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吉托和朗姆手上有一些政要高層的人脈關係,借由這個關係網,向各國情報組織安排了不少釘子。”
房間內,秘密集合的三人圍坐在矮桌和榻榻米上開始互相交換各自手裡的情報。
諸伏景光說起自己目前了解到的情況,輕輕歎氣:“要是能拿到相關的資料,我們就能清理掉警視廳內部的眼線了。”
“隻是目前這部分的事情還沒讓我接觸到,朗姆很謹慎,隻讓我接手了一些重要,但又沒那麼重要和核心的事情。”
“朗姆這個人……”上野秋實手指放在矮桌上,指腹無意識地輕點桌麵,“他確實很謹慎,目前所有的高層裡就隻有他從來沒露過麵,每次乾部會議也隻是線上參與,參與過程中除了BOSS主動找他,大多數情況也隻是安靜聽其他人討論。”
“目前組織內最神秘的兩個人,朗姆和BOSS。”
“身份成謎,甚至連性彆也不祥,BOSS那邊好歹還知道大概的年紀,朗姆這邊就完全沒辦法。”
上野秋實眼簾輕抬,看著對麵兩人凝重的表情,抬手擋住嘴打了個哈欠。
“也不用太在意。”他垂下眼,手裡捏著一塊和果子語氣淡淡的說道:“不管他藏的有多深,總會忍不住跳出來的,而且現在……”他瞥向坐在自己左側的諸伏景光:“你不是已經混進去了嗎?現在隻要想辦法儘快獲得朗姆的信任,讓他能夠放心把那些重要的事情交給你,把那些藏起來的釘子變成明牌,事情就很好處理了。”
諸伏景光輕輕笑了下。
“確實,現在想那些也沒用,還是要儘快獲得信任才行。”
說完他看向從剛才就沒怎麼說話的降穀零,下巴輕輕微抬,問他:“零,你呢?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我這邊暫時還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降穀零搖搖頭,神色自然:“在美國那邊,看在波摩先生的麵子上,貝爾摩德對我還算客氣,雖然沒有省略掉一些試探的環節,不過也還好。”
“那邊的事情差不多收尾,現在手上就剛才會上BOSS說的那件事情了。”
“雪莉嗎?”諸伏景光麵露沉吟,又看向上野秋實:“秋,雪莉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搖頭:“不多,就一些基礎的情報,算不上有多了解,不過……”他擰了擰眉,語氣微頓,轉眸看向降穀零的方向:“你到時候可能要注意一點,零。”
“嗯?”降穀零麵露疑惑。
“貝爾摩德好像很討厭雪莉,我估計她應該不會太手下留情,還有就是,雪莉原來的名字叫宮野誌保,長輩那邊和我家稍微有點親戚關係。”上野秋實撇撇嘴,“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在貝爾摩德身邊多看著點,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放點水,儘量彆讓她被抓到。”
“宮野?”
諸伏景光滿臉驚訝,下意識看向降穀零那邊,有些遲疑的問道:“zero,宮野不就是……?”
降穀零擰了下眉,目光有些沉重的點下頭,放在身前交握的手收緊。
“應該不會錯。”
上野秋實被他們的反應弄得有點迷茫,左看看右看看,看兩人好似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並沒有人打算開口向他稍微解釋一下的樣子,不由得:……
搞什麼,總共就三個人你們還要搞一個密聊頻道是嗎?
所以他這算是被排擠了嗎?
上野秋實撐著臉頰,略有些鬱悶地左右瞥著兩人。
“所以你們誰能跟我說說什麼情況,你們認識宮野誌保?”
降穀零回過神來,搖搖頭,看到他麵上那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忍不住失笑:“宮野誌保我確實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
“不過我認識宮野誌保的姐姐,宮野明美,還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原先想要成為公安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知道他們一家為什麼會突然失蹤這件事,失蹤後又在什麼地方。”
降穀零捏了捏手骨,嘴角弧度變得苦澀:“隻是我沒想到,宮野夫婦那麼早就不在了。”
諸伏景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他知道降穀零最開始的目標,也很清楚為了這個目標對方所付出的努力,隻可惜事態發展不儘人意。
降穀零心裡也清楚,在最開始得到宮野艾蓮娜和宮野厚司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去世的情報時他的心情十分複雜,隻是事情早就發生了,哪怕他心情再怎麼複雜也不可能改變這個結局,儘管心裡有些遺憾,但能做的也隻有接受現實。
降穀零輕輕歎氣,對著諸伏景光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又看向對麵的上野秋實,笑著說了一句:“說起來,我們小時候也見過呢,秋。”
上野秋實眨眨眼,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我們小時候見過嗎?”他滿臉遲疑,見過嗎?沒有吧?他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不過小時候的事情不記得好像也很正常的,何況他還不怎麼記人。
上野秋實視線遊離。
“嗯。”降穀零肯定點頭,臉上全是笑意,視線落在上野秋實臉上,好像又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穿著精致小西裝和人打完架紅著眼眶扯著自己衣角去和長輩告狀的小家夥:“那時候我看你被公園那些熊孩子找麻煩,本來還想過去幫忙的,結果沒想到你直接動手和人打起來。”
“後來明美找過來,還拉著我們倆到她家的診所上藥,阿姨當時也在。”然後就讓他看到了一出精彩的變臉,凶巴巴的小老虎一下就變成委屈巴巴的小貓咪,軟乎乎的朝自家長輩喵喵叫,又是撒嬌又是告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明明那些熊孩子都是被他揍跑的。
光是回想起當初的事情,降穀零就忍俊不禁,嘴角噙著笑,眼睛裡裹挾的笑意也滿得好似快溢出來。
上野秋實順著他說的話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才勉強在過去沉封的記憶盒子裡找到一點相關的回憶,但也模糊不清,完全想不起來當時和自己一起動手的小孩兒什麼情況。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降穀零身上上下打量,試圖找到一點記憶觸發點,隻可惜最後還是隻能搖搖頭:“不太記得了。()”
降穀零一點也不意外,笑著說:有時候感覺緣分這東西還挺奇妙的,那次之後就再沒有見過麵,沒想到十幾年後會成為同學,現在又變成這種狀況。?[(()”
他語氣帶著幾分感歎,微彎的眉眼笑意盈盈,眸光流轉,帶著細細閃爍的碎光專注地望著上野秋實,好似開玩笑似的在說:“這樣一算,我們好像真的很有緣分,秋。”
“說不定未來幾十年也會一直在一起。”
諸伏景光表情一頓,抬眸看向他,不太確定他這些話是在意有所指還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
上野秋實扯了下嘴角,已經逐漸習慣並且自覺過濾掉那眼神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將話題扯了回來。
“總之雪莉那邊多注意一點,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任何暴露身份的風險都立刻停止行動。”
他抬起眸,麵色平靜地望著對方。
降穀零忍不住在心裡歎氣,點頭:“嗯,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人找到了,你們可以試著把人拉到你們那邊。”
“雪莉作為之前研究院的負責人之一,也是目前最重要的項目負責人,手裡應該有不少你們需要的東西。”
“嗯。”
兩人點頭,又互相討論了一會兒,感覺事情都差不多說完了,上野秋實看了眼時間,把口罩帶上。
“今天就先這樣吧,出來這麼久的時間,我也該回去了,免得突然有人上門。”他一邊說一邊從榻榻米上起身,看著兩人:“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可以繼續聊會,這麼久沒見應該有很多話想說,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就行。”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均是一愣,互相看了眼彼此,又默契的緘口不言,各自起身想要送他,上野秋實擺擺手,打開門觀察了下四周,確定沒問題,開門離開。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留在小屋內,房門合上後又細細聽了幾分鐘外麵的動靜,回到矮桌前坐下,互相看著彼此,相顧無言,小小的房間內也陷入一片靜默。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諸伏景光輕輕歎息一聲,臉上溫和的表情逐漸變成溢於言表的無奈。
“所以,是我想的那樣嗎?”他問對麵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哪怕心裡多少有點預感,但是在看到對方點頭肯定了自己得到猜測時,還是沒忍住長歎一聲。
降穀零聳了下肩,“我沒想到你也是。”
諸伏景光嘴角微扯,這種事情誰又會想到呢?和青梅竹馬的幼馴染喜歡上同一個人什麼的……嗬嗬。
“秋現在沒有和人交往的打算。”諸伏景光臉上的無奈更甚,還在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這麼說你是打算放棄了嗎?”降穀零滿臉笑眯眯,一邊將手肘放到桌麵上用手掌撐著臉頰,“其實放棄也不錯,那家夥完全沒開竅,不管平時怎麼暗示都沒反應,直接放棄說
() 不定會輕鬆很多。”他邊說邊搖頭,還一臉苦惱的歎著氣。
諸伏景光無語:“怎麼不見你放棄?”
“……”降穀零沉默了一會兒,兩人目光交彙,對視了好一會兒,基本明確了怎麼也不可能隨便退出的態度,錯開視線,不約而同在心裡齊聲歎氣。
難搞。
“公平競爭?”沉默了半晌,降穀零忽然出聲,又將視線轉回去,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默默點頭,現在這種情況,不公平競爭好像也沒辦法?
他本來還想說等人慢慢開竅,之後再表露自己的心思,溫水煮蛙把人拿下,結果該開竅的對象一點開竅的跡象都沒有,現在還跑出來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
諸伏景光沒忍住再次歎氣,感覺自己動作如果再慢點,說不定會給人連水帶蛙都一鍋端走了。
“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降穀零扯著嘴角一臉假笑地對著諸伏景光說:“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情敵根本不止我一個。”
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