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大酒店,因為卡爾斯教授的突然失蹤,場麵一下就亂了,負責人西穀先生率先叫人將交流會封鎖起來,等警察到了之後,又將現場完全交給帶隊的警察處理。
“警官先生,教授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西穀匡誌鄭重地朝目暮警官鞠躬。
目暮警官回了一禮,同樣鄭重表示:“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想儘一切辦法儘快找到教授。”
西穀匡誌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目暮警官朝身旁的人招手,等人過來後交代對方去找現場的人了解情況和收集筆錄,順便通過調查排查會場裡的可疑人員。
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邀請函的專家學者和他們的助手學生,不說全部都認識,但也互相有個認知;至於會場中安排的工作人員都是酒店的正式員工,仔細排查一遍,總會發現一些問題出來。
當然目前最要緊的是儘快找到突然失蹤的卡爾斯教授,事情如果不能儘快解決,很容易引起國際糾紛。
對於在場的組織成員來說,事情也變得麻煩起來。
他們並沒有得到任務完成的指令,突然的斷電打亂了行動的節奏,後續發展也完全脫離了掌控,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整個會場就被包圍住了,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
目標失蹤,自己也陷入十分被動的處境當中,混入交流會成員中的麥卡倫和人頭馬看著被封閉的會場和在場進行調查的警務人員,心思有些沉重,但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拉低,思考著如何找機會脫困。
諸伏景光站在會場的角落,視線在開始調查會場人員的警察和同樣正在忙碌的萩原研二身上掃過,唇瓣抿緊,感覺現在的情況處處透著詭異。
當然現在不是思考那些問題的時候,目前的情況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諸伏景光輕吸口氣,忍不住再次看向自己的同僚。
所以說公安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沒人通知他?
現在會場全是警察,下麵也被包圍住了,估計周圍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看著在審查的警察和公安人員,諸伏景光隻感覺有些一陣頭疼。
這下麻煩大了。
米花大酒店附近的臨時停車位,警笛聲由遠至近,紅藍閃爍的燈光從車窗外晃過。
卡爾斯教授失蹤,波摩中埋伏重傷。
看到這兩條消息,琴酒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一瞬,視線看向逐漸被警車和警察包圍的米花大酒店。
警方出動的很迅速,交流會發生變故、現場報警還有警方的出警速度實在太快了,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琴酒臉色微沉,視線打量著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的米花大酒店,出入口的警察。
如今目標暫時失去蹤跡,上麵還有FBI和公安,顯然,現在的條件已經完全不適合繼續行動下去。
片刻後,琴酒當機立斷,陰沉著臉下達撤退指令:“開車。”
駕駛座上的伏
特加愣了幾秒,
視線看向身側,
頭皮瞬間炸了,立馬收回視線,反應十分迅速地發動引擎。
黑色保時捷從停車位上慢慢移動,不遠處是成排停在米花大酒店門口的警車,紅□□光透過車窗落在人臉上,琴酒的視線掃過門口維持秩序的警察,隨後視線上移,落在交流會所在的樓層,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沿。
從警方的行動速度看得出來,他們早就做好了甕中捉鱉的準備。
詭異失蹤的目標,還有被埋伏重傷的波摩……明顯這次的行動泄露了,看來組織內部的蟲子還是清理的不夠徹底。
琴酒虛了下眼,眸光泛著冷意。
車窗外的風景快速駛過,街道兩側的燈光隨著行駛忽明忽暗地落在車窗內,伏特加一邊開著車,一邊小心翼翼地瞥向身旁。
恰逢又路過一盞路燈,亮起來的光線讓伏特加清楚看到自家老大陷入沉思比平時還要冷冽陰鷙的臉,一瞬間仿佛車內的氣溫也隨之下降了一般,冷得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伏特加隻看了一瞬就好像觸電似地將視線猛地收了回來,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紅綠燈顯示幾秒後就會跳轉,伏特加見狀正準備減速,耳邊就傳來琴酒冷的掉渣的聲音。
“加速,衝過去。”
“大哥?”伏特加顯得有些詫異,但習慣性聽從自家老大命令,幾乎條件反射地踩下油門,原本速度稍減的轎車猛然加速,卡著紅綠燈最後的倒計時衝了過去。
“繼續往前開。”穿過十字路口另一邊後,沒等伏特加開口,琴酒就堵住他的話讓他老老實實開車,隻不過說話時琴酒的視線正放在後視鏡上,看著被紅綠燈攔截在人行道後麵的灰色轎車,他抵著舌尖輕輕嘖了一聲,在手機上操作一番,發了幾封簡訊出去。
做好安排,他放下手機對開車的伏特加說:“多繞幾圈甩開後麵的老鼠。”
“是!”
……
交流會的人說多不說說少也不少,一個個審查錄口供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到目前為止已經錄了大半,現場的勘察工作也做的十分仔細,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聽著那邊搜查科的人報告情況,萩原研二捏著下巴站在不遠處,視線又一次地在在場眾人身上一點點打量過去。
大變活人這種事有些匪夷所思,萩原研二更傾向於有人在會場內做了某種布置,隨後利用某些原理襲擊了卡爾斯教授,讓卡爾斯教授在短時間內消失在眾人眼前。
同樣的,也因為時間並不長,所以基本可以肯定卡爾斯教授和犯人現在都還在會場內。
萩原研二蹲下身,掀開白布看向餐桌下麵。下麵空無一物,他撇了撇嘴,放下手起身看向彆處。
視線中,兢兢業業的服務員先生站在人群不遠處待命,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錯了一瞬,服務員先生率先挪開視線,抬手捏了捏有些酸痛的頸脖。
萩原研二隨後收回視線,抬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視線
不經意地看向某處。
交流會的參與成員開始還算配合,但隨著時間長短,部分人心裡逐漸滋生不滿。
他們這次參加交流會本來就是抽出時間聚集在一起彼此交流心得,看看能不能為自己的研究帶來些許靈感,又或者得到什麼啟發。
都是些專家學者和研究人員,平日裡都是大忙人,好不容易抽出時間,結果被意外打斷,交流會也進行不下去,耽誤時間不說,現在還要像個犯人似的被人審問,讓一些心高氣傲的學者們實在難以接受。
“你們還要審問到什麼時候?”
一名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黑著臉開口,壓抑著怒火對著麵前的警察說:“既然有人失蹤你們不去找人在這裡審來審去是什麼意思?在場的各位老師不是在學術雜誌上發表過論文的專業學者就是在各大院校任職的名譽教授,怎麼也不可能做出綁架彆人的事情出來,老師們脾氣好願意配合警方工作,不代表你們可以一直浪費各位老師的時間!”
“你們到底還有浪費多少時間?!”
年輕人身後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著有些嚴肅,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來,對方現在的心情算不得好。
老人身旁聚集著一些人,有些人的不滿幾乎清楚的寫在臉上,隻是礙於老人的威望沒有當場發脾氣罷了。
“黑沼。”年輕人說完後老人沉著聲音開口嗬斥:“回來,不要妨礙警方辦案。”
“老師!”名為黑沼的年輕人忍不住道:“您難得抽出時間出來一趟,結果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浪費時間不說,還有被這些警察當成犯人審問,就算有人失蹤又和您有什麼關係!像您和各位老師的身份,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
“有人失蹤不是應該派人去找嗎?在這裡審問各位老師算怎麼回事?不去找人就在這裡來回審問,不就是懷疑我們之中的某個人嗎?”
年輕人的話引發了周圍人的不滿,其他人也忍不住開口:“我們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