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 / 2)

頂流祖宗是神棍 月照溪 19581 字 5個月前

被裝在瓶子裡的血魔被羅春拿了過來,純色的乳白色瓷瓶,瓶口的位置用封印的符紙覆蓋住的,就憑現在的血魔,是絕對掙脫不開的。

江靈魚接過來,扯開瓶口的符文,將瓶子倒過來,把裡邊的東西往外倒。

幾秒後,瓶子裡邊沒有任何東西被倒出來,如果不是確定血魔被塞在了這裡邊,簡直會讓人以為這裡邊沒有東西。

江靈魚將瓶子放在桌上,單手支著下巴,臉上笑容似笑非笑,漫不經心的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自己爬出來,我麼我幫你出來……”

“我數三聲,1、3——”

3字話音未落,隻見瓶子晃動了一下,一個小小的腦袋從瓶口處冒了出來,是隻小小的蛇腦袋,蛇信吞吐,整個腦袋上都散發著喪氣的氣息。

“哇——”

向來喜歡研究世間各種稀奇古怪妖怪的楚雲逸雙眼頓時就是一亮,驚歎的叫了一聲,十分興奮的喃喃:“這就是妖鬼嗎?”

妖鬼形成艱難,一萬隻死去的妖怪之中,也不見得有一隻能成為鬼,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妖怪的存在,以前隻在古籍記載中看見過相關的記錄。

楚雲逸頓時覺得有些手癢——如果能有機會將這隻妖鬼解剖一下就好了。

與此同時,趴在瓶口上的血魔突然打了個冷顫,下意識警惕的看向了四周——又來了,這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總覺得,有什麼壞東西在偷摸摸的想要算計他。

江靈魚饒有興致的看著從瓶口中冒出個腦袋,還一副探頭探腦表現的血魔,嘴中連連輕“嘖”了三聲,笑道:“血魔,沒想到兩千多年後,竟然又再次遇上了,看來我們兩還挺有緣分,你說是吧?”

血魔:“……”

血魔已經開始感到痛苦了。

如果他現在是人身,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好看,

誰能想到,兩千多年前,他被眼前這個人羞辱性的封印在了一把菜刀裡邊,兩千多年後,他掙脫封印出來之後,第一個看見的人,竟然還是這個家夥?!

這有天理嗎?

老天,你是在坑蛇嗎?

血魔心中咆哮,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現在隻想說:謝謝,讓我繼續封印下去吧!

如果掙脫封印的後果就是再次麵對江家的這個煞神,那他寧願一輩子都處在封印之中,就算是被封印在菜刀之中,他也不嫌棄了。

血魔沒說話,或者說是不敢說話,就怕開口之後,江靈魚又盯上他了。

不過江靈魚和他說了那句話,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伸手將書桌上的其他東西給扒拉到了一邊,而後用毛筆沾上朱砂,在光潔的書桌上畫了一個複雜的陣法。

陣法暗合星辰運行軌跡,一眼望去,仿佛意識都要被抽入其中,能看見漫天轉動的星河,意識眩暈。

鮑雲天和楚雲逸師兄弟二人看了一眼,便覺得腦袋脹痛,飛快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不過閉上眼之後,漆黑的一時海中,仍然能看見閃動的星河。

“掌門畫的是陣法嗎?這個陣法怎麼這麼奇怪?”

而且毫無疑問,這個陣法極為深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圍。

江靈魚畫陣的動作卻是駕輕就熟,完全沒有絲毫滯澀的感覺,一氣嗬成,幾乎是一筆就順暢的將這個陣法給畫完了。

陣法畫好,她放下筆,轉而抓過旁邊的瓷瓶,將裡邊的血魔給抓了出來。

血魔看著桌上的陣法,嚇得身體直接哧溜一聲纏在江靈魚的手上,纏得緊緊的,大聲喊道:“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啊,你不要亂來啊!”

江靈魚直接把他從自己手上扯了下來,而後丟到了陣法裡,道:“現在該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血魔的身體一落在陣法之中,便下意識的想逃——他看不出來這陣法的貓膩,但是就憑它現在高高翹起來的尖尾巴來想,這陣法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逃,快逃——

不過它的身體甫一竄動,陣法中靈光閃動,一縷靈光飛出,直接將它的身體釘死在了桌上,這讓血魔心裡更加慌亂。

他慌亂的道:“我,我以後再也不殺人了好吧,不然,你再把我封印起來也行啊,就像兩千多年那樣……”

兩千多年前,血魔成鬼之後,實力大增,更是無惡不作,因而也引來了道靈界的諸多修士對他進行討伐誅殺,而江靈魚,當時隻是其中一名最普通不過的修士。

她身姿纖細單薄,臉色蒼白,麵無血色,身體看上去甚至是有些孱弱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血魔沒放在心上的“普通修士”,不過一個照麵,就將他徹底壓製住了,而後卻僅憑一己之力,將它給封死在了一把菜刀之中。

這一封,便是兩千多年。

血魔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來,隻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他的心裡忍不住這麼想著。

而現在,兩千多年過去了,對方看上去好像更加強大了,現在的自己更加不是對方的對手了。

江靈魚可不知道血魔腦袋裡的那些想法,更不知道自己當時給血魔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如果知道,她大概也隻會冷笑一聲。

取過一旁的桃花,她將桃花放在陣法的中間,雙指豎在身前,嘴中念起催動陣法的咒語。

呼——

陣法上紅光亮起,星河閃動。

隻是一個眨眼,漂亮的星河變成了一片血色,浮動著詭異的氣息,旋即,同樣身處在陣法中的血魔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身上鬼氣翻湧。

他感覺得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消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飛快的攫取他的力量。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恐懼的大喊。

江靈魚的表情毫無變化,視線一直落在陣法中的那支桃花上。

此時陣法中紅光更甚,而後一股詭譎陰邪的力量升起,化作一道厲芒,猛的一頭鑽入了桃花之中。

哢嚓!

桃花枝乾從中斷裂,上邊鮮紅的花瓣凋零,從花瓣的地方開始枯萎敗落,一直到整個樹乾,都乾枯死亡,成為一捧湮粉落在桌上。

這一幕,看上去格外的詭異恐怖。

江靈魚一揮手,這些粉末便一掃而空,輕輕落在旁邊的垃圾桶之中。

此時,桌上的陣法光芒已經黯淡了下去,一切重歸於平靜,身體縮小了數倍的血魔身體盤成了一團在桌上,如果說它之前還有筷子那麼大,那麼現在就隻有蚯蚓大小了,看上去好不可憐。

“你剛剛到底用我做了什麼?”血魔開口,米粒大小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江靈魚,固執的求個答案。

江靈魚將他抓在手裡,道:“也沒什麼,我隻是用你進行了一個詛咒。”

聞言,血魔險些一個仰倒,幾乎是聲聲泣血的質問:“你竟然拿我來支付“代價”?!怪不得我的身體直接縮水大半,你竟然拿我來詛咒彆人?!”

江靈魚道:“所以,你還算有用。”

說完,不顧血魔的憤怒,她抓起對方的身體,將他複又塞回了瓶子裡,然後丟給了羅春,讓他等下拿去放好。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楚雲逸忍不住好奇開口:“掌門,那隻蛇妖嘴裡說的“代價”是什麼意思?”

“這個啊……”

江靈魚思索了一下要怎麼說,緩慢的說道:“你們應該知道“詛咒”吧?如果知道的話,那就該知道,要想對一個人進行詛咒,那麼就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詛咒”也是一種術法,隻是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術法,它要施展的條件便是“等價交換”——你要詛咒一個人,那麼相對應的,你就付出與之相對的代價。

在很長一段時間,詛咒是連修士都聞之色變的,因為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術法,幾乎無解。

一旦你被詛咒,除非下咒的人自願解除這個術法,不然這東西就會如蛆附骨一般,緊緊的糾纏著你,一般的解除術法完全沒有用。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會“詛咒”這個術法的,也不是所有修士都能使用這個術法的,因為施加詛咒的人稍不留意,便會被詛咒反噬其身,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鮑雲天在門中古籍上看見過相關的記錄,道:“我看見記載說,詛咒這種法術最開始起源於西南地方,那裡的少數族群就很擅長這個法術……”

後來有西南那裡的修士來到中原,詛咒這個術法的名聲也在中原傳開了,才有了相關的記載,但是也很少。

到現在,更是再也沒聽說有關詛咒的法術了,似乎已經在道靈界徹底斷了傳承。

“……您剛剛是詛咒了誰嗎?”鮑雲天好奇的問。

江靈魚站起身來,道:“那些家夥藏頭露尾的,既然不願意現身,那我就送他們一份見麵禮吧!”

她輕笑,道:“剛剛那個詛咒的名字,名為死亡。”

“死亡?”

“沒錯,因為一旦中咒,中咒的人便會被死亡纏身,所以才叫了這個名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支桃花的本體,應該就是那個桃花妖了,而詛咒,會順著那支桃花找到它的本體,將咒術落在本體之上。

對於植物係的妖怪來說,這個詛咒幾乎是致命的,因為它們的身體會因為這個詛咒一寸一寸的生機斷絕,枯萎衰敗,直至死亡。

就是不知道那隻桃花妖,對這個詛咒,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呢?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糟糕了啊。

江靈魚壞心眼的想著。

當然,這個術法威力不俗,也需要相對應的代價,而血魔,就是被江靈魚抓來的支付這個代價的,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嘛。

好歹,還算那家夥還有點用。

***

時間倒退往後十分鐘,就在江靈魚施加詛咒的時候,在G縣的某一個小區中,一個容貌昳麗,英俊無匹的青年心中突然開始感到一陣陣的發慌,心中一陣急跳。

青年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伸手按住劇烈跳動的心臟。

“……是出什麼事了嗎?”

旁邊的人看著他,有些奇怪的問:“小陶,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啊?”

桃花精,陶林嘉隨口十分敷衍的丟下了一句“沒事”,便轉身匆匆離開,在其他人擔心的目光中,他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他居住的屋子,而後身體撲通一聲,身體單膝跪在地上。

他伸手緊緊的按著自己的心臟,隻覺得心臟突然絞痛不止,因為疼痛,他腦門上甚至冒出了冷汗來。

不過這股尖銳的疼痛來得快,但是消失得也很快,大概過了幾秒鐘,便逐漸緩解了起來。

隻是,陶林嘉的臉色卻並沒有變得好看——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突然出現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力量陰邪,布滿了濃濃的死氣。

飛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隻見他白得發亮的手腕處,多了一個漆黑的印記,印記黑色如墨,散發著一股陰邪的氣息,宛若活物一般,帶著死亡的味道。

而他的身體,從指尖開始一寸一寸的出現乾枯枯敗的跡象,眨眼間,那股枯萎的色彩便已經蔓延到了手掌的位置。

見狀,陶林嘉眼中厲色閃過,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十分果斷的將自己的右手手掌砍斷。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不砍斷手掌的話,手上的異變會逐漸蔓延到他身體的其他位置,直到整個身體都被這個奇怪詭異的力量給吞噬。

他被砍斷的手掌流出來的並不是紅色的血液,而是像是植物的綠色汁液,而後在斷口的截麵,一隻手掌複又慢慢的生長出來,再次長出了一隻光潔完整的手掌來。

對於陶林嘉來說,重新長出身體,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因此他的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看。

而更讓他駭然的是,長出來的這隻新的手掌,再次從指尖的部位開始,緩慢的變得枯敗,露出了他桃樹的本體,變成了枯萎的樹乾。

陶林嘉看著變化的手,神色迅速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是某種法術?”

他心中閃過無數個猜測,卻完全想不出答案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術法,遠距離施展,並且完全察覺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法術。

“媒介,難道是我放出去的那些枝丫?”

他努力的思考著,臉上的表情隨著思考不斷的變化。

同時,他也在不斷的努力嘗試壓製體內的這股詭異的力量,最後,他發現這股奇怪的力量隻會吞噬他體內的生機,所以他隻能采取了一個笨辦法,不斷用自己體內的生機源源不斷的去“抵消”這股力量。

好在,這個辦法雖然很笨,但是卻的確很有效果,他手上異變的速度變得緩慢,甚至逐漸被他逼退,一直直到這股力量被逼退在他指尖的地方。

“可惜,隻能壓製……”

治標不治本,卻不能徹底根除。

一旦反彈,怕是結果會變得更加糟糕。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掙紮著站起身來,拿起口袋裡的手機,找到了某一個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大概過了十幾秒,電話那頭的人才將電話接了起來,語氣有些疲憊,“喂……”

“楊真!”

陶林嘉迅速開口,道:“我好像被人施加了某種很特彆的術法。”

楊真,也就是楊大師驚訝的嗯了一聲,而後語氣嚴肅的道:“你那裡出事了?”

陶林嘉道:“是!”

他簡單的將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說了,末了道:“我的身體正在被這個法術不斷的被破壞,生機被摧毀,本體正在逐漸枯萎!”

對於他來說,那是一種足夠他致死的法術,簡直就像是量身為他而做的。

“我即便是砍斷身體枯萎的部位,再長出來的部位,仍然還是會受到這樣的影響……”

而最讓他覺得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法術是什麼,因此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身上的問題,而他的身體還在不斷的被這股詭異的力量給破壞著。

陶林嘉神色陰沉的道:“我連是誰在對付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用某種媒介來施加這個法術的,但是我當時雖然感覺到了,卻完全沒辦法抵抗!”

在樓下感覺到心慌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有什麼變化在發生,但是即便察覺到了,他卻完全沒辦法,更不知道這個法術是怎麼落在他身上的。

“到底是誰?!”他咬牙切齒的說。

那個姓江的孩子……

幾乎是同時,楊真的腦海裡閃過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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