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hagi你怎麼會在我家?”
回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看到萩原研二帶著上野秋實從玄關進來,鬆田陣平沒好氣地開口問,又看到對方臉上的淤青,忍不住嗤笑:“彆告訴我你打輸了?”
萩原研二眨眨眼,帶著上野秋實一起坐在榻榻米上,“怎麼可能嘛。”
他一邊說還一邊比劃:“我這次可是把黑田那家夥好好揍了一頓,在他臉上打了好幾拳,眼睛都腫了。”說完他頓了頓,用手撓了撓臉頰,訕笑道:“這不是揍的太狠然後就被上麵停職了,說是讓我回家好好反省兩個月。”
“然後我想著下午回去也沒事做,要是讓老爸知道事情會變得很麻煩,就想著過來找你們。”他聳聳肩膀,又笑著問鬆田陣平:“你們呢,今天去體檢結果怎麼樣?”
鬆田陣平想起被自己隨手放在沙發邊上的資料袋,順手拿出來,把從醫院拿到的體檢資料遞過去。
“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就是免疫力比較低,多注意飲食和運動,好好調養一下會和正常小孩子一樣活蹦亂跳。”
萩原研二接過查看,先是看了下檢查結果和鬆田陣平說的沒什麼兩樣,心下稍微鬆了口氣,結果一抬眼就瞧見寫在最上麵的病人名字。
“鬆田秋???”
他當即怪叫一聲,從資料上抬頭看向沙發上的鬆田陣平,不滿嚷嚷:“為什麼是叫這個名字!小陣平你好狡猾!”
鬆田陣平眉頭一挑,瞥了眼他旁邊側身看電視新聞的小豆丁,嘴角上翹:“沒辦法,誰讓是我帶去的呢,這家夥以前的名字又不能用,一時半會想不出來我就隻好這樣了。”
萩原研二滿臉羨慕嫉妒,臉皺巴巴的一團,整個人酸得不行,“早知道這樣今天說什麼也要換我帶小秋實去做體檢。”
這樣的話上麵的名字就會換成萩原秋,他的姓氏加上小秋實的名字!萩原研二心裡越想越酸,感覺自己好像損失了一個億一樣。
“嗚嗚嗚嗚小秋實~”他一把抱住在自己旁邊看電視的小少年哼哼唧唧的假哭起來:“我也想讓小秋實跟我姓,小陣平真的好狡猾,不公平,這不公平!研二醬也要!”
上野秋實:……三歲小孩兒嗎你?這也要爭?
他嫌棄地用手推了推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沒推動,索性算了,放下手繼續目不斜視地看電視。
鬆田陣平看著自家幼馴染這樣,臉上露出幾分鮮明的嘲笑。
……
滴滴滴——
電話的簡訊聲在黑暗的房間裡響起,一隻手來到書桌前,將桌麵上的手機拿起來,屏幕解鎖,電子屏幕上亮起的熒光將周圍隱隱照亮,書桌上方陷入黑暗中的牆麵上似乎貼著許許多多的照片。
手機的主人翻開簡訊消息查看,原本帶著些微笑意的眼眸在看清楚簡訊的內容後瞬間變得深沉無比。
她回到客廳,從茶幾下拿出之前隨手放在下麵的筆記本電腦,打開蓋子,手指在鍵盤
上快速敲打,屏幕的畫麵也在跟著改變,一個黑色的網站跳出來。
在鍵盤上輸入暗號密碼,網頁再次跳轉,電腦上彈出一個聊天室一樣的彈窗。
她到之前已經有人在裡麵了,沒過多久,又有幾名用戶跳進來。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聊天室裡中間那塊最大的屏幕總算亮了起來,畫麵中一個詭異的機器人坐在放滿整麵書的書架前方的辦工桌後麵,麵部上方的電子眼亮起紅光。
“都到齊了吧。”
經過偽裝的電子音從畫麵裡傳出來,聊天室裡安靜了一會兒,有人開口:“除了波摩和琴酒其他人都到齊了。”
“嗯。”BOSS應了一聲,“想必你們也很疑惑為什麼會突然召開這次緊急會議。”
“我就不過多贅述了,直接進入正題。”
“剛才接到消息,昨天晚上的會議結束後不久,琴酒就近監視波摩的彆墅發生爆炸,驚動了警方和消防,兩人目前下落不明,但據我所知,爆炸發生時波摩在彆墅的地下室,而琴酒也已經進入彆墅裡麵,所以他們現在的情況……”
BOSS的聲音稍許停頓,至於話中未說完的言下之意,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在他說完的瞬間就心知肚明。
能驚動BOSS,甚至還在昨天才結束完高層會議後又重新召開緊急會議,光是這個舉動就已經足夠說明了,琴酒彆墅發生爆炸,而爆炸發生時不管是已經進入到彆墅的琴酒又或者是被安置在彆墅裡麵的波摩,兩人目前的處境都不會很好,尤其是波摩。
他是由BOSS親自下令監視,在身份調查下來之前都無法自由活動,以琴酒的手段和處事風格,波摩能從那場爆炸中逃脫的概率和可能性都為零,所以現在……
“BOSS。”屬於貝爾摩德的聲音從聊天室裡傳出來,總是帶著些微戲謔笑意的性感女聲在此刻變得深沉危險,她一字一頓開口:“您是在開玩笑對吧?”
“先不說琴酒會遇襲的可能性,就說彆墅那邊,安放爆炸的人是如何知道琴酒不在的?又是如何避開彆墅裡那些機關放置炸彈的?以琴酒的謹慎,能知道他具體行蹤和那棟彆墅地址的……可沒幾個人。”
她的語調輕柔魅惑,卻像是一條自下而上慢慢攀爬的毒蛇,冰冷滑膩,讓人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BOSS沉默了一會兒。
“我已經讓人去現場調查了,爆炸是真的,因為在彆墅殘骸中發現有槍支彈藥的殘骸,現場已經被移交給公安組,在警視廳和消防離開前暫時還沒有發現任何屍體,至於後麵,公安把現場完全封閉,消息還沒傳出來,但……”
BOSS忍不住歎了口氣,“琴酒或許還有逃離的可能性,波摩的話……”
被困在整棟彆墅的地下室,在那樣的大火下即使沒有被爆炸牽連估計也沒辦法存活下來。
“目前還不知道是爆炸是如何發生以及是什麼人做下的,包括這麼做的目的都還需要嚴肅調查。”
坐在
電腦後麵的降穀零勾了下嘴角。
“就像貝爾摩德剛才說的,以目前的情況可以得出的分析,對方至少是清楚琴酒行蹤,知道他在那段時間不在彆墅裡,同時知道會議的結束時間,甚至還包括了,波摩先生被困在地下室無法逃脫這件事。”
會議室裡瞬間安靜,隻降穀零的聲音傳出來:“琴酒現在下落不明,但以他的能力手段,我想不管是誰都不會覺得一場爆炸就能把他帶走,甚至那裡還是他的地盤。這樣看的話,製造爆炸的人的目的其實就很明顯了。”
貝爾摩德微微眯了下眼,紅唇緩緩吐出兩個字:“波摩。”
降穀零笑著提起另一件事:“事實上我之前就很疑惑,波摩先生成為高層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出現過任何關於他是警方臥底的傳聞,那個人平時的處事風格在座的應該都領會過,甚至就連成為關西負責人之後,也一貫不太愛管事,隨手就將手裡的事情全部放心地交給下麵的人來處理,自己幾乎不怎麼過問,這點我想蘇格蘭,你應該深有體會才對,畢竟你現在能坐在這裡也是多虧了波摩先生的賞識和提拔才對。”
他說完後安靜了幾秒,會議室裡才傳出蘇格蘭的聲音,即便是做過偽裝的聲音也改變不了那份溫和徐徐的語氣:“是這樣。”
他並沒有否認自己曾經得到過的待遇,畢竟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之前我在波摩先生身旁擔當助理的時候,確實有被委以重任。”
但說完後他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降穀零輕笑一聲,又接著道:“按理來說警方那邊安排臥底潛伏組織為的不過就是想要拿到組織內的情報,高層成員的身份情報和重要的機密文件以及了解組織的動向這些,好找到機會將我們這些人一舉消滅掉,但就目前為止,以波摩先生的身份,這些東西他早就拿到了,不管是組織的信任還是權利他身上都有,像這樣一顆十分隱秘的釘子不說留到最後成為正中眉心的殺手鐧,但也不至於就這麼……草率的暴露了。”
他的話仿佛每個字都帶著深意一樣,耐心最少的那個人有些不耐煩的跳出來:“你到底想說什麼,波本?”
降穀零又笑了一聲,“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一切都太巧了,你不這樣覺得嗎,莫吉托?”
莫吉托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不管是波摩先生的身份被懷疑的時機,還是他被琴酒帶走監視,以及這次爆炸,短短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從結果來看,這些天發生的這些事情都帶有明顯的目的性,而這個目的在這次的爆炸結果中已經成功達成了。”
降穀零臉上笑容弧度加大,語氣卻逐漸低沉:“有人想借上麵的手殺了波摩。”
“畢竟以那個人的本事,一般的襲擊或者暗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還有可能暴露自己,但如果是利用上麵的懷疑,讓他不得不待在某個地方等待調查,在調查結果下來之前這期間找到所在之處,並利用琴酒不在的這段時間用能毀滅所有證據的爆炸偽裝成意外事故的話……就算最
後的調查結果下來波摩是清白的也毫無意義(),畢竟人已經死了。
要是調查出他確實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正好⒂[((),順利幫組織清理了叛徒也算是師出有名,就算最後行動暴露其他人估計也沒什麼可說的。”
“是這樣對嗎,莫吉托。”
他說完最後,笑眯眯地叫了一聲莫吉托的代號,又接著說:“琴酒昨天不在場的那段時間,正好是高層會議,能知道他會在那段時間不在場的也隻有參加會議的這些人,而這些人裡,唯一能做到以上幾點並且有動機恨不得讓波摩馬上消失的人大概也隻有……曾經和波摩鬨出不少矛盾的你了。
波摩是警方臥底這件事情傳出來不久前,他剛讓人停下對你的針對,事情結束沒多久,就從你那邊傳出了,波摩其實是警方臥底的消息,甚至還因此驚動了朗姆先生和BOSS。”
“但實際上從公安那邊的潛伏臥底口中傳出來的具體消息,又或者到底有沒有傳出這份情報,其他人都不知道,隻有你自己清楚。”
“不過我倒是覺得,如果波摩真的是警方那邊派來的臥底,以他現在的身份,警方真的會這麼簡單就暴露出來嗎?甚至還是談話被臥底竊聽這種叫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把戲,組織內有公安的人,公安那邊有我們的人,這種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暫時還沒找到嫌疑人和線索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麼巧合的被臥底竊聽到波摩的真實身份,又這麼巧合的,在波摩被帶走後不過兩天的時間,琴酒的彆墅就發生爆炸,現在琴酒下落不明,當時被關押在地下室的波摩基本可以肯定死亡,嚴格算起來,好像是公安那邊損失比較大吧?”
“好好的一張王牌還沒發揮作用就被隨手丟出去的一對三給炸掉了……”降穀零忍不住輕笑:“這樣的低級錯誤,我實在不相信會是公安那邊能做出來的。”
雖然這裡麵的前提條件是公安那邊知道秋在組織裡的身份和分量,就這麼一個小小的信息差導致事情失控發展到這種地步還真是……誰也沒想到。
會議室裡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拍桌聲,接著是從莫吉托的話筒裡傳出來的怒喝:“波本,你彆在這裡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