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主要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做的,鬆田陣平幫忙處理了下食材,在短短時間裡就做出了一桌不僅賣相良好,就連口味也無可挑剔的晚餐出來。
嚴格算起來時間已經不早了,晚飯做好,幾人坐在餐桌前,看著對方都不由生出一種感歎。
自畢業起,像這樣一同聚集,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的事情就再也沒發生過,大多數時間不是這邊抽不出空,就是那邊有緊急任務需要處理,甚至一部分完全聯係不上。
像這樣差不多到齊全部坐在一起的場景算是畢業到現在為止的頭一次。
“要是班長也在就好了。”
不知道是誰感歎了一句,其他人和身邊人互相對視,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班長還是算了吧,這個時間肯定是在陪女朋友,不對,現在應該叫未婚妻了。”
萩原研二一臉笑嘻嘻的調侃,說完後故作神秘地看著眾人,放輕音量和眾人分享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我聽說班長他們已經同居了。”
“等明年舉行完婚禮,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傳出來。”
“真的假的?”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都一臉驚訝,因為現在身份特殊的關係,他們已經很久沒和班長聯係上了,隻聽說班長那邊和女朋友訂婚,並且定下明年結婚的消息,至於更多的就不太清楚了。
上野秋實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驚訝地看向萩原研二。他臉上還是沒什麼太多明顯的表情,但或許是因為外表年齡變小,眼睛輪廓放大,線條也更加圓潤的關係,顯得眼底的情緒要更加明顯,眨巴著大眼睛滿眼好奇的樣子實在可愛的不行。
萩原研二被萌得心尖猛顫,整個人心神蕩漾,像孔雀開屏一樣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盤脫出。
“對,大概就是上個月左右的事,娜塔莉因為工作調動調到米花這邊,班長不是也在這邊租了房子嗎,兩家商量就讓他們住在一起,反正都已經訂婚了,婚期也定的差不多,未婚夫妻住在一起也沒什麼可說的,所以從上個月開始他們兩個就正式同居了。”
“搬家那天我正好有時間,就陪班長一起去接的人。”
聽他說完,上野秋實眨眨眼,又看了眼旁邊幾人,忍不住小聲吐槽:“在警校就班長一個人有女朋友,現在班長都快結婚了還是隻有他一個人有女朋友。”
他的視線落在其他人身上,好像在說,你們怎麼這麼沒用?
被他用眼神嫌棄的其他幾人:……
心情複雜.jpg
鬆田陣平嘴角微微抽搐,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上野秋實:“……乾嘛?”
“沒什麼。”鬆田陣平麵無表情,“突然想到你明天要不要去配副眼鏡?”
上野秋實眨眨眼。
其他人也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一起跳過剛才的話題,順著鬆田陣平的話打量起了上野秋實現在的樣子。
雖然
說變小了,但不管是發色和瞳色這些都是十分鮮明的特征,加上五官也和原來的樣子相似。
“確實。”諸伏景光首先開口,問他:“秋,你現在這樣有辦法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嗎?”
上野秋實搖搖頭:“不知道,實際上這個藥的具體有什麼作用我也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就敢往肚子裡吞,真是不怕死。”鬆田陣平一聲嗤笑,麵上嘲諷意味十足,上野秋實看到其他人的視線,心虛的低下頭,默默往自己嘴裡塞飯。
“咳咳!”萩原研二輕咳兩聲,幫忙把話題帶過,還順便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幼馴染,讓他彆在提之前的事,一邊說:“那小秋實在找到變回原來樣子的方法之前,就隻能用現在的樣子生活了?”
降穀零接過話題:“這樣的話,必要的偽裝還是要做一下,萬一被組織的人看到了,秋現在這樣……”他忍不住皺眉,上野秋實現在這樣要是被組織的人發現並且認出來,估計完全沒辦法躲開。
“我正想和你們說。”上野秋實咽下嘴裡的食物,避開鬆田陣平的視線看向其他人,慢吞吞的開口:“明天幫我買點東西回來,頭發要染一下,眼睛也需要用美瞳變下顏色。”他想到江戶川柯南臉上帶的黑框眼鏡,頓了頓又說:“最好再幫我買副眼鏡。”
“那種大的黑框眼鏡,把臉擋住會比較不容易被人認出來。”
說完後他垂眸想了想,又看向旁邊的萩原研二:“研二,公安那邊應該不知道我還活著的事情吧?”
萩原研二搖頭:“進彆墅區後我就和總部那邊斷了通話。”
上野秋實點頭,看了眼他旁邊的鬆田陣平,撇撇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嘛,反正這家夥該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點。
他看向諸伏景光他們:“我吃下的那個藥雖然是研究院弄出來的,但具體的效果隻有幾個人知道,上麵完全不清楚,所以今晚的事情傳回去後,組織那邊應該會認為我已經死在那場爆炸裡麵。”
“朗姆對我的調查才剛開始,現在應該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雖然潛伏在公安的臥底被抓這件事傳回去會讓他產生一點懷疑,但是因為今天晚上的爆炸,對我是不是臥底的調查都不會再進行下去,我是不是清白的已經完全沒關係了。”
“調查才剛開始就發生這種事情……”上野秋實眉梢輕佻,似笑非笑地看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同時閃過笑意。
諸伏景光開口:“波摩身份有問題這個消息是從莫吉托那邊傳出來的,和隱藏在公安內部進行交接的人也是他。”
“但是現在臥底被抓了,從臥底口中得到的情報到底是什麼樣的其他人完全不清楚,包括朗姆在內。”降穀零接過他的話,順著說下去:“但是調查剛開始沒多久就發生這種事情,琴酒的彆墅發生爆炸,被關押在地下室的波摩自然沒辦法活下來。”
“甚至爆炸的時間還是琴酒去參加高層會議的時間,知道琴酒的
行程,知道他什麼時間不在場,於是利用這段時間潛入彆墅安置炸彈,把彆墅和被困在彆墅下麵的波摩一起炸掉。”
“時間發生的這麼湊巧。”諸伏景光笑容溫和的說完結語:“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有人設計好的。”
“有人想殺死波摩。”
“這次的事件就是針對他的陰謀。”
“而幕後凶手不僅知道波摩被看守的時間和地點,還知道琴酒的行程,最關鍵的一點是,這個人和波摩有仇。”
上野秋實眉頭微微上挑,對自己隻是說了個開頭,這兩人就把事情經過全部補全這件事很滿意。
不再說什麼,低下頭繼續吃飯。
降穀零捏著下巴想了想,忽然抬頭看向對麵,笑著叫人:“研二。”
萩原研二眨眨眼,“嗯?”
“今天晚上可能要辛苦你了。”他滿臉笑意,對萩原研二眨了下眼睛:“悲痛過度的人精神不能太飽滿,你今天晚上熬個夜,明天一大早去公安總部,去找黑田吵一架。”
“ok~”
萩原研二痛快應聲,還笑嘻嘻的補充:“光是吵架效果可能差點,我明天去找黑田打一架。”
“也可以。”降穀零沒什麼意見,完全不在意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公安那邊證實了波摩的死亡消息,長島秋是不是上野秋實的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不管是公安和組織都不會再盯著秋。”諸伏景光說完頓了頓,心裡忍不住鬆了口氣,看向上野秋實的方向,心底升起一點慶幸。
雖然說變成了這種樣子,不過也因為這樣,從現在開始,秋和組織的事情就再也沒有關係了,也不會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波摩死了,長島秋的過去和現在的秋也不會再有任何關係,即便是解決完那邊的事情,秋也不會因為那些身不由己的過去麵臨國家的清算。
他承認這是自己的私心,秋殺過人,也幫助過組織做過很多事,他也做過同樣的事情,這是每個臥底都必須經曆的,不然也不可能得到組織的信任。
但秋的身份畢竟有些尷尬,從這次身份泄露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端倪,作為最高指揮官的黑田總監不相信秋,對他們也同樣帶有懷疑,這很正常,他能理解,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對秋來說太不公平了。
明明一開始他就是因為公安的失誤才會卷入的,明明一開始……他根本不用經曆這些。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秋。”諸伏景光溫聲開口,眸光滿是柔和地看著上野秋實輕聲詢問:“你之後打算怎麼做?”
上野秋實眨眨眼,咽下嘴裡的食物,輕輕搖頭。
“不知道。”
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之前是沒有彆的辦法,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變成這樣以後要怎麼做他完全沒考慮過,當時哪有時間讓他去考慮那些?
現在被問到不由從心底生出
一股茫然,這股情緒反應到他的臉上,精致可愛的小臉上滿是迷茫和稍許無措,一直聽著幾人談論那些機密的鬆田陣平見狀眉頭一皺。
“還能做什麼。”他嘴角一扯,臉上露出幾分嘲笑:“你們該不會忘了,正常六七歲的小孩子現在該去上小學了吧?”
上野秋實:……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變得毫無情緒,但眼底逐漸升起凶光,眼神惡狠狠地盯著說出這個餿主意的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挑眉,嘴角上翹,還反問道:“我有說錯?”
沒錯,但請你閉嘴。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顯然都沒想到這種情況,又不約而同轉頭默默看向上野秋實的方向,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還需要墊著東西,變得十分小巧玲瓏的一隻。
“……”
上野秋實慢慢轉眸,帶著殺氣的視線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去。
“咳……”
萩原研二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又輕輕拍了拍亂說話的幼馴染,“小陣平,彆開玩笑了,小秋實都畢業這麼久了,再怎麼也……”
“那你說他現在怎麼辦。”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又伸出手指指向上野秋實那邊:“就這麼個小豆丁,你們打算把他一個人放在什麼地方?”
“還是說把他帶出去,然後讓公安或者組織的人發現?”
他一句話懟的其他二人麵麵相覷,說不出一點反駁的話。
上野秋實頂著滿頭黑線準備開口,鬆田陣平在他出聲前一下把槍口調轉到他這邊:“還是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你還不打算消停,打算繼續衝在前麵,哪裡危險往哪裡鑽,繼續當你的無名英雄?”
鬆田陣平冷笑一聲:“要不然我幫你一把,直接帶你去警視廳自首,順便再找群記者過來讓他們直播事情經過?”
上野秋實:……
看自己說完這些人都消停了,鬆田陣平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
“吃飯。”
眾人默默地拿起筷子,一時間餐桌上隻剩下碗筷碰撞和細微的咀嚼聲。
吃過晚飯,收拾好桌子和碗筷後,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相互對視一眼。
諸伏景光開口:“時間也不早了,我和零準備先回去,商量一下之後的事情要怎麼操作,陣平,秋這段時間先住在你這裡吧,等想好接下來怎麼打算再看看。”
“現在也隻有你這邊比較安全。”
鬆田陣平沒什麼意見,看著兩人和坐在沙發上吃完飯就開始犯困的小豆丁說了幾句話,道完彆起身離開。
他送兩人到門口,接著回到客廳,看著還賴在家裡不打算動彈的幼馴染,眉梢輕挑:“hagi。”
萩原研二嘴角一撇,嘴裡嘀咕了幾聲,不情不願地從沙發起身。
“小秋實,我回去了哦。”
他戀戀不舍的朝沙發上的人道彆,上野秋實滿眼困頓地抬起手,隨意擺了兩下,接著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看他磨磨蹭蹭
半天腳下也沒挪出去幾步,鬆田陣平不耐煩的走過去,從身後揪著領子轉身,拽著人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