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噩夢中的江禹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好像……有誰在叫他?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他耳邊的聲音驟然清晰,同時他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而後便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啊!”
短促的尖叫一聲,江禹楓猛的從沙發上坐起來。
醒來的一瞬間,他便忍不住劇烈的喘息,而後伸手按住胸口,控製不住生理性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那些湧入口鼻的水,仿佛還停留在身體裡。
即使醒過來了,那種真實的溺水的痛苦,卻並沒有消失,仿佛自己的口鼻以及胸腔中,都被水給灌滿了。
“你還真沒用……”
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江禹楓抬起頭來,便看見家裡的“祖宗”站在自己麵前,正環抱雙臂,以一種小孩臉上所不可能出現的表情皺眉看著他。
江禹楓環顧四周,視線又回到江靈魚身上,問:“祖宗,我剛剛怎麼了?”
“你覺得你剛剛怎麼了?”江靈魚反問他。
江禹楓努力回憶,喃喃道:“我就記得我工作回來有些累了,就想在沙發上躺一會兒……我剛剛,是做噩夢了嗎?”
隻是,低頭的一瞬間,他卻突然看見了自己手上的東西,一根沾滿了泥汙的水草。
江禹楓瞳孔猛的一縮。
“不是夢……”他喃喃,表情再次變得恐懼。
不僅僅是這根水草,還有他自己竟然渾身是水,這更是讓他肯定了剛剛所遇到的一切根本不是夢。
可是不是夢,那又是什麼?
江靈魚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你今天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把不該帶回來的東西帶回家來了!”
她朝著江禹楓的左肩伸出手,像是從他肩膀上取下來了什麼東西。
“嗯?”
江禹楓疑惑的看著江靈魚手裡的東西,“這是什麼?水草?”
這東西,赫然就和他手裡抓著的那根水草差不多一樣,光溜溜也是濕漉漉的,摸上去手感並不太好。
江靈魚道:“你帶回來的東西,你還不知道?”
江禹楓搖頭,道:“我今天沒有去有水的地方啊。”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是嗎……”江靈魚突然伸手,將這根水草握在了手中,狠狠一捏。
“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痛苦的慘叫,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存在被她給捏碎了,一團陰冷不詳的霧氣飄出來,被江靈魚吸進體內。
江禹楓驚訝的看著,又覺得剛剛響起的那道慘叫聲很耳熟,剛剛他夢醒的那一瞬間,好像也聽到這個聲音了。
江靈魚將水草上的半點殘魂給吞噬掉——這點殘魂,聊勝於無吧。
失去了力量的水草,就隻是一根普通的水草,水分失去,像是一根乾枯的野草,被江靈魚輕飄飄的扔在地上。
江禹楓喃喃:“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無意識的偏頭往自己肩上看去。
——這東西是剛剛江靈魚是從他肩膀上取下來的,什麼時候貼在他身上的?他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
“這東西應該是某隻厲鬼的標記,隻要標記在,那隻厲鬼就能聞著味道找上門來,就算你在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有人將這東西放你身上了,你非但沒察覺到,還把它帶回來了。”
“你真是我們江家人?”江靈魚不免有些疑惑。
向來都隻有妖魔鬼怪躲著他們江家人的份,什麼時候有他們江家人躲著這些魑魅魍魎的?可是這種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江靈魚簡直忍不住懷疑她找錯人了,可是,血脈感應是不會出錯的啊。
江禹楓可不知道短短幾秒鐘,江靈魚腦海裡已經想了那麼多,他的注意力全在江靈魚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上。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把這東西放在我身上的?可是為什麼?”
江靈魚看了他一眼,道:“你還不懂嗎?這根水草,是鬼的標記啊,標記在誰身上,鬼就能順著標記找到想要找的人。”
“而且,這上邊還被施加了一個小法術,可以誤導鬼的感知,讓鬼分不清氣息……也就是說,將這東西放你身上的人,是想禍水東引,讓你做他的替死鬼,替他被鬼殺死了!隻要你死了,那隻鬼就會以為死的人是他,就不會再糾纏著他。”
“你不如好好想想,是誰把這東西放你身上的。”
江禹楓聽完,隻覺得渾身冰涼,而後,便開始迅速思考是誰把這東西放在他身上的。
“……許繼!”幾乎是瞬間,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這個人選。
今天碰見許繼的時候,他便一直覺得四周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爛的泥土,又像是水裡的腥氣,那味道就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還有,許繼那時候突然跟他說什麼對不起,他當時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回想起來,原來他是因為讓自己做了他的替死鬼而道歉了。
這一刻,即使教養如江禹楓這樣好的人,都忍不住想罵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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