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覺得眼熟,那就是真的眼熟,不會因為你覺得不可置信就消失不見。
在樓下的那個人,確實是被莎朗拎進來的柯漢家族的人,哪怕莎朗很不願意承認,她想,這一次她算是看走眼了還是算是沒有看走眼呢?
在往年的聚會裡,柯漢家族的人都是會如約的來的,平平凡凡的來參賽,然後平平庸庸的表現,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表現的很普通,如果不是上一次來的那個交接人跟莎朗來獻殷勤,說如果莎朗願意的話,他們柯漢家族願意獻上自己的全部忠誠,並且還在可控的範圍內,幫助莎朗完成了一個比較小的心願,莎朗也不會注意到他們的。
那件事情讓莎朗對柯漢家族有點點印象深刻,故此在看見柯漢家族的人在門口被門衛刁難的時候,猝不及防的想到了可以用柯漢家族的人來玩手段這一層,莎朗是一個運籌帷幄的人,她跟琴酒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她大致是可以猜測到琴酒的大致走向的。
這是跟琴酒認識了這麼久以來,唯一一個讓人覺得開心,哦不,應該是說,這是跟琴酒認識以來,唯一一個有所收獲的技巧。
於是莎朗開頭就布局好了一切,其中一個推動走向的走狗選擇了柯漢家族的人,就準備在之後試著耍一耍琴酒的時候,她的走狗突然大放異彩。
莎朗覺得自己沒眼看,她輕聲說:“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派人去查。”
“不過這也很常見吧?你知道的,在賭場中偶爾就是會出現一些場景,讓大家都很感興趣的。”
從前莎朗這麼說的時候,琴酒都會很嫌麻煩的推開,直接說這樣的人不需要自己多去注意,注意也隻不過是在單純的浪費時間而已。
可惜今天這套話術應該是失算了,因為琴酒饒有興趣的看著樓下的人,點了下頭,還說:“我要仔細的情報。”
“?”莎朗不明白,她看著琴酒,剛剛她是錯過了哪些細節嗎?
琴酒為什麼突然間對柯漢家族的人這麼感興趣了?柯漢家族隻是個小家族而已,他們家裡應該沒有什麼能夠讓琴酒側目的人或者東西啊,如果說琴酒想要的東西在柯漢家族的話,可能他們家現在就連地皮都已經被琴酒掀起來找過一次了,怎麼可能一直都在莎朗的手底下安安分分的呆這麼久,直到現在才被琴酒發現。
那麼柯漢家族那邊的原因被pass掉了,唯一的原因就隻可能是今天來的那個人了。
莎朗想起自己在門口初見他的時候,金發熠熠生輝,藍眸溫柔婉轉,他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再正常不過的人,是為什麼吸引了琴酒的目光?
琴酒看見了他出千的全過程。
他覺得有點意思,這個青麵鬼出千的時候速度很快,快得幾乎讓人看不見,隻是一瞬間就扭轉了全局,明明身處在沸騰的人群之中,但是眼神卻格外的冷漠,冷漠的好像是早就已經超脫出來冷冷的觀察著在場的所有人一樣。
普通人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眼神的,普通人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決心的。
琴酒有一種直覺,他是臥底。
但是更有意思的是,這個臥底的臉上帶著跟貝爾摩德一樣的麵具,琴酒眯著眼睛想道,看來這次,他來的沒有錯,不僅在東京那邊有一個讓他感覺到有趣的人,就在紐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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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千夜全然不知,自己就算是換了一個馬甲,也仍然是被琴酒盯上了。
他正好整以暇的托著腮看著赤井秀一,等著赤井秀一給他一個回答。
赤井秀一一看就是騎虎難下,但是赤井秀一很從容,從容的就好像這不是一瞬間決定,那是早就已經想好的一樣。
赤井秀一在荒野千夜的對麵坐了下來,他看著荒野千夜,眼神有點說不出的溫柔,又帶著荒野千夜說不出的冷漠。
有點客氣,又有點不客氣。
最後荒野千夜還是沒有猜出來,隻是粗暴的歸類為,赤井秀一從來都沒有對他的史密斯小姐展現出來的b麵。
赤井秀一對著他伸了下手,他說:“我還是隻押五金幣。”
他坐下來了,那就代表天平的另外一端擺上了砝碼,荒野千夜對著赤井秀一遙遙相望,他看著赤井秀一,赤井秀一看著他,在場有那麼多人,但是他們都好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直到荷官開始搖骰子,喧囂的聲音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這片喧囂的賭場此時竟然隻剩下骰子的聲響格外的清晰,清晰而透明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邊。
停了,荷官的手壓在骰盅的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