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千夜想,如果說他不是現在不想要殺死赤井秀一。
那現在他手上有一把刀的話,赤井秀一絕對難逃一死。
明明彆人都這麼誇赤井秀一,說赤井秀一難得警惕,怎麼在他的麵前,這麼鬆懈呢?
……
可是就好像是泄了氣一樣,荒野千夜小聲的說:“我沒有。”
“我沒有取笑你,也沒有得意,那天……”他聲音低落的說,“我是去清理手下的人了,清理回來以後怕身上有味道被你發現了,所以沒有辦法才在外麵散步的,想要把身上的味道消掉,我怕你懷疑我。”
“後來你問我,我沒辦法,編了個說辭,你差點讓我編不下去。”
“我……“
荒野千夜認錯認得很誠懇,他想,總歸還是他有點虧欠赤井秀一的,荒野千夜突然間就想開了,他跟赤井秀一這麼僵著也不是什麼事,還不如讓赤井秀一揍他一頓兩個人消消氣,然後就他不需要對赤井秀一有所虧欠。
赤井秀一也不需要對他這麼難過。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瞬間,他看著史密斯小姐,這麼久沒見,她還跟從前一樣。
這麼坦然,坦然的讓赤井秀一很清楚,史密斯小姐是真的把他當成是一場任務。
哪怕在這場任務中,史密斯小姐對他有了私情,可能是憐憫他,可能是對他有所愧疚,但是更多的,那些赤井秀一想要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甚至於其實赤井秀一也不應該有那些私情。
可是赤井秀一偏偏渴望那些,哪怕他發現史密斯小姐變成了男人也無所謂,哪怕他被騙了也無所謂,他想要得到這株在他麵前搖曳生花的花。
那些原本應該足夠含蓄的情緒,那些原本應該一遮再遮,在最默默柔和的時候對史密斯小姐說出的話,現在都說不出來了。
從前他溫水煮青蛙都不能夠讓史密斯小姐開竅,那現在……
可惜荒野千夜想得很好,事情總是不為荒野千夜所願的。
赤井秀一沒有揍他,赤井秀一吻了他的脖頸一下。
赤井秀一離開了。
·
執事在赤井秀一走了以後很久才走進去,他覺得自己得給史密斯小姐跟她的未婚夫一點尊重。
進去以後,執事整個人都瞳孔地震了。
因為他看見他向來都矜貴優雅的史密斯小姐衣服淩亂的跌坐在沙發上,原本束的很好的長發散漫的掉下來,而史密斯小姐,捂著脖子,頗為有點不知所措。
執事一看見就忍不住的皺眉,他對史密斯小姐說:“赤井先生對您的脖子動手了?”
荒野千夜迷茫的點點頭:“是啊,動手了。”
執事咬牙切齒的說:“虧先生還這麼看好他,他竟然敢打您!”
“?”荒野千夜從迷茫中抽身,他看著憤怒的執事,沉默的說,“他沒有打我。“
執事懂了,他換了個說辭:“他竟然敢咬您!難道他不知道脖子是很脆弱的嗎!“
“……“荒野千夜沉默的看了一眼執事,”他沒咬我。“
?這下換執事迷茫了,又沒有打,又沒有咬,那史密斯小姐為什麼要捂著脖子呢?
史密斯小姐在他好奇的眼神下,摸摸的鬆開了捂著的手。
被他捂著的那段肌膚,白的好像是雪一樣,格外的晃眼,哪怕是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
執事隻看了一眼,就非禮勿視的收回了眼神,在心裡非常的納悶。
那赤井先生是對史密斯小姐的脖子動了什麼手?
·
荒野千夜不知所措的回了家。
他坐在房間裡,他開始發呆,他開始覺得渾身都有點發燙。
他慢吞吞的走到陽台上開始吹風,然後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是荒野千夜清晰的記著,那個時候赤井秀一欺身而來的時候落在他脖頸處溫熱的溫度。
不燙,卻好像是他的血液都要沸騰燃燒起來一樣。
有點黏人又無措的感覺,似乎現在還能夠感受到赤井秀一嘴唇柔軟的觸感。
是啊,荒野千夜想,他甚至第一時間感覺到的不是厭惡。
而是赤井秀一這個人看著這麼冷,這麼凶。
嘴唇卻是那麼柔軟的。
可是隨後就對於柔軟的感慨,就被荒野千夜的迷茫給衝淡了。
他想赤井秀一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碰他的脖子。
是因為起來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嗎?
還是赤井秀一本來確實是想咬他,又怕他陰赤井秀一。
最後沒辦法才悻悻然收兵。
荒野千夜想不出來。
正巧日本天亮了,他決定去做個任務回來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