣、馬六甲海峽……在蘇祿群島上和西班牙人打一仗,大獲全勝;在馬六甲和英吉利人打一仗,大獲全勝。

皇上雖然知道他們的火器進步了,可打仗真不光看火器,特彆是海上,皇上是真心沒想到。

可事實擺在眼前,就算皇上知道陳近南他們在其中的巨大功勞,也無法忽視他熊兒子本身的“能力”,光這份每次都完美避開大台風的“運氣”,就遠非其他人可比。

在海上活動,最需要的,就是這份“運氣”。沒看那英吉利的東印度公司,就是因為沒有這份運氣,水師光露頭就遭遇大台風,全軍覆沒?

皇上感歎不已,他熊兒子的“運氣”不就是他的“運氣”?上天送的“文治武功”,那當然要接著。

所以皇上的意思,他這次也從海路南下,一個是快速地和他們見麵,一個是考慮到馬上要開海,江南的糧食要從海路進京,大清和各個國家的沿海貿易即將開始,正好沿海的港口都已經開始準備,他也趁機表個態度,巡視一番。

師祖看完皇帝的來信,眼睛微合。

晚上洗漱完畢臨睡前,保康聽說他汗阿瑪來信的事兒,發現師祖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小小的納悶。

“師祖,是擔心汗阿瑪見到陳英雄?”

“師祖擔心,也不擔心。”

保康眼睛一閃,滿臉都寫著要說“八卦”的小樣兒:“師祖,保康聽說,當初施琅和鄭成功鬨翻,除了董太夫人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關鍵人物。”

師祖笑出來:“嗯?”

保康有模有樣地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拉著師祖上床,趴在師祖的耳朵邊“小小聲”地說道:“傳說,施琅和鄭成功都喜歡一個英俊的年輕軍官,兩下爭鬥起來。”

師祖:“……”

保康眨巴眼睛:“師祖,保康知道有的男子喜歡男子,這在南北方都□□遍。”

師祖:“……”

“師祖知道這個事兒非常普遍,保康知道,可,師祖認為施琅和鄭成功都不是那樣的人——怎麼會有他們兩個人因此爭鬥起來的傳言?”

“師祖,這事兒說不準。”保康一副小大人的小樣兒講道理,“那世人不都說‘感情來了就是老房子著火’?島上的人都說:哎,施將軍和鄭大王都喜歡他,能怎麼辦?誰也不讓誰。”

師祖:“……”

師祖覺得他二十多年的修為遇到小徒孫,就要忍不住。瞧著他眉眼間的頑皮,嘴角那抹古靈精怪的小邪氣,嘴角抽抽。

“鄭成功從荷蘭人收複小琉球,是公認的維護華夏統一的大英雄,受到小琉球以及中原,甚至以及日本的高度崇敬,對否?”

“對。”

“鄭成功之所以能得到不同民族不同地區人們的共同尊敬,因為他堅定的愛國主義之情。他生在日本,他的母親是日本人,他卻始終認為自己是中國人,認定忠臣不事二主,一心一意反清複明,不惜與投降大清的父親鄭芝龍決裂,對否?”

“對。”

“最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本人尊敬他,當今皇帝也佩服他,在他死後遷葬故鄉之時,親自為他撰寫挽聯,鄭成功從來都沒有那種狹隘的民族觀,他的一生都是光明磊落,對否?”

“對。”

“施琅早年跟隨鄭芝龍反清,是為忠。後來隨鄭芝龍一起降清,又返回去投奔一心反請的鄭成功,也是忠,對否?”

“對。”

“施琅有才,很快成為鄭成功部下最為年少、知兵、善戰的得力驍將。施琅在鄭成功麾下屢立奇功,立下汗馬功勞,鄭成功的很多排兵布陣都出自施琅之手,施琅的軍事才能得到充分發揮,也一心一意效力鄭成功,對否?”

“對。”

“施琅打上小琉球,沒有報複,沒有殺戮,保康下令他退出來小琉球,他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聽了命令,如今在前線儘職儘責,對否?”

“對。”

“睡覺。”

保康:“……”

保康小小的著急:“師祖,師祖,保康不是要八卦。師祖,師祖,保康偶爾聽到天地會的人議論說,那個英俊的年輕軍官本是大清軍隊裡的俘虜……”

“嗯?”

保康小鼻子皺巴,想說他非常好奇地要去查一查,這個年輕軍官是不是他汗阿瑪,還是誰派去的奸細,話到嘴邊又問不出來。

師祖瞧著他那糾結的小樣兒,笑出來。師祖麵色平靜,完全不認為這個有何對或者不對的說法。

“師祖,師祖——”師祖看見師祖的樣子,一頭窩到師祖的懷裡耍賴。

師祖臉上的笑容更大:“這些事兒,在人和人之間,在國家和國家之間,就算是真的如保康猜測的那般,不也是很平常嗎?”

“保康回京後,身邊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半,保康的汗阿瑪和額涅給保康換了很多人,保康知道原因嗎?”

保康在師祖的懷裡模模糊糊地回答:“知道。那些都是明珠、索額圖等等人派到保康身邊的人。”

師祖抱著小徒孫哄著:“師祖不要求保康去做這些事兒,但保康要知道怎麼保護好自己,知道不?”

保康眉眼一揚,小嗓門也上揚:“師祖,保康知道。”

“那師祖,太子哥哥的身邊,也有幾個人,保康不喜歡。趙昌說,他們經常在太子哥哥麵前說哥哥弟弟們的壞話,說保康的壞話。他們是三舅舅派去的人嗎?”

師祖:“……”

“他們,應該是索額圖派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