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荒野千夜已經收了力了,那些傷口也還是很難愈合。
在受傷後的第三天,降穀零成功的生起了高燒,眼看著就要奄奄一息了。
突然間接到了上級的電話,上級在那邊聲音低沉的說,在晚上的時候會有人來給他送藥。
降穀零在組織的時候已經把公安派過來的人都認全了,基本上死的死,地位低下的地位低下,忙碌在外的忙碌在外,他根本就想象不到現在還會有人有這個心情來關照奄奄一息的他。
畢竟就算是臥底也是有分三七九六等的,社會從來都不像是讀書的時候一樣簡單。
在得勢的時候彼此寒暄幾句,在失意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離他而去。
降穀零真的不知道會有誰來,畢竟他是被琴酒懲罰的,給他送藥並不僅僅隻是送一個藥這麼簡單,還是要冒著會被琴酒盯上的風險的。
降穀零的想法萬千,在淩晨的時候,門還是被人敲響了。
聲音很輕,就好像是有人在雨夜輕輕的敲擊了他的窗戶一樣輕柔的聲音。
降穀零拖著病體去開了門,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黑色的長發及肩,暗紫色的眼眸平靜而又沉默,白皙的臉在昏暗的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脆弱,就好像是易碎的陶瓷一樣,但是其實知道他是誰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強大。
降穀零也是深有體會,畢竟就是麵前的人把他打成這個樣子的,他現在身上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
降穀零一看見荒野千夜整張臉就拉下來了,還自己並不知道的說:“大晚上的,不知道你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
荒野千夜看了他一眼,把他往裡麵推了一下。
降穀零的身體現在還虛弱,能夠站著來開門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奇跡了,更不要說在這個死後被荒野千夜推一下,就算是他身體健康的時候,都不一定會經得住這一推。
在把降穀零往裡麵推了一下以後,荒野千夜躋身進了他的房間,輕巧的落下了鎖。
隨後扶起了在旁邊看著就搖搖欲墜的降穀零,把他帶到了床上。
降穀零原本以為像是荒野千夜這樣的人,一定從頭到腳都是冰冰冷冷的,卻沒有想到扶住他的手這麼的溫柔,避開了所有他有傷的地方,哪怕是一丁點的疼痛都沒有讓他感受到。
他甚至在荒野千夜的身上聞到了一陣香,那股香很暖。
不對,現在根本就不是在想這個的時候。
降穀零很快的就反應過來,在被荒野千夜塞到床上,蓋上被子以後,他看了一眼荒野千夜:“你來這裡是想要乾什麼?”
這些貼心的舉動在降穀零看起來,就好像是黃鼠狼要給雞拜年一樣,根本就不安好心。
如果安好心的話,在那個時候荒野千夜就不會對著他動手了。
荒野千夜說:“或許我是來殺你的?”
降穀零一瞬間就緊繃起了肌膚,那句話非常的符合他對荒野千夜的猜想。
不過他沒有緊繃很久,就直接被荒野千夜掐著手臂鬆開了:“在這種時間還敢級泵你的肌肉?你的身體不想要了是吧?放心,我沒有準備要來殺你,想要殺你的話,我早就已經殺了你了,否則你以為被我抽了那麼多鞭子以後,你還能夠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裡,隻是有點發燒嗎?”
這還是荒野千夜第一次在降穀零的麵前說這麼多話,這麼多話一下子就把荒野千夜的態度給軟了下來,整個人看著都柔和了很多。
降穀零莫名覺得他說的有點對,是啊,如果荒野千夜想要殺死他的話,下更重的手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等幾天再來殺了他。
但是降穀零又不願意通過他簡簡單單的話,就相信他就是上級說的同伴。
因為在這裡的同伴之中,總會說一點隻有他們知道的話,而荒野千夜根本就沒有跟他說,並且跟他討論一下公安的樣子。
於是降穀零沉默了。
荒野千夜才不管降穀零沉默還是說話,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給降穀零上藥而已。
隻需要降穀零鬆開自己的肌肉就可以了。
他快速的給降穀零上完了藥,然後徑直的就準備離開,在離開的時候,他聽見降穀零說:“你就這麼走了嗎?不準備跟我說點什麼嗎?”
?
在來到這裡以後,還是第一次跟同伴有說話的機會。
荒野千夜想了下,他扭頭看了一眼降穀零,很真心實意的說。
“以後離我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