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繪畫(2 / 2)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聽聽就過去了!

元子倉反正已經想好了,雲霄從黑衣人手裡救了他們一家,又如此慷慨地收他做了學生,他以後一從煉金學校畢業,就回來幫雲霄打工報答她。

夏蘭聽完元子倉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她點點頭說:“我們每天都要好好學習才行。”

她對錢其實沒什麼概念,以前是皮楊陽養她,現在是雲霄養她,她從來沒有缺過錢,但她也不缺心眼,她知道雲霄對她很好。

溫宛的話她記在了心裡,符一繁的話她也記在了心裡,像她和江慕雲這樣的珍稀人才,除了本身就是天才的雲霄,其他人都會想要對他們使壞!

元子倉說:“是的,好好學習就行,彆想那麼多,回去休息吧。”

他剛要出門,就被江慕雲拽住衣角。

元子倉一臉驚訝地說:“難道你想和我進行兄弟夜談會嗎?不了吧,明天還要上課,我們今晚要早點休息。”

江慕雲沉默地盯著他懷裡的獨角獸。

元子倉:“……切。”

還以為不會被發現呢,他把獨角獸塞回江慕雲懷裡,對方鬆開了他的衣服。

一夜無夢,早上四點,夏蘭、元子倉和江慕雲被叩門的綠綠隊長喊醒,雲霄在外等著他們去采集天露,今天是周九,要采集的是洋梨花的天露。

他們三個還不懂怎麼感受自然之力,隻是一遍遍看著雲霄采集天露的過程,等他們明天正式學習煉金術之後,他們才會慢慢親自上手采集天露。

采集完天露,三人簡單喝了口營養液,和烏北雪彙合,跟著蘇爾凡進行相對輕鬆不用被擰脖子的晨練。晨練結束就是早飯時間,吃完早飯他們要去王老先生家上課,烏北雪繼續跟著蘇爾凡訓練。

三人來到王宜修家的樹屋前,敲完門之後,緊張地等在門口。

王宜修家的樹屋很個性,樹屋的房型很普通,就是常見的兩層樹屋,但外牆上畫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凶猛野獸,看得久了讓人渾身發毛,好像它們會活過來似的。

門開了,開門的是王宜修,他板著一張臭臉,讓三人進屋。

屋裡被收拾得很乾淨,原先擺放家具的地方都留出了空地,放著幾個畫架,畫架上擺著空白的畫板,畫筆和顏料等物都在旁邊備著。

王宜修的祖父王清韻坐得很靠裡,腿上搭著一條暗紅色波浪紋的毛絨毯,他蒙著一層白霧的眼眸看向夏蘭三人所站的方向,慈祥地說:“坐下吧,今天我們不上課,你們就隨便畫一點東西,畫你們心裡想畫的。”

夏蘭最先挑了一個座位,元子倉瞥了一眼江慕雲,見他視線落在一個座位處,他便選了另一個座位坐下,然後江慕雲才在最後一個座位上坐下。

雖然王老先生讓他們隨便畫,但他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該畫什麼。

王清韻說:“想想平時見到的景物,想想今天早上看見的第一個顏色,想想自己心裡最喜歡的東西,想想你能幻想出的東西……所有你能描繪出,或是不能描繪出的東西,都能用畫筆畫出來。”

“如果真的不知道畫什麼,那就閉上眼睛,隨便沾什麼顏色的顏料,隨便在紙上畫什麼的形狀,所有的一切都儘情發揮。”

王老先生都這麼說了,夏蘭第一個拿起畫筆,她在畫布塗抹上大量的黑灰色。

元子倉也拿起了畫筆,他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開始在畫布勾勒出人臉的形狀。

然後是江慕雲,他呆滯地看了畫布一會兒,拿起畫筆,想了想,看了眼王宜修,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之後,又睜開眼睛,對著畫布塗塗抹抹。

繪畫是一件很耗費時間和精力的事,讓他祖父教什麼都不懂的初學者繪畫更是如此!王宜修心有不忿地在三人背後走來走去。

他想不明白祖父為什麼不讓他來教這三隻小菜雞,難道是祖父覺得他的畫技還不夠教導彆人嗎?

想到這裡,王宜修麵無表情地落下兩滴眼淚,他最近真的好窮,都快想答應小左說的擺地攤賣畫的事了,晚上問問祖父能不能這麼做吧。

過了很長時間,夏蘭、江慕雲和元子倉三人手中的畫像逐漸成型。

王宜修走到夏蘭身後,畫像整體都是壓抑黑暗的色調,昏暗似乎遍布了血跡的山洞裡擺著一副棺材,但那又不完全是棺材,而是一張棺材模樣的椅子,通體白色,散發著明亮的光輝。

夏蘭還在細化棺材凳子腳的細節,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眼底和嘴角都是笑意,嘴裡還輕聲哼著小曲兒。

王宜修忍不住問:“你畫的是什麼?”

夏蘭像是找到了分享的對象,特彆高興地說:“這是我幻想出來一種生物,入土為安椅,它可以分辨一個人是好是壞,壞的人坐上這張椅子,棺材板就會蓋上,直接帶著他沉入地底深處,永遠埋藏在地底。”

王宜修腦子空白片刻,他問:“那它要怎麼分辨一個人是好還是壞呢?好人壞人很難具體地去定義吧。”

夏蘭皺起鼻子,她認真地想了想說:“你說得有道理,反正我覺得是好人的就是好人,我覺得不是好人的就是壞人了……等我以後成了煉金術士,能煉製出煉金生物,我要把雲霄老師店裡所有的餐椅都換成入土為安椅,保證和順異味館裡沒有一個壞人!”

王宜修:“……”那樣和順異味館會倒閉的!

他又走到元子倉邊上,這家夥也畫得差不多了,很明顯,他畫得是自畫像。

現在,元子倉正在細化畫像眼睛的細節,他要在畫像的眼睛裡再畫一個自己的倒影。

王宜修根本不想問元子倉在畫什麼,他剛要走,元子倉就說:“你怎麼不問我在畫什麼啊?”

王宜修無語:“這還用問嗎,一眼就看出來了。”

元子倉特彆認真地說:“不是的,你仔細看這幅畫,他是更加完美的我。雖然我已經長得很美了,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能比得過我,你能明白那種世界上隻有我是最美的人的感覺嗎?長你這樣應該是不懂的。”

王宜修想罵人了,他覺得元子倉在對他進行人身攻擊。

元子倉補充道:“當然,我不是說你醜,你在普通人裡長得已經很出挑了。但是像我這樣的很少見,百裡……不,萬裡挑一的長相,世間沒有第二個這麼美麗的人,那種感覺很孤獨!”

王宜修:“……收斂點你的自戀吧。”

元子倉陶醉地看著自己的畫像:“現在,我可以畫出更加完美的自己,我不再孤獨了。”

王宜修看著他又拿出一麵隨身小鏡子,一會兒看看自畫像,一會兒看看鏡子……簡直像個可怕的神經病!

他避瘟神似的避開對方,來到江慕雲的位置旁邊。

他臉色瞬間變得很微妙,這幅畫怎麼說呢……基本看不出是一幅畫,非常的隨性和雜亂無章,勉強可以看出畫的是個沾滿鮮血的怪物,雖然更像一坨新鮮的排泄物……

但這才是一個正常的初學者啊!

王宜修欣慰地拍拍江慕雲的肩膀,問他:“你畫的是某種異獸嗎?”

江慕雲持著畫筆的手一頓,他看了眼王宜修,抿唇,沒有說話。

王宜修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聲音變得更加柔和地說:“畫得不好也沒關係,你可以大膽地說出來自己畫的是什麼,那樣才會更好改進。”

江慕雲唇瓣囁嚅,聲音極輕:“……你。”

王宜修沒聽清:“嗯,什麼?”

江慕雲稍微大聲一點說:“我畫的,是你。”

王宜修沉默地看向畫布上的大便怪物,他低下頭,拍了拍江慕雲的肩膀,憋著氣說:“畫得……好!形仍需努力,神到位了!”

江慕雲衝他點點頭:“謝謝,我也覺得畫得很像你。”

王宜修:“……”

他步伐滄桑地回到祖父旁邊,一屁股呆滯地坐下,喃喃道:“祖父,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帶他們三個了,我怕自己多看一眼他們的畫,都會忍不住把他們掐死。”

他的確當不了繪畫老師。

王清韻淡淡地說:“我當初看你學畫畫也是這個感覺。”

王宜修:“……”

他麵無表情地流起了眼淚,明天去找盧任賈聊聊天吧,心情有點沉重,需要聊天之後的五粒小熊軟糖治愈身心受到的傷害。

三人畫完,把畫交給王清韻。

王老先生沒有評價他們的畫,隻是聽完他們的描述之後,笑眯眯地收下了畫,說改完畫之後再在下堂課上還給他們。

繪畫課上完,下午就是他們一周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

夏蘭、元子倉和江慕雲三人直接衝回了和順異味館,他們今天要乾一下午的飯,他們要吃好多好多不同種類的菜!

可店裡隻有綠綠隊長和烏撒在,雲霄不在店裡,前台總是會搖鈴的小左也不在。

三人扒在前台上,可憐巴巴地盯著烏撒:“雲霄老師呢?”

綠綠隊長隻會做基礎套餐,他們想吃的辣子雞對方並不會做,隻有雲霄才會。

烏撒說:“老板去霈城進新貨了,明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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