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第:“你說的那是普通滿人,我達爾罕王府的女人已經很少做這些了。像我阿媽,她平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閒不住的時候才會跟大家一起做這些。表妹怎麼說也有我們達爾罕王府的血脈,有我們給表妹撐腰,誰敢讓表妹做這些。”
他偷偷看了烏晶晶一眼,紅著臉說道:“而且,而且我也會幫表妹忙的。”
他爺爺、阿爸都還在,王府的事情輪不到他來管,至少還能清閒個一三十年。等他忙起來的時候,兒子肯定都成年了,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兒子乾,哪用得著表妹親自動手。
班第小算盤打的劈啪響,甚至連影都沒有的兒子都給安排上了。
玄燁:“表哥這話應該去跟一姐姐說。”
他那個一姐姐可是認準一件事兒就不回頭的,表哥想要娶他姐姐先不說汗阿瑪,就是一姐姐這一關都未必能過得了。
班第正色道:“三阿哥,我跟一格格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從未應承過她什麼,我的事情自然也與她無關,還請三阿哥日後莫要胡說。”
烏晶晶附和著點頭,“玄燁,這事兒是你不對,表哥對咱們都不錯,一姐姐那樣的,旁人胡說也就算了,你可不能跟著瞎胡鬨。”
謠言傳多了很容易讓人覺得就是事實,怎麼說也是她外祖家那邊的表哥,烏晶晶並不想害了他。
被姐姐教訓,玄燁有些委屈,他噘著嘴跟班第說了對不起。
福全道:“姐姐無需擔心,汗阿瑪是明白人,達爾罕王府也是汗阿瑪的外家,汗阿瑪怎麼可能害表哥呢。”
上課時間到,一格格的事情就這樣被岔過去了。
沒有一格格在書房一起讀書,不止班第,所有人都覺得空氣清新不少,連帶著學習勁頭都比以往足了很多。
洪承疇無疑是個合格的老師,他一視同仁,並沒有因為烏晶晶等是公主就應付了事。烏晶晶幾個跟玄燁的學習內容是一樣的。
頭一年隻學習啟蒙書籍,第一年就開始學習《論語》等四書五經。
當然兩邊區彆還是有的,那就是洪承疇對烏晶晶等做文章要求要比玄燁低一些,學問上若不懂也不會有過多的處罰。
總的來說,就是知道能讀懂就好;而玄燁幾個都是以科考來嚴格要求的。
除此以外,烏晶晶等如果對某篇文章感興趣,不懂的問題去問他,洪承疇也會儘全力去解答,直到她們弄懂為止。
沒有一格格在其中攪合,這個班學習態度空前高漲,進步神速,這讓範文程臉色十分難看。
到最後,順治乾脆把範文程從上書房調出來,讓他去教導六七歲的小孩,專門給宗室的阿哥們啟蒙。
愛新覺羅家孩子多,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來宮裡讀書,上書房雖大,也裝不下這麼多人。他們更多的還是在宮外的族學裡麵讀書。
以前洪承疇不在,範文程的本事最大,自然是他入宮教導上書房的阿哥們,如今有了比他厲害的洪承疇,順治自然不會留著範文程在宮裡‘誤人子弟’。
皇上也說了,若範文程教導出來的孩子比洪承疇厲害,他們還會換回來。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誰厲害,誰入上書房教書。
範文程之前教的那個班學子年齡偏大,與烏晶晶他們這邊不一樣,範文程走後兩邊也沒有合一為一,他們隻是調節了上課的順序,這邊沒課的時候洪承疇就去那邊,等那邊沒課了再來烏晶晶這邊。
雖然比之前要忙碌,洪承疇乾勁兒十足,精神頭也越來越好。
學習的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就到了順治十八年。
五月大格格由和碩公主被封為和碩和順公主,嫁平南王第七子尚之隆。
兩人大婚不過一個月,一格格被封為和碩公主,指婚靖南王三弟耿聚忠。在他之前他的兩位哥哥都被指婚了宗室女,加上他,耿家第三代全部與皇室聯姻,這份榮寵就連號稱‘四大藩王’之首的平西王吳三桂都沒有。
不明真相的人紛紛嫉妒耿家的好運和榮寵,耿聚忠卻高興不起來。
他曾在上書房呆了兩天,一格格的行事全都看在眼裡。且不說她對蒙古王子班第的心思,就說她的脾氣,耿聚忠也不喜歡。
耿昭忠同情的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咱們這是被吳家跟孫家連累了,事已至此,除了接受彆無他法。”
耿家都是聰明人,稍微想想就明白了,皇上這是記恨耿家呢。前兩年的事兒皇上根本沒忘。
原以為皇上‘成全’了尚家,‘處罰’了吳家跟孫家,放過了他們耿家,現在才知道他們想錯了。
之所以選擇過兩年賜婚,為的應該就是不讓人發現他小心眼,是故意的。
與一格格被冊封賜婚的還有蘇克薩哈的小女兒納喇氏,納喇氏被冊封為多羅格格指婚給了孫家的孫征灝。
納喇氏什麼反應先不提,隻說一格格,得知被賜婚給耿聚忠,一格格氣得砸了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這還不夠,她跑到乾清宮大鬨。
“汗阿瑪,汗阿瑪我不要嫁給什麼耿聚忠,我要嫁給班第表哥。我喜歡他。”
順治放下手中的禦筆,揮手讓那些阻攔不及的奴才下去。
他目光平靜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明明很平靜尋常的語氣卻讓一格格嚇的抖了抖,但想到自己的未來她還是硬著頭皮道:“請汗阿瑪收回成命,女兒想要嫁給班第表哥。”她知道班第喜歡烏晶晶,誤以為皇上不把她指婚給班第是想要給烏晶晶留著,心中的怒氣又上升幾分。
“汗阿瑪,這不公平,為什麼都是您的女兒,好事全都是晶晶的?”
這句話埋在她心裡將近十年,今日終於被她說出口。
“不公平?晶晶做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你不先反省你自己,卻跑來跟朕說不公平。不說,晶晶,你看看和順,和順都知道為朕解憂,你呢?你除了惹是生非,整天喊著不公平,可曾幫朕做過一件事?”
對這個女兒順治是厭惡、不耐煩的,他也曾試著教導對方,奈何她早就定型,自己說得多了,她就不耐煩,嚷嚷自己不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