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直布羅陀海峽,位於歐洲伊比利亞半島南端和非洲西北角之間,西起歐洲行拉潔爾加角和非洲斯巴~特爾角之間的連線,東至直布羅陀市和阿爾米納角的連線,溝通地中海和大西洋的惟一通道,被譽為西方的“生命線”。

他要趁著“出師有名”的機會,一舉拿下來,作為大清水師在歐洲的軍事根據地之一。

保康做了決定,笑眯眯地給他汗阿瑪寫信。

皇上收到熊兒子的來信,得知他要一鼓作氣去打直布羅陀海峽,糾結得來。

直布羅陀海峽對於歐洲來說太過重要,皇上當然心動。如果可以,不光是直布羅陀海峽和霍爾木茲海峽,皇上還想把太平洋和北冰洋之間的唯一通道白令海峽,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之前的曼德海峽……都拿下來。

可是皇上怎麼也不放心熊兒子繼續領兵。

海上的天氣瞬息萬變,風暴台風說來就來,危險太大了。

就是熊兒子運氣好,在天象上麵有本事,他也擔心。

而且熊兒子到底是心軟,拚著火炮一發接一發地,跟扔饅頭一樣地扔出去,就想護著水師將士們,少一點兒危險,儘可能地再少一點兒傷亡。

皇上麵對熊兒子這次打仗的費用統計,眉心緊皺。

熊兒子打小兒沒受過沒有銀子的苦楚,他哪裡知道,人命,有時候就是沒有幾兩銀子重要。

當然,水師不一樣。水師每一個士兵,哪怕是夥房的兵,那也是花了大銀子精心培養出來的。

皇上想想這些年在水師上砸下去的銀子,又忍不住歎氣。

因為這個原因,大清趁機接著去打直布羅陀海峽,那是最“劃算”的事情,打下來後光收取過路費,那也是一大筆銀子。

而且,眼看著西班牙、荷蘭這些老牌海軍帝國都不行了,就跟老去的老虎一樣,法蘭西崛起,英吉利跟上,還有那個奧地利在一邊盯著,估計都想分一口“老虎肉”,大清,當然要“當仁不讓”。

皇上一點兒也沒有熊兒子會失敗的想法。

皇上就是更為發愁一點,熊兒子這般成長起來,爭霸大海洋,這功勞,不光是大阿哥和太子眼紅,他都眼紅。這虧得是他兒子,他也知道熊兒子的心性,否則就他熊兒子鬨這麼多事兒,說一句“功高震主”都是小的。

而且熊兒子這般鬨騰,婚事怎麼辦?娶哪一家都難。

覺爾察家,想想這些日子保清、保成,朝堂上文武官員的反應,索額圖折騰出來的那什麼的“覺爾察傳說”……阿彌陀佛。就算和覺爾察家的聯姻最合適,這般情形下皇上也不敢給安排了,不管那一支他都不能給熊兒子做妻族。

可如果覺爾察家也不合適,難道真要佟佳家?

還是納蘭家?烏拉那拉家?富察家?

烏拉那拉家,除了費揚古就是一個空殼子名聲,後繼無人,皇上準備留給老四胤禛。

富察家,現在一家兄弟幾個都受到他的重用,家裡還能人輩出,眼看小一輩也是文武雙全……

納蘭家,他剛剛打壓下去,而且納蘭家還有容若在,複起也就幾年的事情。更何況納蘭家也不符合熊兒子那個“不能有五代以內血緣關係”的要求。

如果可以,容若的女兒,和熊兒子倒是挺配的。

皇上糾結。

皇上一個個數、舒穆祿家、完顏家、索綽羅家……不說皇太後和皇後一定不願意,就是他也覺得,這實在對不起熊兒子。

皇太後一心要熊兒子娶一個蒙古福晉,不是蒙古的,也要和蒙古有關係。皇後其實一心看好瓜爾佳家。再想想他熊兒子來信裡的小脾氣……皇上抬手按按眉心,實在是愁得慌。

就他熊兒子那個脾氣,他也希望給熊兒子找一個熊兒子喜歡的媳婦兒,否則熊兒子將來跟他鬨合離……阿彌陀佛。

這就是有一個天才兒子的煩惱,如此“甜蜜”。皇上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給熊兒子回信。

大體意思:西班牙敢配合英吉利來打大清,那就要付出代價!

保康收到他汗阿瑪的來信,正好修整完畢,點兵布陣,直接出發去地中海。

從亞洲去歐洲,在紅海和地中海之前的蘇伊士運河被廢棄,被禁止通航的情況下從南海穿過印度洋,通過非洲好望角,是最快的方法。

這比通過蘇伊士運河多了七八千裡路的行程不說,還多了一個最大的危險——目前被荷蘭的東印度公司占據的,世界上最危險的航海地段,好望角的風暴,大海洋上赫赫有名的“鬼門關”。

保康一點兒也不怕,他手下的水師也一點兒也不怕。

師祖擔心小徒孫,隨行。

好望角,被這個時代的人認為是非洲最南端的地方,地處來自印度洋水域和南極洲水域的冷熱洋流彙合處,強勁的西風急流常年在海麵上掀起的驚濤駭浪,更有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浪”。

海浪的前部猶如懸崖峭壁,後部像緩緩的山坡,浪高達七八丈,浪與流相遇時,整個海麵如同開鍋似的翻滾,航行到這裡的船舶十有五六遭難……但不可言喻的是,這裡絕對是航海家們冒險家們的天堂。

一說為當年的葡萄牙探險家迪亞士回到裡斯本後,向人陳述“風暴角”的見聞,葡萄牙人認為繞過這個海角,就有希望到達夢寐以求的印度黃金地,因此將“風暴角”改名為“好望角”。

一說是葡萄牙航海家達·伽馬自印度滿載黃金、絲綢而歸後,葡萄牙人將“風暴角”易名為“好望角”,美好希望的海角,以示繞過此海角就帶來好運。

反正不管怎麼說,保康今兒也要闖一闖“好望角”,到達他的“黃金地”。

七月二十八日上午巳時。

保康仰頭看向被霧氣遮住隻露半個角的太陽,一聲高呼:“兄弟們,跟著指揮艦,衝啊!”

聲音穿過已經起來的浪花傳到指揮艦上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將士們齊齊喊起來,聲勢震天,好似將著終年咆哮的海域也嚇住一般。

“跟著指揮艦,衝啊!”

“跟著指揮艦,衝啊!”

後麵艦隊的將士們也一起喊,保康聽著,微微笑。他人站在指揮艦上,因為易縣水災他師祖冒險救人的事兒,不放心他師祖,非常樂意他師祖不放心他,跟在他身邊看著他。

一身紅色袈裟似火,熊熊燃燒。

眼望近在咫尺的好望角,聽著它那西北風帶來的風浪咆哮,眼睛裡帶著誌滿意得。

這個一條細長的岩石岬角,一個突兀的小海角,好像一把利劍直插入海底的好望角,他來了。

“師祖,我們來闖好望角。”

“師祖,保康回來後就去開挖蘇伊士運河。”

師祖還沒說話就聽到第二句,微微笑。

加上後勤總共七十艘的大艦隊,剛到大西洋和印度洋交界的水域的時候,就遭遇了好幾場大風暴,每次都海麵狂風大作,驚濤駭浪,幾使整個船隊覆沒。說實話,師祖真沒覺得傳說中的好望角哪裡害怕。

一望無際的大海洋上,偶爾遇到一兩隻船隊,更多的是海水、藍天、海鳥……保康帶著他的艦隊,安安靜靜地航行進來。

那是怎麼樣的驚心動魄、扣人心弦。

人一進去好望角,烏雲密蔽,連綿不斷,幾乎看不見藍天和星月,當然更看不見太陽。

人的眼睛失去作用,耳朵也好似聾了一般。夏季的西北風一個勁地咆哮,一個個渦旋狀雲山向東飛馳,海麵上奔騰咆哮的巨浪不時與船舷碰撞,發出一陣陣震天的吼聲,震撼著每一個將士的心靈。

最可怕的是,這不是一天可以穿過去的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