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知青點風雲(1 / 2)

顧立春還真上前去聽了聽, 他們剛走近時還真有一點動靜,但真靠近時,又沒聲了。

吳胖握著手電筒沿著麥秸垛走了一圈, 沒有發現洞。

他不相信自己聽錯了, 便抬起一腳狠踹過去, 麥秸垛微微晃動幾下。

就在這時候, 從裡麵傳出來幾聲嗚嗚聲, 像是被人捂著嘴發出的聲音, 還能隱約聽出是個女聲。

吳胖皺著眉頭道:“剛才我聽到一個男聲,這會又有個女聲, 估計是乾壞事的。算了,咱們走吧。”吳胖雖然憨,可又沒有傻到底, 這麼大人了,自然知道怎麼回事。

吳胖嘴裡嘀咕道:“這些人腦子有病,大冷天的, 乾壞事, 不怕凍著。”

顧立春卻有不同的看法, 這種情況確實有可能是小情侶或是野鴛鴦偷情。可是剛才那女子的聲音明顯的不對勁, 如果兩人是偷情,按照常理,她不應該明明知道有人靠近還發出聲音;二是她的聲音也很奇怪,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發出來的聲音含混不清。

這麼一分析, 這裡頭可能藏有一件刑事案件。

顧立春寧願自己猜錯了鬨出們烏龍,也不想因為粗心大意而讓受害者失去獲救的機會。

顧立春看了看麥秸垛,對吳胖說道:“這個垛的洞是從上麵掏的, 你把我弄上去,我去看看。”

吳胖以為顧立春想看熱鬨,他也不反對,“行,我托著你上去。”

麥秸垛也就一人多高,爬上去並不難。顧立春在吳胖的幫助下,很快就爬上了麥秸垛,中間果然被人掏了一個大洞,他還沒來得及打開手電筒查看,忽然,麥秸垛一陣劇烈地搖晃,大片的麥秸杆落下來,一個黑影從裡麵竄了出來,跑了。

顧立春急忙對下麵的吳胖喊道:“追上去,抓住他!”

吳胖拔腿就追,那黑影竄得更快了。顧立春打開手電筒,往中間一照,隻見地上仰麵躺著一個姑娘,她全身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一塊破布。

姑娘看到有人來了,不停地掙紮著,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顧立春跳下去,打著手電筒先給她解綁,再扯掉她嘴上的破布,兩人一照麵,同時愣住了。

“陳潔?”

“顧、顧同誌。”

這人正是陳潔,知青點的女知青,原書中江穆的妻子。他們曾經見過一麵。

陳潔看到熟人,再也忍不住,淚水撲簌撲簌地往下掉,語無倫次地說道:“謝謝、謝謝,我……快要嚇死了。”

顧立春溫聲安慰著陳潔,陳潔抽抽噎噎一陣,情緒才慢慢緩和下來,顧立春又問她知不知道剛才的人是誰。

陳潔低著頭,一臉羞憤,“我去彆的公社看我同學,回來得晚,天又黑,他、他從背後撲上來捂著我的嘴……我沒看清楚。”

顧立春拚命地回憶著劇情,原書中提過一筆,那個人渣叫什麼來著?他一時也想不出來。

顧立春道:“暫時想不起來沒關係,你先整理整理衣裳,我送你回去。”

陳潔點點頭,背過身子整理衣裳,因為是冬天穿得厚實,陳潔身上隻有外麵的罩衫被撕破了,棉襖棉褲沒事,回去也不太引人注目。

顧立春想起原書中陳潔此次的遭遇,儘管她後來被知青點的知青們找到了,並沒有失去清白,但名聲毀掉了,傳得沸沸揚揚。顧家村的村民對她指指點點,甚至還說她行為不檢點才引得流氓注意。

知青點的知青也對她冷諷熱嘲,這讓本來就自卑膽怯的陳潔愈發抬不起頭來。隻有江穆不嫌棄她,還時常鼓勵她幫助她。這以後陳潔漸漸對江穆產生了依賴之情。

顧立春不想讓陳潔重複這個悲劇,便囑咐她道:“這事,你最好瞞住,誰也彆說,就連你表妹張豔也彆說。你回去就說你從同學那兒回來晚了,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裳掛到灌木叢上掛破了,你也扭傷了腳。”

陳潔明白顧立春的意思,她的心裡充滿著感激。

兩人正說著話,吳胖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他一回來就破口罵道:“那個流氓彆看瘦,跑得跟兔子一樣快,我對附近也不熟,繞了幾圈,找不著人了。”

顧立春默默地記住流氓“瘦”這個特點,對吳胖說道:“沒事,這帳咱以後再算。我們先送陳同誌回家。”

吳胖仿佛才注意到陳潔,他本來還想問顧立春不捕魚了,一想,這種時候問不合適,便忍著沒說。

顧立春把陳潔扶起來,兩人護送著他往村子裡走去。他們沒走多遠,就就看見村口有十幾道手電筒光照過來,他猜測應該是知青點的知青發現陳潔天黑了沒回去,就出來找人了。

他讓吳胖把水桶和漁網藏到路邊的灌木叢裡,他們兩個送陳潔回去。

兩隊人中途相遇,這些人果然是知青點的知青出來找人,帶頭的人正是江穆和顧驚蟄,張豔也在中間。

江穆和顧驚蟄看到顧立春都是一臉驚詫,張豔看到陳潔,急忙跑過來問她怎麼了。

陳潔按照顧立春囑咐的說了:“我去看同學回來晚了,天黑路滑摔了一跤,扭傷了腳,剛好路上碰到顧同誌和他朋友,他們就送我回來。”

張豔不疑有他,便鬆了口氣道:“我見你天黑也沒回來,急死我了,就讓人來找你。”

兩人正在說話,顧驚蟄走上前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陳潔,狀似無意地說道:“陳同誌,你的衣服撕破了。”

陳潔羞憤難當,低著頭,小聲說道:“嗯,是被灌木叢掛破的。”

江穆也接著說道:“摔破了衣裳而已,你怎麼還哭上了?”本來天黑,雖然有人打著手電筒,但大家都看得沒仔細,沒人注意到陳潔的異樣。這下,兩人一提醒,有人就不自覺地把手電筒往陳潔臉上照去。

張豔擋在陳潔身子前麵,憤怒地質問道:“你們這是乾什麼?我表姐不就回來晚一點了嗎?你們還想搞三堂會審呢。”

顧立春也接著說道:“我們跟陳潔同誌在村外遇上的,我可以給她作證,她沒有哭,隻是天冷,冷風一吹,就容易眼淚鼻涕直流,你們難道沒有這種經曆嗎?”

吳胖也不耐煩地道:“就是啊,你們找到她,她又沒有出事,不是好事嗎?怎麼好像有人盼著她出事似的?”

吳胖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接赤、裸、裸地戳穿了顧驚蟄和江穆的偽善。

顧驚蟄急忙辯解道:“我當然不會盼著陳同誌出事,要不然我也不會跟著大夥出來找人。我就是覺得有些細節可疑。”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打量了顧立春和吳胖一眼。

陳潔紅著臉問道:“顧驚蟄,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懷疑顧同誌吧?你簡直是荒唐,是他——”陳潔險些脫口而出說是他救了我。

顧立春眼睛一掃過去,陳潔立即會意,中途開口道:“是顧同誌送我回來的。你們不要冤枉他。”

張豔也道:“就是,你們倆可真有意思,總不會連當事人的話都不信吧。”

他們正說著話,白華帶著另一幫人也到了。他看到陳潔平安無事,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顧立春道:“既然你們人到齊了,那就趕快回去吧。陳同誌受了凍,需要回去休息。”

張豔扶著陳潔再次過來道謝,顧立春衝兩人點點頭:“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陳同誌腳扭傷了,你多照顧照顧她。”

張豔點頭:“好的。”

顧驚蟄和江穆也準備離開,臨走時,還深深地望了顧立春一眼。

等到大家夥離開了,吳胖問道:“咱們還去捕魚嗎?”

顧立春點頭:“走,多捕幾條。——對了,吳胖,今天這事保密,誰也不能說。”

吳胖翻了個白眼,“我的嘴是用來吃飯的。”他又不是趙高他們,喜歡說人閒話。

兩人打著手電筒來到吳胖所說的那個地方,下網,拉網,撿魚,一氣嗬成。這裡頭既有河裡的也有農場裡的,一看到滿桶跳躍的魚,吳胖的心情也不鬱悶了。

等到水桶快滿時,顧立春就停止撒網,兩人悄悄地回家。

立夏和立冬還沒睡,兩人看到滿滿一桶魚,興奮地險些叫出聲來。今年真是個肥年。

第二天,田三紅看到這麼魚自然又是一驚,接著她就開始忙碌起來。

顧立春提醒養母要給外婆家送年禮,這事本來顧大江去最合適,偏偏這人整天在外麵浪蕩不著家,而且田三紅對他也不十分放心,這麼多東西,他彆動了歪心思。

顧立春道:“要不我跟立夏去吧?”

田三紅點頭:“也行,就你倆去吧,騎著吳胖的自行車去,我給你們收拾東西。”

顧立春腦子裡倒也有關於外婆家的一些記憶,隻是他去得少,記憶也淡。隻是知道,這個外婆對自己還不錯,跟親外孫沒什麼區彆。他有個舅舅,腿腳不便,手很巧,舅媽人也不錯,還有表姐表哥之類的。其他就沒了。

兩人還沒出發,陳潔和張豔提著東西結伴來他家了。

田三紅平常跟這些知青沒有來往,看到兩個姑娘結伴上門,自是滿心地詫異。陳潔很快就說明了緣由,說昨天晚上,她在回村的路上摔了一跤,顧立春和吳胖把她送回來,她今天是特地來感謝他的。

田三紅忙道:“順手的事,不用這麼客氣。”

陳潔道:“不,不是,顧同誌幫了我大忙。”田三紅不解,心說,不就是扶了一下,至於這樣嘛。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人家城裡來的娃都客氣。

陳潔和張豔跟田三紅沒什麼共同語言,跟顧立春又不方便多說話,她們便跟小滿小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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