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噗通。”

墜入到海裡之前,諸伏景光其實想了很多的事情,他想著自己可以從海裡死而求生,他想著自己可以在海水中拚死一搏等到救援隊的來臨。

可是當他從巨輪上摔入海麵的時候,反震力就已經讓他精神不振,隻能下意識的抓住手裡的鬱金香胸針,紮破的傷口被海水反複的衝刷,給予他破碎與波光粼粼的海麵中真實的刺痛感。

海麵上傳來已經顯得虛幻的聲音,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他怎麼跳下去了?他是真的不怕死嗎?!”

“有沒有人會遊泳啊?會遊泳的給我跳下去找找看!那個人死了沒什麼關係,但是我的信物丟了我們這一趟就全白跑了!”

“老,老大,我們弟兄幾個裡麵根本就沒有會遊泳的啊!”

“他肯定是跑不遠的!給我去找東西去撈他!”

那句話之後,突然間無數個木叉從船上探了下來,木叉在他的視線前來回的晃動,晃動的海藍色的水波刺激的諸伏景光的眼睛有些酸澀。

聽說人類在死之前大腦總會比平常輕幾克,那代表著他靈魂的重量,諸伏景光從前總感覺他臨死之前看見的會是那場殘暴的殺害和噴湧的鮮血,可是此時浮現在諸伏景光的腦中的卻是不知道清楚的看見他跳海的場景的萩原他們,他們一定會感覺到十足的痛苦吧?肯定會恨不得跳下來揍他一拳吧?

還有——

千夜。

想到這個名字,諸伏景光的內心就開始無端端的刺痛,比眼睛的酸澀和手上的酸痛更痛苦,從諸伏景光認識荒野千夜開始,他就好像是一隻冷冷清清的貓一樣,是諸伏景光一點點的喂養他,用了半年的時間才讓荒野千夜比靠近彆人更靠近他一點。

這一次把荒野千夜放在他的身邊,也隻是想要保護荒野千夜的安全,誰知道他竟然會在荒野千夜的麵前做出這樣的事情。

諸伏景光無端端的回想起認識荒野千夜的晚上,鋪天蓋地的黑色中,隻有淺淺的一道路燈亮著,就好像是此時因為他越陷越深而若隱若現的一道光。

落在疲憊的荒野千夜的身上,顯得他白的不像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諸伏景光那次以為荒野千夜出現了什麼意外,下意識的向前想叫他——

“諸伏景光。”

在最後視線被黑暗吞沒的瞬間,諸伏景光突然間聽到了一聲很冷的聲音,他開口想要回答。

卻陷入了無線的黑暗之中。

·

等到諸伏景光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了。

旁邊的窗戶外已經是瓢盆大雨,淅淅瀝瀝的落在地麵上,這是一個沉悶而壓抑的黑夜。

這是在哪裡?諸伏景光下意識的想要坐起來,但是酸軟的四肢卻讓他根本就不可以動彈。

恰逢萩原端著他的晚飯走進來,他一看見在船上動彈的諸伏景光就開口道:“彆折騰你的身體了,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你還想坐起來乾什麼?”

看見萩原,諸伏景光不動了,他眼睛分明的看著萩原:“……我。”

諸伏景光一開口才發現他的聲音是這樣的沙啞,沙啞而粗糙,一開口嗓子就感覺到不舒服摩擦感。

萩原看樣挑眉看了下:“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躺著吧,醫生說你在水裡呆了太久了所以說會有一點副作用,而且——”

他在諸伏景光的旁邊坐下,把晚上特意去買的粥遞給諸伏景光:“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你邊吃晚飯我便給你講吧。”

諸伏景光把粥抱到手裡,扯著沙啞的嗓子說:“可以,從頭開始講嗎?”

萩原頓時抬眸掃了一眼諸伏景光,笑了下:“你之前跳海的時候不是很大膽嗎?現在這麼小聲的問我?”

諸伏景光被他說的有點慚愧,剛想要開口道歉,萩原卻已經扯遠了:“不過你要說對不起的話,還是彆跟我說了,跟荒野說去吧,你跳海這件事情是荒野出了全力。”

“在那個時候你突然自爆身份的時候,所有人都很慌張,都在緊張你到底會不會出事,隻有荒野那個時候朝著我要了搜救隊的電話,讓他們隱蔽一點身形,從大船行駛改成使用備用的小船行駛。”

“這個提議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在拒絕了,因為需要改的話就可能會拖延很多的時間,但是荒野一意孤行的就要這麼做,我們還是決定按照他這麼做了……看著你被逼到欄杆那邊的時候,我終於知道荒野為什麼這麼做了。”

“畢竟大船的吸睛度實在是太高了,小船就算是靠近了也不容易發現。”

諸伏景光眨了下眼睛,又問:“那,那群人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萩原說到這裡怒其不爭的看著諸伏景光,顯然是想到了諸伏景光跳海的場麵,但是還是口吻溫和的說,“已經全部拿下了。”

諸伏景光追問道:“那個胸針呢?”

那個代表著鬆本集團的信物的象征的胸針呢?是為什麼到了那個強盜的手上。

萩原解釋道:“這說起來也得多謝謝荒野了,他在搜救隊來之前就帶來了鬆本,你還記得就是那個c組的鬆本嗎?他就是鬆本集團的那個鬆本,那個胸針就是他給那個刀疤臉的。”

“大概跟我們組有個臥底一樣,你們接應的那裡也有一個臥底才測試你們的反應能力,你說鬼塚教官也是真的厲害啊,下手這麼狠,他就不怕你真的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