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很多,等排查完大致符合這些特征的人時船已經靠岸了,碼頭上停著好幾輛警車。
因為有一個大致的範圍,所以警方並沒有要求無關的人強行留下來,隻是在客人們準備下船的時候,又有幾個人過來找餐廳負責人和鬆本警視。
“你說什麼?千壽失蹤了?”
聽完對方的轉述,餐廳負責人的臉色都變了。
立刻抓住穿著燕尾服像是管家執事一類的中年人,“千壽剛才不還在舞會上?人怎麼會不見了?!”
中年人臉上冒著細汗,也是一臉慌張的樣子:“千壽少爺兩個小時前說自己不太舒服就回房間休息了,交代我不準任何人打擾他,等下船的時候再叫他。”
“船還有十多分鐘靠岸的時候我就提前去房間找少爺,結果房間裡根本沒人,電話也聯係不上,我又去其他地方找了,還找了工作人員幫忙,結果都找遍了完全沒找到少爺,問過少爺認識的朋友他們也說好久沒看到少爺了。”
執事哭喪著臉,無助地看著餐廳負責人:“希裡斯先生,少爺他不會有事吧?請您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們少爺,拜托了!”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希裡斯先生黑著臉鬆開他的衣領,走到旁邊打電話。
旁邊聽到兩人對話的幾人小聲討論起來:“千壽少爺是誰?”
“就是那個啊。”萩原研二說:“那個青森會社的小公子,之前和我們在餐廳被綁架過一次的那個。”
“那個人啊,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聽那個管家剛才說好像是失蹤了?船艙甲板倉庫這些找過了嗎?”
“聽起來應該是都找過了,但是沒找到。”
“船上要是都找過了人會去哪?總不能被丟到大海裡去了吧?”
鬆田陣平的話剛說完所有人皆是一頓。
降穀零慢慢皺緊眉頭,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零,你之前是不是說過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萩原研二不是很確定的問。
降穀零點點頭,麵色有些凝重:“聽起來像是什麼很重的東西掉到水裡一樣,但隻有一下,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
“剛才去甲板附近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痕跡,不過……”
降穀零想到自己之前交給工作人員的那個袖扣,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立刻轉身去找人。
“零?景光?”萩原研二在後麵喊了一聲,奇怪他們是去做什麼。
那邊希裡斯餐廳的負責人希裡斯先生已經打完電話,回來找了鬆本警視。
“鬆本警官。”他有些焦急的說:“青森會社的小兒子青森千壽在船上失蹤了,我剛才打電話聯係安保的負責人,他們說到處都已經找過,現在也還在找,但一直沒有找到千壽的身影。”
鬆本警視眉頭漸漸聚攏,問他:“失蹤時間知道嗎?”
希裡斯搖搖頭:“不能確定,他的管家剛才說千壽大概在兩個小時前要求回房間休息,那之後就沒見過他,所以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房間派人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希裡斯臉色很難看:“客房的床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一旁的管家連忙說:“我是親眼見到少爺進了房間才離開的。”
希裡斯立刻嗬斥他:“你身為他的管家為什麼不待在他身邊!”
管家擦了擦臉,緊張解釋道:“因為少爺說不想被人打擾,還把我趕了出去,讓我彆待在房間附近,我就隻好回宴會現場幫少爺照顧玲美小姐了。”
“玲美小姐?”鬆本警視發出疑問。
“是我們少爺最近新交的女朋友,現役模特,少爺很喜歡她,所以回房間之前交代我好好照顧玲美小姐,彆讓她被人欺負了。”
“玲美小姐和我一起送少爺回房間的,那之後玲美小姐說她也有點累了,所以也回到隔壁的客房裡休息了。”
“就在隔壁?”鬆本警視問:“那她沒聽到什麼聲音?既然沒在房間人肯定是出了門,她知道失蹤人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嗎?”
管家搖搖頭:“玲美小姐說她在房間裡睡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聽到。”
“那之後你又去了什麼地方?”
“因為少爺不讓人打擾,玲美小姐也要休息,我就到附近的休息區等船靠岸了。”
鬆本警視看了眼管家和希裡斯,又看了眼旁邊的警校學生們,眉頭緊鎖,整張臉看起來更加嚴肅威武了。
“查過監控沒有?”他問。
管家急忙接話:“找不到人我第一時間就去查了監控,少爺他在我離開沒多久就一個人出了房間,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自己走出房間?”鬆本警視怔了一下。青森千壽的行為就好像故意是支開自己身邊的人一樣,離開房間後他又去哪了?為什麼現在還沒找到人?
就在這時,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帶著一名工作人員回來,:“警視,我這裡可能有一條和青森千壽有關的線索。”
降穀零的話讓鬆本警視眼睛微亮,還沒來得及說話希裡斯就道:“你知道千壽在哪??”
他的反應有些激動,甚至上前握住的降穀零的手臂:“千壽在哪?你快帶我們去找他!”
降穀零看著他的表情眉頭輕輕皺了下,身體向後推開,從希裡斯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臂。
鬆本警視按住希裡斯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靜下來,也讓旁邊的管家不要激動,而後對著降穀零問:“你發現了什麼線索?”
降穀零對著他滿臉冷靜的說:“暫時還不能確實是不是和青森千壽有關失蹤這件事情有關,不過兩個小時前,我們吃完飯去甲板上吹了會兒風,之後就商量去休息室,在進入船塢之前我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被丟到海裡的動靜,但是因為其他人都沒聽到我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左右,我去了趟洗手間,因為一直有點在意所以繞著甲板轉了一圈,因為周圍太暗沒發現什麼線索,但是在甲板圍欄下麵找到了一顆袖扣。”
降穀零看向被他們帶過來的工作人員,對方連忙接話:“是,大概在將近十點左右的時候,這兩位先生找到我說在甲板撿到了東西,是一顆祖母綠寶石的袖扣,因為東西很貴重,所以我一直守在服務台等失主過來拿。
然後大概是過了十多分鐘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年齡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留著胡子的客人過來說他在甲板吹風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顆寶石袖扣,讓我們幫忙找找。
因為當時服務台隻收到一個袖扣,我就把東西拿出來給他看,他說那就是他掉的東西,還出示了照片,我就把東西給他了。”
“祖母綠寶石紐扣?”希裡斯喃喃自語,旁邊聽到他話的鬆本警視看他:“你知道?”
希裡斯掃了眼眾人,目光落在降穀零身上,拿起手機操作一番,隨後將手機屏幕轉向工作人員:“是這樣的祖母綠寶石袖扣嗎?”
工作人員接過手機放大後仔細看了又看,這才肯定的點頭:“對,就是這種款式的祖母綠寶石袖扣,上麵的花紋和這個一模一樣,我應該沒有記錯。”
希裡斯的表情一下變得更難看了。
鬆本警視問他:“這個袖扣是?”
希裡斯神情不太好看,幾乎咬著後槽牙道:“那是我兩個月前送給千壽的賠罪禮物,他之前在我餐廳吃飯的時候遇上了搶劫案,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托人從法國買了卡地亞剛發售的最新款,國內還沒有上市。”
說完,他再也按耐不住火氣對工作人員發火:“我不是交代過你們很多次來領失物的人一定要核實好身份嗎?還有今天的安保工作是怎麼做的?為什麼有人能把槍帶上來!”
工作人員被吼的一哆嗦,唯唯諾諾的不敢出聲。
鬆本警視按住希裡斯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靜,又問工作人員:“你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嗎?如果那個人再出現你能認出他嗎?”
工作人員遲疑的點點頭:“應該可以。”
鬆本警視頷首,又問希裡斯:“人員排查的怎麼樣了?”
正說著,希裡斯的電話響了。
他朝鬆本警視示意了一下,往旁邊走了兩步接起電話。
鬆本警視視線在他身上停駐了幾秒,偏過頭一看發現找到袖扣的兩個青年也正看著對方,視線不由一頓。
沒一會兒希裡斯就接完電話,走過來對著幾人說:“按照遇到襲擊的那位客人提供的特征已經排查的差不多了,我讓他們把人帶過來。”
鬆本警視點點頭,一行人等了大概幾分鐘,另外的工作人員帶著幾名客人過來。
上野秋實雖然提供了幾條特征,雖然大大縮減了範圍,但其實算不上特彆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