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糖(1 / 2)

“雲霄”在聖靈大陸的炎邦自由聯盟裡是個萬分常見的名字。

諸如此類的名字還有卡爾斯特裡帝國的“凱勒斯”,星洲自由之都的“石耀”。

這三種名字都代表了聖靈大陸人們對天空的向往。

聖靈神仍舊存在的聖靈時代,人們堅信石頭組成了天空。聖靈神從宇宙混沌中以自身身上的原初物質為基礎創造了大陸與萬物,天空中散發出耀眼光芒的星星與水晶王座為聖靈神給予世間萬物的賜福。

後來煉金術的出現推翻了神創萬物的理論,但天空與群星在人們心中仍是特彆的存在。

帕伊和王宜修壓根沒把眼前的雲霄和烏洛波洛斯的天才雲霄聯係在一塊兒。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種煉金術天才會被各大勢力捧在手心裡各種疼愛,不可能跑去星洲那種宛如被詛咒了的苦難之地。

再者這個雲霄身體素質比當傭兵的帕伊還好,煉金術士個個多跑兩步就喘,二人是同一個家夥的概率太小。

還有一點,王宜修心中冷笑,哪個煉金術士會窮到自降身段來敲詐彆人的19枚白銀幣?

這群該死的煉金術士隨便賺賺就是好多黃金幣!如果麵前這個黑肚腸的家夥是傳聞中的煉金術天才,他就把頭拔下來當球踢!去他的煉金術士!

王宜修越想越麵容扭曲,他怎麼就沒有成為煉金術士的資質呢?

雲霄吸動鼻子,她好像聞到了檸檬酸出汁的味道。

三人跟著檢票隊伍往前走動,帕伊目光一直停留在雲霄身上,他始終不敢相信雲霄竟然是個女人。

這家夥比他這個真男人還受女人歡迎,檢票隊伍裡好幾個女人在偷看她了!

仔細看看,雲霄麵部仍能看出女性化特征,她長得很中性,眉眼與氣質均偏清冷,微笑的時候麵容又顯得溫柔親和力十足。

帕伊忽地有些感慨。

明明都有一副好五官,雲霄卻比王宜修看著舒服不少,可能這就是五官穩定不會因為表情到處亂跑的好處吧。

帕伊又摸摸自己十八卻顯得像三十八的糙漢臉,真想把他們兩個的臉摳下來裝自己臉上。

雲霄:“……”她難以忽視那灼熱的視線。

漫長的檢票隊伍終於排到了雲霄。

白玉雲鯨飛艇票是一張正方形如同郵票的石片,石片上的乘客姓名以及座位號均以凹出的線條呈現,檢票會用專門檢票章在石片上鑲嵌一顆水珠,乘客可以將飛艇票留作收藏紀念。

飛艇票上的水珠亦是煉金產物,陽光照射半小時後,可持續發熱保持人體體溫維係在正常範圍二十四小時,熱源輻射範圍一成年人大小,非常適合在星洲的夜晚做保暖使用。

檢票員小姐向雲霄甜美地笑道:“檢票完成,祝您旅途愉快。”

雲霄說:“謝謝。”

檢票員小姐嬌羞捂住臉頰嬌嗔道:“哎呀,不用這麼客氣的啦,這是人家應該做的啦。”

已經上飛艇卻沒有得到檢票員小姐半個笑容的帕伊:“……”

雲霄收起飛艇票,腳尖方踏上進入飛艇的水梯,整個水梯開始劇烈晃動,她的手連忙扶住水梯把手。

頭頂的白玉雲鯨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甜美的檢票員小姐當場被水澆透,她沉默半晌,旋即大聲怒吼!

“哪個傻缺玩意兒不聽勸帶了狗頭行李車過來!讓老娘發現之後直接一拳錘爆你們這些個不長腦子的狗頭!”

仍在排隊的乘客們麵麵相覷,沒人帶狗頭行李車啊。

檢票員小姐正前方的王宜修梗著脖子,應該和他身上還沾著的狗毛沒關係吧,他忙忙遞出飛艇票,催促道:“快檢票,我沒帶傘!”

水梯上的雲霄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白玉雲鯨的異動與她有關。

煉金生物總是對煉製出它們的煉金術士有著特殊的情感聯係,宛若孩童天生對父母的親昵。

白玉雲鯨非常委屈,雲霄煉製完它之後就將它扔去了拍賣場,它甚至沒有被她的手撫摸過!

雲霄意識到這一點連忙觸碰了白玉雲鯨,水梯也是白玉雲鯨身體的一部分,觸摸水梯便是觸摸了它。

得到摸摸的白玉雲鯨心滿意足地噴出一道粗壯的水柱,又是一陣小雨淅瀝。

雲霄與帕伊、王宜修二人很有緣分,白玉雲鯨座位三個一排,他們三個恰好在同一排座位上。

帕伊很高興,王宜修則垮著臉,嘀咕著“真晦氣”之類的話。

雲霄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星洲自由之都位於聖靈大陸東側,又被稱為東大陸。

東大陸上曾有一個曆史比卡爾斯特裡帝國更加悠久的國家,這個國家卻在一夜之間大半人口全部消失。這一夜之後,東大陸與大陸其他版塊之間出現了深淵地裂,必須通過飛行工具才能跨越地裂。

然而,地裂裡時常會噴出可怕的極溫氣流,與天地相接的極溫氣流能瞬間融化從地裂上空經過的任何事物,這也是以往通往東大陸的飛艇航線被稱為死亡/亡命航線的緣由。

如今大家乘坐通往星洲的飛艇時仍然會感到緊張,乘客也比其他航線的飛艇更加安靜。

飛艇可視窗外夜色濃鬱,雲霄白皙指尖輕點窗戶。

在烏洛波洛斯就讀第二年的水星月,她與同年級學生及帶隊老師外出考察東大陸地裂附近新出現的水汞礦脈。她在地裂附近行走時忽地被人推了一把,且一下子失去了和自然之力的聯係,用不了煉金術,被推後下盤不穩跌入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