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58.十八隻小奶蓋(1 / 2)

就在晏凜失去理智的前一刻,不知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寧澤, 帶著風衝到他身旁, 一把按住隻知道蠻撞的傻孩子, “我有鑰匙。”

晏凜一聽,整個人停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寧澤。

被一個明顯處在暴走中的渾孩子死死盯著, 寧澤這種見慣大世麵的都有些頂不住,一麵開鎖, 一麵餘光瞥向身後跟著自己過來的寧家人。

大門打開的瞬間, 晏凜的眼裡隻能看到站在靠近陽台一側的晏歌,一貫冷豔大氣的姐姐, 長發淩亂, 雙手緊緊握著一支開了蓋的金屬鋼筆。

仔仔細細將晏歌看了一遍, 確定她沒有受傷,晏凜才將目光投向此時已經退往浴室方向的男人。

一身酒店服務生裝束, 麵容和氣質卻沒有一點服務生該有的樣子。

晏凜在看晏歌的時候, 男人也在觀察闖進來的兩個人。

一個看著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還有一個看著年紀不大,應該還是個學生。

確定來救人的不是什麼難對付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絲不屑, 目光瞥過床對麵的女人,啐了一聲。

17樓的套房, 還是房裡的房中房, 除了次臥的大門, 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給他選擇。

但是。

他又何必選擇?

就這兩個小雞仔能擋得住自己的路?

晏凜神色冰冷,看著男人朝大門方向走來,警惕地後退一步擋在門前,順勢拉了一把寧澤,將他推往晏歌的方向。

見寧澤聽話的往晏歌的方向走去,晏凜拉開外套的拉鏈,乾脆利落地脫下外套,丟給寧澤,“給我姐披上。”

說罷,雙手捏了捏,麵無表情地對上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男人。

男人見他這副準備動手的架勢,嗤笑了一聲,語氣惡劣:“怎麼啊?還想動手打人?”

晏凜沒說話,望著眼前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男人卻有恃無恐地停在原地,哼笑:“我就過來送個果盤,你們這位大小姐搞得跟我要強.奸她一樣,有病——嗷!”

病字剛落,晏凜的拳頭已經砸了過去,直接把人掄在地上。

明明是從來沒打過架的人,第一拳就精準地直接砸在了對方的左太陽穴上。

“操.你.媽”那人撐著手,惡狠狠地扭過頭。

男人半條腿剛跪站著準備起來,晏凜已經一腳踹進了男人的肚子,右腳落地,一把拎住男人的衣領,朝著下巴鼻子一拳接著一拳,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情。

被寧澤拉到門邊的晏歌,看著晏凜這副失去理智的樣子,想要出聲喊一句,身旁的寧澤先一步攔住她。

他壓低聲:“彆吵他,再打兩拳發泄夠了就好了。”

說是這麼說著,寧澤自己都忍不住皺眉看著眼前拳拳到肉,精準到仿佛打架機器的晏凜。

將晏歌安置在外間的客廳,倒了杯熱水給她,轉身朝守在門外的寧家保衛隊吩咐了兩句,才重新轉回次臥。

剛抬腳邁了半步,寧澤的動作和表情同時僵直。

在他們還沒來之前,就起過爭執,淩亂不堪的次臥,此時簡直變成了地震現場。

價值不菲的琉璃水晶燈罩碎了兩個,一旁的玻璃櫃陳設七倒八歪。

剛才還在揍人的晏凜,這會兒正用鋪在被子表麵的被單將地上隻有出氣,幾乎沒有進氣的男人纏了半個身體。

寧澤忍不住出聲問:“你這是乾什麼?”

晏凜倏然抬眸,深棕的眸子銳利無比,“把人帶回去。”

“先送醫院吧。”寧澤看了一眼男人青青紫紫腫了一大片的臉,“彆真弄出人命。”

晏凜搖頭:“不會。”

自己下的手,自己心裡最清楚,打的看似重了點,其實並沒有打到對方要害。

除了痛一點。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門道,心裡卻有個聲音告訴他,這麼做沒有錯。

將人捆好,晏凜站起身,朝著寧澤道:“你叫人把他送去我自己的房子,隱蔽點,彆讓人發現了。”

寧澤抽抽嘴,想說點什麼,卻聽到晏凜語氣平靜地問:“我姐怎麼樣?”

“在外間客廳坐著,沒什麼大礙。”

晏凜點點頭,率先走出次臥。

看到晏凜出來的晏歌,急忙站起身。

晏凜見她朝自己走過來,第一反應便是將骨節破皮滲血的右手插入褲兜,揚著一臉寧澤慣用的痞笑,對著頭發淩亂的晏歌嫌棄道:“姐,你今天有點醜。”

著急擔心自家弟弟的晏歌,聽到他這句話,到嘴邊的話一滯,有些生氣地瞪著眼前的少年,瞪著瞪著,眼淚刷的一下便滾了下來。

抬手捶了一下少年的胸口,語氣哽咽:“臭小子!”

晏凜笑嘻嘻地接下不痛不癢的一拳,伸出左手攏了攏自己那件披在姐姐身上的外套,順勢幫她理了理鬢側的亂發。

從來都是拿晏凜當小孩的晏歌,第一次被弟弟這麼照顧,心頭又酸又軟,想說點什麼,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卻見身旁的壞小子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口罩,遞到她麵前,然後伸手將她攬在自己懷裡,低聲說:“我們先回去。”

“寧澤呢?”晏歌扭頭望向次臥。

“他負責收拾爛攤子。”晏凜說罷,便帶著姐姐走出了套房。

……

坐上寧澤準備的車,晏凜從接到晏歌電話就開始繃著的神經,才終於鬆了下來。

他微彎腰,從車裡的小冰箱櫃裡取出兩瓶水,左手握住瓶身,右手旋瓶蓋,狀似輕鬆地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晏歌卻在他替自己旋瓶蓋的第一時間,注意到晏凜那慘不忍睹的右手,眼中滿是自責,手已經先一步接過他手中的瓶子,擔心地看著他的手問:“疼嗎?”

晏凜聽到她這麼說,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藏起來的手暴露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嘴上說著:“手倒是不疼,心可疼了。”

晏歌蹙著眉看他,知道這小子說話又開始沒正經,低聲訓道:“回去先消下毒,我叫劉醫生過來給你包紮。”

她說著,拉著晏凜的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圈,晏凜的手細白修長,從骨相到肌膚是極漂亮的一雙手。

晏歌不禁想起小時候,媽媽拉著弟弟胖乎乎帶著小陷窩的肉肉手,滿心歡喜地誇他有雙彈琴的手。

越想越心疼的晏歌,心裡不禁有些氣自己,抬眼看到嬉皮笑臉跟個沒事人一樣的晏凜,更是莫名生氣。

忍不住出聲責備:“寧澤不是帶了人過來麼,你動手打什麼人?”

晏凜仰頭喝下一口水,對上晏歌那明顯自責心疼的目光,渾不在意:“又不是沒打過架,寧澤在我麵前都過不了五招。”

彆說五招,三招都不一定走的下來。

他們這些大家族出身的公子哥,大多都是練過的,身手不算頂好,對付普通人一打三還是沒問題的。

晏凜跟他們不一樣,他沒接受過什麼大家族的家族訓練,打架的套路就是不按牌理出牌,下手又凶又黑,彆說是寧澤,就是那種混街頭的都不一定能一對一打得過他。

晏歌多堅強一個人,頂著諾大壓力支撐著晏家,這麼多年就沒掉過什麼眼淚,這會兒聽晏凜這麼一說,不僅沒被她逗笑,反倒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